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鬼,你好點沒有。」傾城問道。
「我沒事了。」星落睜開眼楮,將思緒拉回,他也站起身來,看著傾城欲言不語的樣了,好奇的問道「你有話要說?」
「那個」傾城頓了頓「人有三急」
「哈哈,還說我呢。你這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星落取笑道。
「我想出恭,你听得懂嗎。」傾城听星落的挖苦反而流利的說道,不容星落答話,就拖著他向那建築物走去。
星落不調皮不搗蛋,很配合的跟著他走。這倒是出了傾城的意料之外。
星落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傾城,傾城臉有些發燙︰「怒道,看什麼看,你我一樣。我有的你也不少。」
星落笑道︰「可我想看你的嘛。」
傾城惱羞成怒吼道︰「不許看!轉過臉去!」
星落笑道︰「你聲音可要小一點,碧瑤還在那邊呢。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
傾城心虛的看了一眼碧瑤,碧瑤一定是听見了,她的臉紅紅的低頭在那里用腳畫著圈。
傾城重重的打了下星落的頭︰「玩我?快點給我轉過去。」
「好好好,我轉過去。」星落嬉皮笑臉的慢吞吞的轉過身子。
「不許偷看!」傾城一邊說一邊用令一只手去夠褲子,在他的手快要踫到的時候,星落猛抬起手,把傾城的手也帶到了空中。
「你干什麼呢?」傾城不滿的說道。
「我頭皮癢癢,我撓撓。」星落不以為然的說。
傾城壓著怒氣道︰「你想找揍是吧。」
「我哪敢呀,你忙您的。」星落道「我不動就是了。」
傾城瞪了他一眼,方才的感動一掃而空。他甚至懷疑自己腦子有病,才會對星落產生感激。一直到他褪下褲子,星落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在他正要放心時,星落像個老虎一樣竄出老遠。可憐的傾城王子也被帶了出去,那些排泄液體多半噴在了他的褲子上
「哈哈哈」星落笑得很夸張「哈哈哈」
「你,你不想活了是吧。」傾城又羞又窘,低聲怒吼道。
「哈哈哈」星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傾城的怒吼並沒有讓他停止笑聲。
「星落,你別笑了。」碧瑤忍著笑意,星落笑得那麼夸張,讓她的笑憋著很難受。再怎麼說傾城也是王子,她是不敢笑出聲音來的。那不犯了大不敬之罪?
「堂堂王子居然尿褲子,哈哈哈」星落道「真好的笑,哈哈哈」
忍無可忍,不用再忍。傾城下定決心,沖星落擠出一個笑來︰「討厭鬼,你信不信我打你呀。」如果不是星落,他傾城王子也不用出這個丑,要知道他可是王子耶,這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了得。他的臉往哪放呀。
「我不信。」星落一邊笑一邊道。
「星落,你還是別笑了,王子都生氣了。」碧瑤的臉都憋紅了。
「你放心碧瑤,他不敢。哈哈哈」星落道笑了一會兒,接著說「他要是打我,我師妹一看,就會問。」他掐著嗓子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他放開嗓子道「我就回答說,是傾城王子打的。」星落學著琴吟道「他為什麼打你呀。」他又放開嗓子說「我回答因為傾城王子尿褲子了,他不讓我說,就把我打了(省略N字)」
他一問一答,別提多滑稽了。星落這正說得熱鬧,傾城整個人壓了過來,對他一頓狠揍。
「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夏本傾城怕不怕威脅。我叫你給我上眼藥!叫你給我讓眼藥。害我出丑你,你害我出丑!」傾城一邊打一邊說「你給我下藥,你還在這說我,我叫你說,我叫你笑。」
「王子,手下留情呀。」碧瑤上去勸架。
傾城推開碧瑤︰「沒你事,一邊去。討厭鬼,我還出過這丑呢,看我不打飛你。」
「傾城,我是有原因的。」星落看傾城急了眼,慌忙道。
傾城停下手道︰「說!」
「我看見面兔子魚。」星落道。
「我還老虎魚呢,看打。」傾城在星落身上落下雨點般的拳頭,當然,他沒有用妖力,不然星落經不起他的事一拳。
「真的有呀,兔子魚一定是從那個入口跑出來的。」星落道。」你還胡說,我打。‘傾城加快了揮拳的速度。
"听我說,傾城"星落的話被淹沒在傾城的拳頭里。
次日清晨,琴吟站在了淵奈門口,舉起手來,正要敲響門板,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淵奈衣帽整齊的出現在琴吟面前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琴吟笑了
我們走吧,淵奈道
二人齊肩並走,他們要穿過竹林,到竹林外邊去抓魚,這片水域,水鷹非常多,要在三兩間內打盡,也不是容易的事
竹林剛穿一半,琴吟停下腳步,淵奈不解的回頭看著她,只听琴吟道︰「堪著這片竹林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何可一日無此君!你想到的可是王子猷?」淵奈道。
