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情緣啟示錄 第八十九章︰各自心痛

作者 ︰ 孤星逝

思琪跑上天台上後已經大汗淋灕,氣喘不已,但是她顧不得休息,連忙開始尋找胡漣漪的影子

在天台的邊緣站著一個衣著單薄的人,她迎風而立,微絲不動,只有她的長發和衣袂隨風舞動,猶如夜下孤獨的天使。

「漣漪,你千萬別做傻事。快過來。」思琪因為緊張而全身顫抖不已,想大聲說話卻又不敢大聲說話,她怕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會影響胡漣漪的情緒,她的情緒要是受到影響之後做出了什麼傻事思琪可是會後悔死掉的。

「思琪,你怎麼上來了?這里很冷的,我沒事,你回去睡覺吧。」胡漣漪微微轉過身看了思琪一眼,語氣顯得非常平淡地說道。

你沒事才怪?誰沒事會三更半夜跑到天台上吹冷風?而且還站在這麼危險的位置,分明就是大大的有事嘛!雖然如此,思琪還是裝作一副非常平靜的樣子,試探性地說道︰「漣漪,夜已經這麼深了,而且天台上的風又這麼大,小心感冒了,我們還是下去吧。而且你現在站得位置也太危險了,你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怎麼辦?」

胡漣漪對思琪的話置若罔聞,竟然緩緩蹬子一坐到地上,雙腿自然從天台上垂了下來。

「漣漪,你這樣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思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激動,至少她跟胡漣漪說話的語氣必須表現地很平靜,只是她的腳步卻忍不住慢慢向胡漣漪走進。

「你不用當心,我真的沒事。如果你也睡不著就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吧。」胡漣漪語氣顯得相當平靜,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子有多麼危險。

思琪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慢慢地走到胡漣漪身邊。

太高了,太恐怖了!思琪看了一眼樓下不禁感到一陣強烈的昏暈感,條件反射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不要怕,過來。」胡漣漪向思琪招了招手輕聲說道。

「我還是站在這里好了,我現在才發現我有恐高癥。」思琪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臉色蒼白地說道。

「你一定覺得我現在腦子不正常吧?你是不是怕我因為承受不了失戀的打擊而自尋短見?雖然我很傷心,但是我還沒有想過尋死,所以請你放心。只是我心里真的很難受,覺得自己是一個沒人愛沒人疼的可憐蟲你知道嗎?李滔他真的有別的女人了,我昨天晚上親眼看到他跟那個女人很親密的樣子。他不要我了,他是真的不要我了,我那一刻就覺得這個世界變了,變得很冷血變得很灰暗,我跑到這里來原本是想解月兌這一切的,可是」

「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呀,什麼事情都好商量!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嗎?你犯不著為了李滔那個狼心狗肺的人放棄整片森林,更不值得為了他做什麼傻事。」思琪忍不住打斷胡漣漪,神情緊張地勸道。

「你不要緊張,我既然還在這里跟你說話就說明我不會做傻事的。站在這麼高的一個地方,獨自一人面對著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和一陣陣寒冷刺骨的北風,我感覺到了人生的蒼白和無力,我如果縱身從這里跳下去這一切就可以馬上結束了。但是當我站到天台邊緣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恐懼,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快速地籠罩著我,于是我猶豫了我退縮了,我還沒有勇氣這麼匆匆地結束自己的生命,我還恐懼死亡,說明我對人生還有眷念,說明我對李滔的感情還沒有達到不計生死的程度,這也說明我對李滔愛得不夠深不夠徹底,他要跟我分手也分得並不冤枉,所以我認了。也許過段時間等我的心平靜下來之後,我還能找回自己,還能回到曾經的歡樂時光,因為我並沒有失去什麼,我還有疼我愛我的家人,關心我愛護我的朋友,而且我還年輕,我能夠結識新的朋友,還能開始新的人生。」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真的沒有失去什麼,反而得到了人生一個非常寶貴的經驗教訓,這是用時間用金錢都換不來的。」

「你說得對,我既然沒有失去什麼為什麼要不開心呢?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心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今天我要重新開始,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全部忘掉。」胡漣漪笑了笑,一臉平和地說道。

「這樣才是我的好姐妹嘛,拿得起放得下。」思琪幾乎喜極而泣。

早晨的太陽像少女的臉龐,那樣溫柔那樣清新。李滔躺在床上忍不住發出極度舒服的夢囈,像是正在享受情人的。

「鐺鐺」床頭的手機很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喂誰?」李滔閉著眼楮很不情願地接過電話,語音不清地問道。

「我是謝清寒,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這幾天你都干什麼去了,我打了上百通電話你都一直關機。」謝清寒一撥通電話就對李滔一頓猛轟。

李滔皺了皺眉頭,連忙把手機拉開距耳朵半米遠的距離,等謝清寒 里啪啦說完了之後才淡淡地說︰「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呀?說吧!」

「你現在趕快出來,我們到學校後山見面!」謝清寒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就把電話掛了。

「靠,這小子一個月不見脾氣倒見長了不少呀!」李滔把手機隨手一仍,自語道。

謝清寒在Z大後山等得心都要焦了李滔才慢吞吞地出現在他面前。

「清寒,找我什麼事呀?」李滔拍了拍謝清寒的肩膀,微笑著問道。

「啪!」李滔的臉頰上突然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重拳,他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你干嘛打我?我急匆匆地跑過來找你,你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是給我一拳,為什麼?」李滔既疑惑又憤怒,兩眼死死地盯著謝清寒大聲質問。

