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滔因為時間和命運的嚴重失誤,最關鍵的是胡漣漪的努力相救,他總算死里逃生了一回。
李滔的傷口處理好了,但是他人卻睡著了,這樣可不行!萬一傷口處理好了人卻又感冒了就麻煩了,但是……胡漣漪看了看熟睡的李滔,他那無辜地表情讓胡漣漪看了有一種想要抱著他保護他的沖動,但是他現在這副髒得不像話的樣子卻又使她猶豫不決。思慮再三,胡漣漪終于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咬了咬牙,轉身向浴室走了過去。胡漣漪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里端了一盆溫度適中的熱水,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幫李滔擦身體。胡漣漪小心地把水放到地上,眼楮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李滔,李滔現在雖然是極度虛弱,氣若游絲,他的氣色也很差,但是卻無法掩蓋他端正的五官和線條柔美的臉龐。坦白地講李滔其實長得風神秀異,俊逸絕塵,而且他還有一種現代年輕人少有的氣宇軒昂,但是一股放蕩不羈的神態幾乎把他這種特有的氣質都掩蓋掉了,再加上他那一頭雪白的長發凌亂不堪,讓人看上去有一種不良青年的頹廢感覺。
胡漣漪站在李滔身邊,注視了他良久卻不知從何著手,唯一的收獲就是發現李滔原來是個大帥哥。我這是怎麼啦?我怎麼能這麼看一個大男人呢?而且他還……胡漣漪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火辣辣地燙得難受!
胡漣漪蹲子,試了試水溫,發現盆里的水已經冷卻了,她急忙端起水跑到浴室準備換一盆溫水。
在浴室打水的時候,胡漣漪已經在心里給自己下了個死命令——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
胡漣漪把重新換過的溫水端出來後,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一上來直接月兌李滔的衣服,但是她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連打開一個紐扣都要費很多的時間,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幫一個大男人月兌衣服,心理緊張完全是屬于正常現象!
讓胡漣漪難為情的還不僅僅是她要幫李滔月兌衣服,而是李滔時不時對她的‘性騷擾’讓她心神不寧,羞澀難當。李滔雖然睡著了,但是他本性難移,在胡漣漪幫他月兌衣服的時候他的‘抓女乃龍爪手’竟然也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他的‘狼爪’似乎長了眼楮,能夠準確無誤地追蹤目標並抓中目標,雖然力度差了點,而且經常性的滑落,但是驚人的命中率還是令胡漣漪感到無比震驚,心里暗罵︰真是,都這樣了還欺負人家!胡漣漪罵完後,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羞赧的笑意,其實她並不是很討厭李滔的舉動,甚至讓他模的有點動情,胡漣漪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之所以會這樣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已經愛上了李滔。
把李滔的衣服月兌下來後,胡漣漪才發現他的身體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滿身的傷痕一條連著一條,一條搭著一條,密密麻麻,看到這些胡漣漪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胡漣漪把盆里的毛巾擰干,小心地擦著李滔身上的傷口,一邊擦一邊想︰你一定很痛吧?你身上的傷口都是怎麼來的?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嗎?
好不容易才把李滔的身體擦完,胡漣漪也忙出了一身大汗,比剛參加完一場田徑運動還要累上幾倍。胡漣漪神情疲憊地斜躺于沙發上,很想閉上眼楮小憩一會兒,但是她瞟見不著寸縷的李滔,頓時就又犯難了,總不能任李滔這個樣子不管不顧了吧?胡漣漪緊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最終她還是找來了一件睡衣幫李滔穿上,然後一步三晃地把他背到了臥室。
把李滔安排妥當後,胡漣漪感覺疲憊無比,幾乎要虛月兌了,再加上整個人汗水淋灕的,甭提有多難受啦!
胡漣漪把自己整個人丟到軟綿綿的沙發里,全身心放松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她一接觸到舒服柔軟的沙發後難以抗拒的困倦感就猛烈地向她侵襲而來,似乎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行!要是我就這樣睡著了,明天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胡漣漪想到這些,強打起精神爬起身,伸了伸懶腰,找了一件睡衣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第二天,胡漣漪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爬得老高了,上午的陽光撲在胡漣漪身上,讓她感覺無比愜意無比溫暖。抬起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李滔,她發現李滔現在的面容安詳了許多,沒有了平時的放蕩不羈橫眉冷眼,只有無邪的睡容淡淡的笑意和從容不迫的呼吸聲,這一刻一種莫大的幸福感充溢在她的心間——在一個有牆有瓦的空間里,住著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醒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彼此微笑的臉龐。
見李滔睡得正熟,胡漣漪沒有去吵醒他,輕輕地起身退出了房間。剛把李滔臥室的房門關上,胡漣漪就忍不住哈欠連連,心想︰太累了!胡漣漪找到自己的衣服後發現上面沾滿了血跡,根本就沒法穿了,她只好找了一套李滔的休閑服裝進了浴室。胡漣漪換上李滔的衣服後感覺尺寸太大了,幸好是休閑裝所以即使就是尺寸大幾號穿上也不會顯得太突兀,但是在李滔的家里她沒有找到女人穿的內衣內褲,最後胡漣漪只能是真空裝扮了。
胡漣漪換好衣服後,跑到李滔的臥室里看了李滔一眼,她看到李滔還睡得正沉,並沒有出現什麼不良的反應,見此她才放心出門。
胡漣漪首先給自己里里外外完完整整地買了一套衣服後,才在街邊的飯館里隨便吃了點東西,吃完了飯後胡漣漪穿過了幾條街特意為李滔買了一罐骨頭湯和一碗白粥。