琴吟詫異的看著他,這淵奈若不是行事狠辣,倒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知己,她想到就是王獻之的哥哥——王徽之,說到愛竹自然誰也比不過這位竹痴。
「王徽之字子猷,他性情卓異不羈,平生最愛修竹。有記載說,他曾借友人一處空的宅住,一搬入就命僕人在屋前栽上了竹子。」淵奈說起了這段典故︰「別人問‘竹子還沒長起來,你就要搬走了,可為什麼還要栽種它呢?’子猷詠詩作答‘何可一日無此君。’他可真是愛竹愛到了家,不可一日無此君這句典語也就流傳開來。
「讀書人又有幾個不愛它的呢。梅蘭竹菊被稱為花中四君子,本是極雅的事情,可現在人人都掛幾幅,梅蘭竹菊故作風雅,花中四君子就是再雅也俗了。要畫出這竹子的韻味以及氣節來,著實不易。」琴吟說道。
淵奈贊賞的看著琴吟,看不出這個極愛做惡作劇的小丫頭談起竹子來卻頭頭是道
「你被稱為杏州畫神,筆下功夫一定不差,我們這麼投緣,不然你就送我一幅墨竹吧。」琴吟提議道。
淵奈眯起眼楮︰琴吟分明就是在懷疑我的身份,她這頭腦可真不簡單,這幅畫我是畫還是不畫呢。畫也難,不畫也是難,琴吟她還真會為難我。
琴吟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雙擊手掌默念咒語,憑空變出一張四腳方桌來,她衣袖一拂,桌上出現筆墨紙硯。事已致此,淵奈也沒法再推遲,他踱步到桌前道︰「我這畫兒可不是白送你的,禮尚往來,你也得送我點東西,我這畫才能給你。」琴吟席地而坐,變出一把琴說︰「我不擅長寫詩,也不擅長作畫,只有這古琴還能談上兩三首曲子,我就撫琴送你一曲吧。」
說罷,玉蔥般的素手輕撥琴弦,優美澄澈的琴音傾出。這琴聲滌蕩心靈,仿佛置身于高山之中,隱約還能聞到潺潺溪水之聲,仔細一听調子,可不是高山流水麼。淵奈越听下去心情越好,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音樂造詣這麼高的人,他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四周清翠的竹子。提筆蘸墨,只見筆尖在雪白的宣紙上跳躍,沒有半點停頓,當筆尖離開宣紙的時候,紙上就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竹子了。這幅畫一氣呵成,眨眼之間就完成了,這也許就是胸有成竹了吧。
琴吟也剛好彈奏完曲子,她走到桌前,看著桌上那幅竹子,情不自盡的叫道︰「好畫!真是好畫!!」淵奈的這幅墨竹,參差錯落、生動自然,縱橫交錯、布局得當,刪繁就減、標新立異,整幅畫竟然找不出一處敗筆來。這些竹子到了淵奈的畫中,仿佛被覆上了靈氣,既體現出竹子清雅的韻味,又體現出竹子堅忍不拔的氣節。它們瘦勁挺拔,把竹子剛正不阿的品質渲染的淋灕盡致。畫好,意境更妙,所以琴吟才贊出聲來。
看著琴吟欣賞的樣子,淵奈感嘆到︰「我們如果不是敵人多好。」
琴吟听到這話笑出聲來︰「這話你可是說錯了,我可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敵人。」︰
「救普天之下該救之人,誅普天之下該殺之輩,難道我在你眼中,是不該殺的人麼?」淵奈問道,他心知肚明,琴吟這樣的人是和他勢不兩立的。
「這如果這是在外面,你就是天下最該殺的人!但現在我改主意了,能畫出這麼好的竹風來,我就不忍心將你看成敵人了。你可記得你說過,我們是競爭對手。」琴吟道,琴吟欣賞淵奈的才學,這世道真才子少,濫竽充數的卻一抓一大把。
「在競爭之中彼此進步,直到我們有一天真的決戰。」
淵奈淡然一笑︰「對,我們是對手。」
「走吧!」琴吟將畫卷好放入百寶箱之中「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了!」
淵奈看著琴吟解開魔法,桌子和文方四寶都不見了,那彈奏出仙音的琴也恢復成竹子了。頭上的竹子隨風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剛才的一幕,仿佛是他自己的幻覺,明明是真實的卻怎麼也不能讓人相信。
兩人來到了竹林之外,淵奈看著琴吟胸有成竹了樣子,他實在想不出琴吟能有什麼辦法能瞬間抓走這些水鷹,想不通歸想不通,他始終沒有問出口。
琴吟從百寶箱中掏出一個葫蘆,這葫蘆就是裝傾城靈魂的那個葫蘆,她將葫蘆拋入空中,念了咒語,那些水鷹像流水一樣涌入葫蘆當中
淵奈打趣道︰「你有千變萬變的魔法,還有這數不清的寶貝,讓我羨慕的眼楮都紅了。」
琴吟笑道︰「你施術于畫,比那神筆馬良還勝一籌。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動動手指就有了,我還眼紅你咧!」
淵奈沉默了片刻︰「我想要自由,我想要逆天改命,我想要時間倒退。」
琴吟聞言笑了︰「痴人說夢!你這三個願望沒有一個實在的。每個人都是有親情,友情和愛情的羈絆,又有原則及道德的約束,哪個能真正的自由呢。至于逆天改命,命運本來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還說什麼逆天改命,這是可笑至極。時間倒流就更不可能了,時間老人炎燭尚不敢說大話,何況你我了?」
淵奈再次打量了琴吟幾眼,這個毛丫頭的思想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