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來動作帶來的驚訝,遠比初見到他時更讓子曼驚話。
「唔……」子曼瞪著眼,所有抗議的話語全被封在他的口中,一顆心突地失速狂飆著。
片刻里,那許久許久之前的記憶,那刻劃在心里的痕跡,都一下子鮮明幾百倍。
他的吻,曾經那樣的熟悉。
只是,在「睽違」近十年之後,卻又陌生得讓她像是初吻被奪的小女孩一般。
她狠狠的推開他,冷不防的賞了他一個扎扎實實的巴掌。
啪!
她瞪視著他,無言的用一雙眼斥責他。
怎麼敢?!
他怎麼敢這麼做?!
「你太過分了!」她听見自己開口,但語氣里的驚喘與慌亂,卻是她所陌生的語調。
「是你說不用談的。」靳宇並不承認錯誤,甚至沒有半點愧疚。
這狠狠的一個巴掌,他受下。
這是他該受的懲罰。
「你願意改變心意了嗎?願意談了嗎?」靳宇再問,灼熱的一雙眼仍是盯著她的眼、她的唇。
那淺嘗即止的吻,沒有平靜他的想念,反倒撩起他更激烈的渴望。
「我還是不打算談……唔!」子曼這句話還沒講完,他熱辣的唇又貼近,再次上演一次強吻記。
這一次,她就算用盡所有的力氣,還是無法推開他,因為他已有了準備,用盡力氣將她困在他的懷里。
她左右掙扎,小拳不停往他的胸口招呼,無奈他的大掌箍住她的後腦,教她只能承受著他的吻。
更可惡的是,他趁著佔領她紅唇的時間里,探出他靈活的舌,欲嘗遍她口中的香氣。
真的是……不可原諒!
子曼把心一橫,決心要讓他吃到苦頭,趁著他探出舌的片刻,直接緊閉牙關,狠狠的咬了下。
靳宇果然吃疼,一不注意就松了手,讓她得到自由。
子曼沒有到此為止,仍是反手,又是一個惡狠狠的巴掌——
兩人紅目對視。
子曼怒氣沖沖,氣他的膽大妄為,氣他的狂妄無禮。
靳宇雙眸燃火,因她的紅唇誘人,因她的滋味教人流連。
她的巴掌扎扎實實,的確介意著他的吻。
而他也知道,他確實過分了。
但是,縱使知道自己「錯了」,他卻很想「將錯就錯」,很想「變本加厲」,甚至是……「打蛇隨棍上」!
心隨意想,他再不願等待。
不畏她的「強拳」,更不畏她的「利齒」,他的動作里有著霸氣,捧住她的臉,又是一個重重的吻。
這一次,她無論如何,再也無法阻止他。
他鐵了心的要嘗遍她的滋味,把心一橫的要讓她感受他的感覺。
縱使她還有一點想抵抗的想法,都會被這樣的吻,蠶食鯨吞屬于她的勇氣。
抵抗逐漸的軟弱,她輸給自己對他的渴望,迷戀著他曾經給予的熱情與溫暖,想念著他身上的溫度,他雙手有力的擁抱……
總是,她輸了。
當他的舌探進她的口中,她不再拒絕,也無力拒絕,承受著他強烈的索歡之吻,要她完全的接受他。
腦袋里一片混沌,子曼知道這是不對的,只是,在他熱吻的進攻之下,她卻迷亂了。
槌打他胸口的力道變弱,無力的將掌心貼在他的胸口上,感覺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好急、好快,一如她的一樣。
是否,他也跟她一般,如此驚詫于對彼此熱吻的想念呢?
這個念頭一浮現,她便嚇得收回抵住他胸口的手。
趁著這個片刻,靳宇收攏他的手,讓她整個人被他擁進懷里,完全貼合在他寬闊的懷里。
熱吻,更深。
火,從接觸的那一點蔓延開來,對她的渴望更加白熱化,他不再滿足于唇間的交纏。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撫著,試圖用最簡單的接觸,來平撫胸口的渴望,但是……很顯然的,效果不彰。
他只能更加用力的將她擁進懷中,感受她柔軟的身軀在他的身前發燙,胸前的豐盈貼著他的胸口起伏,讓他深遠的眸更加火熱,一個陌生的饑渴嘆息滾過他的喉間。
她被吻得軟弱,再也使不出力氣反抗,就算他己經不再強力的控制住她,薄唇離開她被吻紅的唇,她卻還只能在他的胸前喘息。
他的手滑進她的發里,托住她的後腦,兩人的額彼此抵著,他熱燙的呼吸拂著她的臉。
「子曼啊……子曼……我們怎麼會錯過這麼多……我為什麼會錯過你……」他在她的面前低喃著,許多的回憶都涌上,他放不開手。
這是第一次,子曼沒有逃開他的靠近,任由他的氣息包圍著她。
因為他的話。
因為他語氣中的嘆息。
讓她覺得,他也跟她一樣的遺憾,也因為如此,她的眼眶竟沒有骨氣的濕了。
那些曾經以為早就忘卻的委屈,此時洶涌浮上,就算她很努力的想把淚水眨回眼眶,卻還是滑下她的頰。
「噢!子曼。」靳宇心疼的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微偏頭,輕輕吻去她的淚。
淚水,真是不落則己,一落驚人。
他流露出的溫柔,催化她的淚,她雖然緊咬著唇,想藉由疼痛轉移她的難受,但顯然的效果不彰。
十年來鮮少落下的淚,在遇見他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落下,仿佛再也停不下來。
因為她的哭聲,靳宇的眉頭緊緊蹙著,心中無比煩亂,被滿心的歉意煎熬著。
「別哭了……」他今晚已經听夠她的哭聲,光是看著她那雙眼,他心里就一陣抽疼。
只是,才浮現的情緒,又怎麼能輕易消去?她又惱又怒又難受,淚落得更開心。
听到她哭得更難過,靳宇的一顆心全揪住了。
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一顆心全牽系在她的身上,再也不屬于自己。
「子曼……別哭、別哭了……」他試圖要止住她的眼淚,但總是徒勞無功。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靳宇發現,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捧起她的臉,正好看到她濕潤的眼,他低頭,溫柔的吻住她的唇,緩慢的輾壓著她的唇瓣。
他淺嘗著、低吻著,竊取她唇邊的嘆息。
在這溫柔的吻里,難受被淡化了,被一種濃濃的想念取代,靈活的舌誘惑著她,舌忝弄著她害羞的唇,再次享用她口中的甜蜜。
