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李滔和胡漣漪就很順利地跑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現在…應…該安全了吧?」胡漣漪跟在李滔身後喘著粗氣問道。
李滔沒有回答胡漣漪,因為他感覺附近有一股殺氣,這是他長期打拼鍛煉出來的特殊直接。赫然,李滔發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站著兩個身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覺察不出來,因為他們跟夜幕幾乎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憑感覺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但是大家素未平生,而且大家都是很忙的人,這種看見路上有人就要上前交流一番的閑情逸致他可沒有,他現在可背負著逃命大計,萬不可掉以輕心啊!大家還是逃命的逃命,泡妞的泡妞互不相擾,忙完後各自回家吃宵夜睡覺誰也不招誰不惹誰,這皆大歡喜多好啊!再說了這樣對國家的安定團結也有促進作用嘛!
李滔不想去跟他們交流,但是對方卻對李滔‘一見傾心’,初次見到李滔就急不可耐地向他猛撲過來,而且他們表示傾心的方式還比較特殊,直接伸出他們砂鍋大的拳頭向李滔的臉上招呼。這可不行了,既然對方如此熱情,如果自己還一味逃避的話就顯得自己太不識抬舉了。李滔急忙閃過對方砸過來的拳頭,猛然暴退幾步,擺好架勢等待對方再一輪的進攻。
對方見自己第一輪進攻沒有取得任何效果,調整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情緒,采取了心理震懾聯合武裝打擊的作戰方式,首先兩人同時大吼一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美好氣氛,緊接著兩人像兩匹餓狼似的向李滔猛撲了過來。
對方在動,李滔卻像一尊樹樁似的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當對方就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卻猛然動了。李滔猛跑了兩步後突然身體暴起飛躍,一個飛腿踢在了對方兩人的胸口上。見李滔來勢洶洶,對方原本是想避開的,但是由于雙方沖擊的速度太快了,想躲避已來不及,最後只能避無可避地挨了李滔的一腳。大家不要以為區區一腳算不了什麼,看看對方被李滔踢飛的身子以及噴吐出來的血雨就能足以表明李滔的這一飛腿可是下足了力氣,這兩個家伙就是不死也得短命十年吧?
「我們快走!」李滔拉著胡漣漪的手不由分說猛跑了起來。胡漣漪忍不住輕叫了一聲,但是她還是很順從地任由李滔拉著手隨著他跑。
李滔帶著胡漣漪左跑右竄,七拐八彎跑過一條條巷道,胡漣漪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在她心里認定了李滔一定會保護好自己,這可能就是因為她和李滔經歷了生死逃亡的事情後一種堅定的信任感牢牢地在她心里建立了起來,這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革命友情吧?
終于,李滔在一棟很普通的樓房前停下了腳步。
「到了,在三樓。」李滔微喘著氣說道。
「嗯。」胡漣漪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應答,她現在已經是汗如雨下,氣喘如牛。
「進來吧,不用客氣!房里是比較亂了點。」李滔打開門後說道。
「混得不錯呀!你現在可真的是富翁啦!」胡漣漪看著房間里的豪華家具和高檔裝修不無感嘆地說道。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只不過是個不愁吃不愁穿的混混而已,那些真正富人的生活我怎敢奢望?其實房里的家具和裝修都是別人一手包辦的,檔次如何我也不懂,只是看起來不會太寒磣罷了。要是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好了。」李滔說完就把房間鑰匙塞到了胡漣漪的手里。
「不會吧?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我可不敢要!」胡漣漪臉色微紅地準備把鑰匙還給李滔。
「你是不敢要還是不想要啊?其實如果把這房子當做禮物來送的話一點也不貴重,我的命是你救的,作為報答我送你一棟房子是很應該也是很合理的吧?如果你認為我的命比不上這棟房子那我可以送其它的東西給你。」李滔表情認真地說道。
「你誤會了,這不是送什麼禮物的問題,我想說的是你不需要這麼做,就是說你不要想著怎樣報答我。我救你也完全是巧合,可能是因為你命不該絕,我沒有救到你,你也會被別人救到,所有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胡漣漪耐心地解釋。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你這麼想,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你這麼做,這個社會有些人對人情冷暖很冷漠,對生離死別很淡然,對他人的痛苦很無視,甚至有些心理陰暗的人看到別人受苦他就感覺痛快。我敢說有些人看到我倒在血泊里不一定會想到怎麼救我,而是會想到怎麼把這件事當成茶余飯後的談資講給別人听,要是這樣的話我有十條命也活不過來,硬要說我命不該絕也是今生我遇到你才命不該絕,若說這輩子我遇不到你我命恐怕就被閻王收走了。」李滔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言重了吧?這個社會沒有這麼黑暗吧?」胡漣漪難以接受李滔的觀點。