「好,你問我什麼,你過來我告訴你。」謝清寒向李滔招了招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小子一定得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李滔氣沖沖地走到謝清寒身邊,對他出手傷人的流氓作風非常不滿,恨不得馬上把謝清寒抓去坐牢槍斃了事。

「啪!」又是一聲脆響,李滔的臉上又被挨了一拳。

「你」李滔瞪著眼楮剛張開嘴,密密麻麻的拳頭就如雨點般向他的臉上襲來。

「你為什麼不還手?」謝清寒打得累了,不得不暫時停止了他的野蠻行徑,喘著粗氣大聲質問李滔。

「誰說我不還手的?」李滔吐了一口血水,毫不猶豫地揮拳打了謝清寒一拳。

謝清寒被擊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被身後一棵大樹擋住,很可能要當場摔倒。

「嗯,不錯!再來!」謝清寒舌忝了舌忝了嘴角的血水,打起精神站好,準備迎接李滔再一輪的進攻。

李滔把眉頭揚了揚,眼里有詢問的色彩,但是一瞬間之後他又淡淡地點了點頭,猛然一拳擊向謝清寒的月復部。

謝清寒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李滔拳頭向他襲過來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了,他心里雖然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正快速地向自己襲來,但是他實在沒有避開這一拳的靈敏速度,更沒有接住他這一拳的能力,所以他的月復部結結實實地承受了李滔一記凶猛且帶著憤怒的鐵拳。由于劇烈的疼痛,謝清寒俊美的臉龐都變了形,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暴退,最後像一個很不幸地跌倒在地。

「你有沒有事呀?還能不能站起來再打?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了,我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的,你別忘了我才還了你兩拳呢。」李滔蹲到謝清寒面前,似笑非笑地說到。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豬見了也會吐。」謝清寒冷冷地說。

「豬吐不吐無所謂,因為豬總歸是豬,要是豬有了人的思想它就不是豬了,就成了豬妖八戒了。倒是你脾氣見長不少啊,我們一見面你什麼都不說就用這麼特別的方式迎接我,我是不是應該重新認識你呢?」

「這話是應該我對你說吧?你現在牛了,竟然敢關機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找你嗎?有多少人關心你當心你嗎?你倒好,把手機一關,音訊全無,玩起來徹徹底底的神秘失蹤。更帶種的是你現在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了,我就不明白像胡漣漪這麼好的女孩你怎麼忍心去傷害去欺騙呢?難道你覺得玩弄別人的感情很過癮很有成就感嗎?你有沒有听過玩物喪志,玩人喪德這句話呀?」

「說夠了沒有?如果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替胡漣漪鳴不平或者替她來教訓我的話,那麼你已經做到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

「你為什麼想這麼急著離開?難道你听了胡漣漪這個名字你就心虛了嗎?」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因為你玩弄她的感情,她怎麼好的一個女孩誰都不忍心傷害吧?而你卻竟然傷害了她,你心里是不是感覺有點愧疚了?」

「我為什麼要愧疚?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在這里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總比你狼心狗肺,傷害人家強吧?」

「好,我是狼心狗肺,我豬狗不如,我人面獸心,我罪惡深重罪惡滔天,我罪該萬死,得了吧?」

「你以為你這麼做有用嗎?能夠你和她之前的事情處理好嗎?」謝清寒頓了頓,表情嚴肅地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玩弄感情,喪心病狂的人就不會為了胡漣漪孤身犯險,更不會為了她一舉把青竹幫的老巢給端了。一個玩弄感情的人沒有必要玩得這麼認真吧?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去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些?對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對胡漣漪你肯定做不到,因為你真正喜歡她,沒有人能夠灑月兌到去玩弄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而心甘情願樂在其中,所以你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瞞著大家。」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和邏輯推理能力,但是很可惜你猜得一點都不靠譜,我覺得你去開導胡漣漪會更合適些。」李滔不得不佩服謝清寒的推理能力,但是他並不準備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跟謝清寒說。

「她的確需要人去開導,她為了一個狠心的男人茶不思,飯不想,每晚都被惡夢驚醒,最後搞得神經衰落,陰陽不調而住進了醫院。」

「她進了醫院?現在怎麼樣?」李滔猛地抓住謝清寒的胳膊,大聲喊道,神情無比緊張。

「你問這些干什麼?你不是已經跟她分手了嗎?她住院了你會去照顧她嗎?她出院之後你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嗎?如果這些你做不到請別假惺惺地關心她。」

「我」

「你既然連這些都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去了解她的情況?你了解了她的情況之後又有什麼用呢?你能給她什麼,能為她做什麼?」

李滔被問得無言以對,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回答是或者點下頭就有這麼難嗎?你曾經的勇氣和氣魄到哪里去了?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有這麼難嗎?難得你們彼此相愛,你為什麼不懂得珍惜?你狠狠地,毫無人性地把她從你懷里推開,甩開她的手,完全不理她的無助、痛苦和無奈,你可曾想過你這樣做是把她往死亡谷里推呀!」

「不要說了,你給我住嘴,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李滔很野蠻地擊了謝清寒的臉部一拳,瞪著眼楮大聲喊道。

「你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孬種,懦夫!」謝清寒滿臉是血發瘋似地冷笑道。

「啊」李滔蒙住自己的耳朵,猛地站起身,像一頭發瘋的野牛般跑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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