夜已經很深了,大概過了子時,牢房中的幾乎全都睡下了。琴吟看了看這些熟睡的人們,搖搖頭,這些人明天就要腦袋搬家了,還睡得著?這些人,可真是看得開呀。她看到有一年輕的少婦,在靠近牢門的地方,她嘴里輕哼著歌謠,像是在哄懷中的嬰兒,她的身旁點著一支蠟燭,蠟燭搖曳著流著淚,已經燒掉大半。她緩緩地走了過去︰「你好,嫂子!」琴吟沖她露出了友善地笑容。
「你好,恩人。」她笑了笑,她懷中的嬰兒已經睡著了,怕吵醒孩子所以她沒有起身,輕輕的挪了挪身子,在旁邊給琴吟挪出一塊可以坐的地方來。
琴吟笑笑,會意地坐到了她的身旁︰「嫂子,你可別這麼叫,我又沒讓你們擺月兌鎮長的追殺,你這恩人長恩人短的,我可受不起。」
「恩人,你已經救過我們一次了,如果不是漁伯,可能我們已經離開聖棋鎮了。」她輕輕說道。
「我听你的口氣,你倒是一點也不怨他?」琴吟略為吃驚。
「是我們自願跟漁伯回來的,怎麼可以怨漁伯呢?」少婦道。
「什麼?你們怎麼回事?就這麼不想活嗎?」琴吟裝出吃驚的樣子,提高了嗓子。
「恩人,我們離開這里又能怎麼樣呢?落葉歸根,到死我們都會想回到家鄉來。沒人願意背景離鄉的四處討生活。有家都不能回來,這跟死有什麼區別呢。」少婦臉上是悲傷的表情。
「所以,你們跟漁伯回來送死?」琴吟問道,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的人可好,一點求生的意念都沒有。擠破腦袋往死門關里鑽。聖棋鎮的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認命呢。
「我們這一群人的死會換來後世的安寧,又何樂而不為呢。」少婦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仿佛回來領死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似的。
「你們就這麼信任漁伯,萬一他失敗了呢?」琴吟道,聖棋鎮些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名堂,她越來越糊涂了。
「恩人不是說過,死有輕于鴻毛,有重于泰山,沒有人能逃的過一個死字。漁伯這次殺不了他,明天也會有別人去殺他,從他這里開了先河,往後要取鎮長性命的人便會絡繹不絕。總有一天,會有人替天行道而把他給殺了,拼一拼總好過認命讓自己跟孩子流亡在外吧!」那少婦道。
琴吟沉默了片刻,她盯著少婦的眼楮道︰「打算反抗了是嗎?」也就是說,漁伯的真正目的在于刺殺鎮長。琴吟突然想起千里楓的話來,千里楓說因為琴吟的出現,漁伯已經化繭成蝶,擺月兌了束縛,而他的心事也快了了。琴吟現在才明白,千里楓所說所指。
「是的,我們並不認識,你卻可以這樣全心全力的幫助我們。我們是完全可以自救的,我們想拼拼看,不想讓再後人受他的壓迫與欺負了。」少婦垂下頭「只是,連累了恩人,我們對不住恩人。」
琴吟嘴角上揚一個很微小的弧度,原來,千里楓與漁伯是打算這麼做的。那麼,等綠蛟殺回來,就是四對四了。黑白二奴可以交給漁伯與千里楓,鎮長由她來對付,傾城還是來對付無煙。怕只怕,淵奈這個人他心細狡猾,在聖棋鎮是不會只留無煙一個人在這里的。到現在,她還不清楚無煙的目的。那個暗中隱藏的人,她也沒見過。估計會是一個很強的人吧。要是這樣話,明天的行動就是敗多勝少。在這里受傷的話,那碧波灣就可能會是我的葬身之地。這麼冒險,我還要做下去嗎?琴吟猶豫了,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聖棋鎮看起來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它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呢?」琴吟問道。