胡漣漪趕到家的時候,李滔也剛好醒來了,看得出來他的氣色不錯。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多睡會兒?」胡漣漪把湯小心地放到床頭的書桌上,微笑著說道。
「我也想多睡會,但是這里向我抗議多次了!」李滔表情尷尬地模了模肚皮說道。
「這也不能怪它,你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進食了,而且你還出了這麼多的血。」胡漣漪微笑著說道。
「還是你善解人意,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李滔咽了咽口水,像一只看見了老鼠的饞貓似的。
「這是骨頭湯,對你的傷口復原有好處的。這是白粥,主要是為了給你充饑的。」胡漣漪把袋子里的湯和白粥端出來,細聲說道。
「就這些呀!還有別的嗎?」李滔看胡漣漪就給自己買了那麼一點吃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他還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胡漣漪,希望胡漣漪還能拿出些其它的食物來。
「就這些了,你現在是重傷初愈,不能吃太油膩太補的食物,听話啦!」胡漣漪說著打開了骨頭湯的蓋子,舀了一勺湯遞到李滔的嘴邊。
李滔張開嘴巴把胡漣漪遞過來的骨頭湯喝了下去。
「怎麼樣?」胡漣漪滿懷期待地問道。
李滔抿著嘴,眼珠子像彈球似的轉來轉去,眉頭微皺,並沒有立刻回答胡漣漪的問題。
「到底怎麼樣呀?說句話呀?不好喝的話我下次就買其它的湯呀!」胡漣漪神情緊張地說道。
「還有下次呀?」李滔震驚無比地問道。
「怎麼啦?難道真的不好喝嗎?但是我在買之前特意試了幾口的,口味還不錯呀!對了,或許你的口味和我的不一樣。」胡漣漪大失所望,幾乎傷心落淚。
「你試了一下?你說口味不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口味?實話告訴你,你這個湯其實…很好喝!」李滔前大半部分的話說得冷水無情,傷人至深,讓人恨不得掐死他,然後把他的心挖出來看是什麼顏色;但他最後那句話卻飽含深情,令人感動,覺得受再大的苦受再多的累也是值得的。
「你……」胡漣漪被氣得說不出來。
「你生氣啦?不會吧,難得我大難不死,我現在心情大好想跟你開開玩笑也不行啊?我真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看你,嘴巴翹得這麼高,都可以挑起兩大籮筐白菜啦!」李滔見胡漣漪的臉沉了下來,連忙向胡漣漪道歉。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知道我多當心你嗎?你暈過去的時候我當心你醒不過來,你醒過來後我又當心你會有其它的不良反應,你倒好,剛醒來就拿我開玩笑,拿我消遣!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嘛?你看到我當心你是不是心里感覺特別爽?我不管你了,要喝你自己動手!」胡漣漪把湯放到桌上,氣得臉色發青。
「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又何必治好我身上的傷呢?你治好了我身上的傷卻又在我心上添了新傷,這又何苦呢?這又何必呢?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理我了,讓我安靜的離開吧!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李滔聲音低沉、表情傷悲、神情落寞、眼神孤寂、還有些許淚光閃閃,如此高超的演技足可以假亂真。
「是你說不要我理你的啊?我可走了!」胡漣漪說完起身就準備走人。
「嗯,慢走啊,記得把門帶上。」李滔的表情依然如故,絲毫沒有要挽留胡漣漪的意思。
你這個臭李滔我辛辛苦苦把你的傷處理好了,還好心好意給你買來了早餐,你不領情不要緊,竟然還戲弄我?除非你真心真意向我道歉,要不然我就真的走了!胡漣漪幽怨地想。
當胡漣漪的腳就要跨過門檻的時候,李滔突然對胡漣漪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嗚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難道你忍心把我活活餓死嗎?只要你留下,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保證不會再戲弄你了。」
听到李滔如此夸張的挽留方式,胡漣漪差點沒有笑出聲,雖然她料到李滔不會真的讓自己就這麼走掉,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李滔竟然會用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方式挽留。
胡漣漪偷偷地笑了幾下後才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對李滔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敢對上天發誓嗎?」
「我不僅可以對上天發誓,甚至我還敢向天主、向耶穌、向達摩祖師、向菩提老祖、向玉皇大帝、齊天大聖孫悟空發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話,有一絲不真誠就讓他們天天來找我,白天找我晚上找我,讓我永世不得安寧,惶惶不可終日,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壽比南山,跟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在!」李滔舉著手掌表情嚴肅地說。
「我怎麼覺得你這個誓言這麼別扭啊?感覺你是在為自己祈福啊。」胡漣漪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呵呵呵,因為我這個誓言發得比別人誠懇嘛。那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今天我就原諒你這一回,如果你還敢對我這樣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你了。」胡漣漪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當然,我李滔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胡漣漪同學,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你能不能」李滔指了指床頭邊的骨頭湯訕訕地對胡漣漪說道。
「你對我說了這麼多甜言蜜語無非就是想讓我免費出門勞動嘛。算了,誰讓我這麼好心呢?」胡漣漪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端起骨頭湯一勺一勺細心地喂李滔。
李滔則很安分地躺在床上,神情愜意地享受胡漣漪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