「或許吧?我們接觸的社會層面不一樣,所經歷的事情不同,所以我們對這個社會的認識也不盡相同,對人性的理解難免會有分歧。剛才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我殺人了,但是這有什麼要緊的?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連你也活不了,但是我不擔心自己因此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因為我們黑道有黑道的‘法律‘,在我們黑道發生的事情是很少有政府過來干涉的,除非有什麼太大的舉動影響了政府甚至國家的根本利益。」李滔淡淡地說道。
「這麼說這個社會也真的太殘酷了!」胡漣漪不無感慨地說道。
「是的,這個社會非常殘酷!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我說現代這個社會把人變得半人半鬼,不人不鬼,其中有部分人甚至成了人精,鬼精,他們已經沒有了人類該有的思想,或許說他們的思想超出了人類的意識範疇。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但是我們怎麼能不正視這個社會現象呢?我們怎麼能不尊重確實存在的事實呢?雖然我這麼說,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你不介入那些特殊性質的組織,這個社會還是光明的,舞照跳,妞照泡,喔!不對,是拖照拍,考試還是抄抄抄!你還是可以無憂無慮地一直生活下去,直到終老。或許你一輩子都不能全面地認識這個社會,一輩子都不能清醒地認識到人性的虛偽與丑陋,但是至少你能活得快樂平安,這也是一種福分呢!」李滔語氣平靜地說,但是他的內心卻其實並不平靜,因為他就是一個加入了特殊組織的人,他就是一個經歷過被人無視被人欺騙被人傷害的人。
胡漣漪低著頭,默默地沉思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房子鑰匙你就拿著吧,如果你覺得一個人住太孤單了可以讓你的同學一起搬過來住,反正我也很少過來住,你不用擔心別說閑話的。」李滔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胡漣漪輕聲說道。
「房子鑰匙我拿著也可以,但是你也有份,至少房子的清潔由你負責。」胡漣漪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說道。
「沒問題,這種事情就交給我了好了。請問,胡漣漪小姐您還有其它的吩咐嗎?」李滔做出一副很紳士的表情問道。
「嗯,本小姐暫時還沒有想到,但是我可說好了,一旦我想到了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出現,而且要在第一時間解決,不能拖不能欠不準找借口,知道了嗎?」胡漣漪一本正經地說。
「Yes,madam!屬下一定順利完成任務!」李滔向胡漣漪敬了一個他生平最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地答道。
「沒想到你這個黑社會大哥還有做警察的天賦,你好像選錯了路呢。」胡漣漪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說的也許沒錯,但是人生並沒有給我們太多自由選擇的機會,不是我想選擇混黑道,而是似乎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我想躲也躲不了。其實很早之前我的志願真的是想當一名警察的,可惜我現在成了警察的死對頭,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對我開了一個大玩笑?」李滔自嘲似地問道。
「我看你平時好像非常有主見的,怎麼就會相信命運這個東西呢!」胡漣漪語氣沉重地說道。
「當你撞得頭破血流也找不到出路的時候,當你奮力睜開眼楮也看不到光明的時候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絕望,只有絕望!但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給你指明了一條光明的大道,你會怎麼做?」李滔滿臉寫滿了無奈和滄桑。
「你覺得你現在走的這一條路是光明的嗎?」
「不是光芒的又能怎麼樣?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哎,難道你就要把這條路走到底嗎?」胡漣漪滿臉傷感和無奈。
「我不知道,這是我最不願意去想的事情!」李滔抱著腦袋,神情痛苦。
「對不起」胡漣漪看到李滔神情痛苦的樣子,不禁手足無措起來。
「不能怪你,你沒有錯,你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我以前對你的態度卻那麼無禮和冷漠,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後悔。」
胡漣漪突然感覺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李滔,這個李滔善良而脆弱,無助而孤獨。
「哎呀!」李滔突然慘叫一聲。
「怎麼啦?」胡漣漪連忙從‘錯覺’中清醒過來,趕忙跑到李滔的身邊神情緊張地問道。
「受了點傷!」李滔咧著嘴強忍著巨痛說道。
「傷到哪里了?剛才還好好的。」胡漣漪表情緊張地問道。
「這里」李滔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內側,神情痛苦地說道。
「這」胡漣漪神情尷尬,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為了避免您的稿件丟失,請勿在線直接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