「是啊,我們聖棋鎮原本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的地方。恩人你知道嗎,聖棋鎮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白天勞作,晚上就跟家人下下圍棋。村子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喜歡下棋的,我們一年會辦兩次比賽。贏的人會得到大家的祝福,輸的人也不會嫉妒。那時,村子里很熱鬧。村子里的酒樓都設有擂台賽,贏棋的人飯費全免。村頭的河里有棋子魚,長得圓圓的,身上有黑白相間的斑鱗,特別美味」她緩緩訴說著,好像那是很遙遠的往事,她講著講著,淚就流下來了「我們還有一個好鎮長,人好的沒得說,大家有什麼難事就去找他。他處處為村民著想,讓大家很感動,曾經,有村民得罪了龍王,十幾天的劇旱,把聖棋鎮變成了火窟。鎮上的生物都死了,也沒有水。鎮長家里的水都拿給了村里的孩子們了,楓公子差點渴死病死。鎮長在龍王廟跪了三天,不吃不喝,求龍王的原諒。龍王要他兒子的心,楓公子差點被殺掉。」
「啊,後來呢,楓公子這不是沒死嗎?」琴吟吃驚的問道,鎮長居然為了村民要殺自己的兒子,怎麼听也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嘛。
「誰也沒想到,後來下雪了。因為炎龍哭了,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大到解決了災情。」少婦道。
「炎龍一哭就下雪嗎?」琴吟問道,真有這樣的人嗎?難道炎龍是龍族?這樣的靈力,也只有龍族人會有吧。
「原來不是的,那次鎮長要殺楓公子,炎龍哭著為他送行,哭到動情之處,就飄雪花了。」少婦道。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琴吟追問道。楓說過,三年前,起義軍攻打聖棋鎮要找魔幻水晶。炎龍跟這件事有關嗎?
「大概三年前吧,那時候紅姑還沒有死。」少婦回答道。
琴吟心跳停了一下,果然,魔幻水晶真的在聖棋鎮出現過?它與綠蛟一家月兌不了干系。原來淵奈打的是魔幻水晶的主意,只是不知道,這是哪一塊水晶呢。炎龍一哭就下雪?難道?「炎龍是怎麼樣的人?他父母都是人類呀。」琴吟問道。
「炎龍,他小時候跟個小姑娘似的,喜歡花草,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找小女孩玩。」少婦道「他,綠蛟,楓公子,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沒得說。他武功厲害,卻不愛說話。平時也很少出門,除了綠蛟和楓公子,幾乎沒什麼朋友。綠蛟不喜歡這個哥哥,嫌他太女氣。倒是楓公子,喜歡找他聊天。」
琴吟想,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那麼蛇蛟的不敗神話什麼就不怎麼光榮了。
「我听綠蛟說,這次是因為炎龍刺殺失敗而連累漁伯的。是這樣嗎?炎龍長得有特點嗎?」琴吟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假想。
「炎龍呀,白白淨淨的,個子不高,挺秀氣。在白奴大人身邊是大紅人,白奴大人很器重他。我想不明白,以前那麼困難的任務他都完成的了,為什麼這次會在任務中死亡呢?恩人,你真的殺了他嗎?恩人很厲害,可是炎龍也不差呀。」少婦道。
「呵呵,因為我有一只更厲害的小狗嘛。」琴吟笑道,炎龍不是傾城殺的,傾城的血刃朝陽是殺了不少白族人,但是肯定沒有他。她的印象很深,當時,一個白淨的少年將白奴給救走了,他逃命的本事可大著呢。那少年十有**就是炎龍。白奴好像也不太安份呢,這下有意思多了。他可不會無緣無故的說炎龍死亡的,他這麼做的目的還用說嗎?
少婦瞥了一眼角落的那只小狗,那只小狗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嫂子,天不早了,你也睡一會吧。」琴吟站著身來。
「好,恩人也睡一會吧。」少婦道。
「恩,我會的。」琴吟轉身來到傾城身邊,和有躺下。但她卻沒有絲毫睡意,淵奈的目標是魔幻水晶的話,那麼就不會只有無煙一個人在這里,明天會有一場大戰。但是呢,可不是四比四了,她們勝算反而比失敗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