像是被下了迷藥,子曼再也無法思考,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吻,她已失去理智判斷的能力。
淚水不知何時停了,她開始回應著他的吻,學習著他探舌的方式,與他交纏著。
感受到她的回應,靳宇的喉間又是一陣陌生的低吼,像是被點燃什麼引線。
他攔腰抱起她,往內室里走,動作間並沒有停止彼此的吻,反而吻得更濃更深。
子曼被吻得昏沉,根本沒想到要推開他,一神智被他的熱情燒焚,也被自己的想念淹沒。
她想他。
到現在,她才對自己承認,她一直不曾忘記他。
她以為她忘了,無奈,想念只是沉得太深,深入骨髓,已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
直到被挑起的這一刻,她才知道他的影子刻劃得如此深刻。
無比輕柔的,靳宇將她放平在床緣,薄唇仍在她的唇上肆虐,大掌則來到她的衣上,用著最緩慢的速度,解開她的衣衫。
她膛開眸,與他的眼對視著。
理智上,她是清醒的,她能感覺胸口的涼意,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情感上,她卻不想拒絕他。
一點也不。
于是,她舉起她的手,靠上他的臉,不是將他推開,反倒將他拉近,送上她今晚第一個主動的吻。
她仰起頭,挺起她的腰,承受著他的吻,感覺他諒奪她的唇,也感受他的手肘支在她的身側,僅隔著胸衣貼著她的胸口。
等待了十年,她無法理智的拒絕,只覺得這個吻理所當然。她攬住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胸膛,感覺他在身邊的溫度。
感覺那種他完全屬于自己的感受。
熱吻間,他的大掌溫熱的靠上她的頸項,長指佔有的來回撫著,隱含某種程度的暗示。
屬于他的溫度,烙上她的肌膚,那許久之前曾有的親昵,這一次再沒有任何阻攔。
她的心跳加快,肌膚浮上一層淺淺的粉,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靳宇放慢他的步調,不想兩人的第一次太過急躁,長指順著她的鎖骨緩緩下滑,指間陷入她胸衣間的雪溝中。
指間搖晃的軟女敕,考驗著他的耐力,那是一場最難忍的折磨……
他松開她的唇,順著她的大動脈吻下,讓她有些可以喘息的空間。
只是,這樣的距離,換來的是她逸出口的申吟與喘息,無法壓抑他帶來的騷動。
「噢……」她羞窘的嬌吟,卻無法阻止。
這媚人的申吟,是一種更加無法抗拒的誘惑,那個曾想「慢慢來」的念頭,在她的魅惑下,早已煙消雲散。
他無視抵抗的小手,解下她的胸衣,清楚看到她的柔軟豐盈。
不過是一眼,就在他的眼里燒起煉原大火。
這麼多年來,他並不曾為了誰守身,雖不至于放浪形骸,但也絕非床上生手,但他卻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激動渴望的情緒。
「我怎麼會錯過這些……」靳宇黑眸緊盯著她,不遺漏她的表情,掌間卻也沒有放棄享受這無上的觸感。
……
「子、子曼?」他無法自抑的輕喚著她的名字。
他在驚異之余,更多迅速涌上的,是無法言喻的喜悅與自滿。
「妳……你還是……」天啊!他都快無法說話了。
十年前,他還記得在廢屋里,他幾乎就要佔有她了,卻在最後一刻因為被人闖入而中止。
但是……都已經十年了,她卻還是……還是處子?
子曼望著他,縱使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真的痴等他這麼久,卻依舊讓他發現了這件事。
「我只是沒有遇上好男人。」子曼徒勞無功的為自己的「處子身分」解釋,因為這個轉折,讓她暫時轉移她的疼痛。
雖然,這真的是太荒謬。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此一舉、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強調她並沒有等著他。
「當然。」靳宇得意得差點要合不攏嘴。
她的言下之意,指出他就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是吧?
他臉上的笑容,讓子曼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就是想扯下他臉上的得意。
「如果不是你臨時出現,我其實已經找到一個很適合我的男人。」子曼天外飛來一筆的說著。
看到靳宇臉色一沉,子曼火上加油。
「不過,我就是不想看到他臉上的得意,所以才答應你的求歡,不讓他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他有多特別。」子曼話中有話,暗指他不要想太多。
明知道她極有可能只是故意激他、氣他,但他還是被影響了。
「夠了。」他壓沉聲音,極其威脅的探得更深,立刻听到她的喘息。
蟄伏在她體內的野獸,因為她的挑釁而蠢動著。
「怎麼?听不得真話?」子曼知道這麼做不聰明,可她就是不能控制。
有種無法解釋的感覺仿佛讓他知道自己的處子身分,就等于讓他知道,她始終在守著他。
守著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光想就覺得愚蠢,她無法忍受!
「別再說了。」靳宇握住她的縴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中除了灼熱的,還涌上熊熊的怒氣。
對她有著復雜的情緒,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形容,既然如此,那就付諸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