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腳步像瘋狂碾動的車輪帶著呼呼的風聲從人們的眼前掠過,自上次李滔和張天華他們在酒吧相聚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但是張天海籌集到的資金還是遠遠不夠,而張天華卻催款催得很急,就差沒有把刀架到張天海的脖子上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我今天就不會這麼狼狽了,我現在也不會這麼受制于他,我多少次想彌補他他卻總是漠不在乎淡淡地拒絕我,讓我的愧疚感越積越沉,但是沒有想到他不是不在乎,更不是不想接受我的彌補,他是想連本帶利一並討回。張天海無力又無奈地躺在床上,漆黑的夜晚安靜得出奇,但是他的心情卻如波濤洶涌般難以平靜!張天海很清楚,張天華表面上客客氣氣地求自己幫他籌錢,實際上是在威脅自己,這錢他能籌得到那麼張天華還不會跟他撕破臉皮,還會假意跟他講手足情義,要是這錢他籌不齊那麼張天華就會把他曾經做的那件不光彩的事情捅出來,要是那樣的話他不僅要失去眼前這所有的一切,而且還要背負一世罵名,永遠抬不起頭。
張天華這一次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呀!他從骨子里恨透我了,他已經不顧我們的兄弟情義了,他已經不認我這個哥哥啦!張天海痛苦地想著。
次日上午十時許張天華接到了張天海的電話,在電話里張天海說他籌集到了十五個億。
「十五個億啊?」張天華淡淡地說。
「天華,我只能籌到這麼多錢了,你再逼我我就只能跳樓了。念在我們是兄弟的情份上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張天海幾乎是在哀求張天華。
「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當初你害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我們是兄弟?你看你現在生活得多麼精彩,整天出入高檔場所,跟社會名流在一起!再看看我,整天跟一些流氓地痞在一起,整天就泡在昏暗的地下賭場里,為什麼?你以為我想啊?我告訴你,我恨透了那些人恨透了這該死的地方!我也想像你一樣活得有地位活得有尊嚴,但是不管我怎麼努力老爺子就是不相信我看不起我,在他眼中我就是一個敗家子喪門星,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原本想就這麼過完自己的一生,再也不去想什麼追求什麼,但是我不想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窩囊廢,我還有理想還需要尊嚴,我還是MBA工商管理碩士畢業!」
「我知道我錯了。我以為這些年我過得快樂嗎?我一直活在愧疚和不安之中,我心里所承受的煎熬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會不擇手段地打擊你甚至把你害得身敗名裂,讓你一輩子都沒有再步入四海集團的資格。我當時是被私欲迷昏了頭,我就是想的就是怎麼給老頭子留下一個難忘的好印象,怎麼接手四海集團。」
「你會這麼想才對,這說明你是張清乾的兒子,是他的兒子就必然會有極大的抱負和極大的野心,但是我是你的親弟弟啊!你連我都害,而且還害得這麼慘,讓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讓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你做得是很狠是很絕,但是你忘了我是你的親弟弟,是張清乾的兒子,我和你有著相同的血統,如果我是你當初就會把事情做到最絕,永絕後患。」張天華冷冷地說道。
「只要你不把這事告訴爸今後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沒有半句怨言!」張天海近乎乞求地對張天華說道。
「你現在知道怕了?」
「我是怕爸知道了氣出個好歹來,我們親兄弟啊!有哪個做爸爸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女相互殘殺?你不看在我的份上也要想想爸爸呀!」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這些年來他關心過我嗎?倒是你成為了他的驕傲,把公司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為他分擔了不少壓力,他是不是已經在盡力爭取讓你成為了四海集團未來的董事長了?怕把他氣出個好歹來?我看你是當心你的前途吧?」張天華冷冷地說道。
「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把這事捅出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我們整個家族的事,我們全家都會被徹底毀掉的!」
「放你的狗屁!你既然有膽做為什麼沒有膽承擔?現在你倒是很明白事理了,很會為大局著想了,好像我是惡人似我是小人似的!好,既然你想保住這個家,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不會做出損害家族的事情來!」張天海難掩激動的心情,高聲說道。
「我要你從現在開始辭去在四海集團擔任的所有職務,來我的賭場打掃廁所。」
「你不要太過分了!狗急了也會跳牆的,我現在已經是傾其所有的幫助你了,你難道真的想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你的死活與我何干?你最好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惹我不高興了我隨時可以讓你完蛋!」張天華漠然道。
「好好好,我就好好跟你說。我想問你,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張天海只得我心中的怒火強自壓住,用盡量柔和地語氣說道。
「我暫時還沒有想到,但是我隨時都會找你的,你好自為之吧!」張天華說著就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張天海雖然為張
天華籌集到了十五個億的資金,但是張天華的眉頭依然緊鎖,因為離自己這個項目的啟動資金還差大概五個億,就差這僅僅五個億的資金他這個項目的計劃就只能成為泡影。
張天華正在自己賭場的VIP房間里跟幾個穿著非常講究的人玩一種叫做梭哈的賭博游戲。
坐在張天華左手邊的是一位年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此人圓頭大耳,梳著個大背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表情很輕松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牌。位于張天華右手邊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她約莫二十五左右的樣子,正宗的鵝蛋臉型,白皙的肌膚,再配以她細長的柳葉眉丹鳳眼高挺的瓊鼻性感的嘴唇和一頭柔順的長發的的確確是個十足的美人兒。此刻她正用芊芊細手夾著一根香煙不緊不慢地吸著,時不時還吐出一個煙圈,倒是對自己面前的牌面並不怎麼關心。至于張天華對面是一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他留著一頭很爽利的短發,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是沉著冷靜,這會兒他正靜靜地注視著對面的張天華。
從現在的牌面上來看那個帶眼鏡的年輕男人的牌面最大,他此時的牌面是方塊A、方塊K、方塊Q,如果他的底牌是方塊J或者是方塊十,那麼他這一局的牌就很可能會形成無敵同花順。相對而言,中年男子的牌面就顯得有些散亂了,梅花K、梅花7、紅桃2。那女人的牌面比他稍微好些,紅桃A、紅桃K、紅桃十。張天華的牌面是黑桃A、黑桃Q、梅花Q。
「一千萬。」年輕男子向賭桌中間甩去一千萬元的籌碼,神情輕松自然。
「不跟了!」中年男子把身子向後靠了靠,淡淡地說道。
「一千萬。」那女人吐出一口煙圈後,隨後甩出一千萬的籌碼。
他媽的到底跟不跟?我就不相信他們這局還能拿到同花順!張天華暗想。
「張老板,你是不是不敢跟啊?如果你怕就別跟了,你今天已經輸了不少了吧?大概有三個億了吧?」那個漂亮女人把身子湊近張天華,在他臉上噴了一口「香煙」。
「我會怕嗎?不就是區區三個億而已嘛!我跟!」張天華說著甩出一千萬的籌碼。
「我就知道張老板豪氣,輸錢不輸膽嘛!」女人對張天華拋了個媚眼,嬌聲說道。
第四輪,年輕男子發到了一張方塊十,那個漂亮女人也發到了一張很不錯的牌——紅桃Q,張天華發到了一張梅花A,現在的牌面大的依然是年輕男子。
「五千萬!」年輕男子輕描淡寫地向賭桌中間甩去了五千萬的籌碼。
「我放棄!」女人對張天華笑笑,放棄了最後一輪的賭局。
「我跟!」張天華咬了咬牙,把面前所有的籌碼一並甩了過去。
「等等,張老板您的籌碼好像不夠哦!」年輕男子微笑著說道。
「有這種事?」張天華說著起身想去數一數自己剛剛甩出去的籌碼。
「不用數了!所有的籌碼都混在一起了,數不清楚了,我就當張老板夠五千萬籌碼怎麼樣?」年輕男人淡淡地說道。
「夠就是夠,不夠就是不夠,怎麼能夠當做夠呢?你等著,我現在就叫人拿三億元籌碼過來。」張天華說著欲起身離開。
「張老板,我今天來您這里純粹是來消遣娛樂而已,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您看得起小弟從百忙之中陪我們玩,今天我們玩完這局就休息吧!我還想希望張老板帶我去享受一番您這里的特色服務呢!」年輕男子婬笑道。
「好好,那這就是今天的最後一局,不過我贏你可別反悔啊!」張天華大聲說道。
「開牌!」工作人員朗聲說道。
年輕男子的底牌是一張方塊J,而張天華的底牌竟然是一張梅花9,很明顯年輕男子的同花順贏。
張天華很想裝作若無其事,但是他今天輸了約四個億,他原本是想贏些錢好盡快籌齊那個項目的資金,但是沒有想到錢沒有撈到卻賠進去了這麼大一筆錢,怎不令他心痛呢?他媽的,這小子肯定是抽老千!敢在老子的地盤上當著我的面抽老千,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我今天就要給宰了!張天華狠狠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