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和蟑螂背著李滔的尸體快步行走于密林之中,原本就寒冷刺骨的嚴冬,加之此刻天空又下起了冰雹,對他們的行動帶來了很大的不利︰地面崎嶇不平,加之路面非常滑,稍有不慎就會摔跤。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冰雹像長了眼楮似的簌簌砸打在強子和蟑螂的皮肉上,砸得他倆哇哇直叫,不由得連忙加快了步伐。
「強子,我們怎麼處理他的尸體啊?」蟑螂喘著粗氣問強子。
「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他埋了。」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但是我們沒有帶工具啊!我們不可能用手挖吧?」蟑螂跺了跺腳,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倒也是。這荒山野嶺的去哪弄工具啊?」強子掃視了一眼四周,除了枯枝敗葉和簌簌下個沒完沒了的冰雹之外連個鬼影也見不著。
「要不我們就把尸體仍到這里算了吧?反正沒有人知道。」蟑螂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這樣可不行!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強子堅決反對。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再這麼下去就要被凍成冰棍了,我們就要去和這個家伙做伴了。」
「再怎麼說也要把他扔到湖里去。他的尸體沉到湖底後就萬事大吉啦!」
「但是這附近有湖嗎?我記得離這里最近的湖開車過去也要半個多小時時間,這樣搞下去我們真的要被活活凍死!」蟑螂說著身體很配合地抖了抖,似乎這天氣在他說話之間又突然變冷了許多。
「咦」看到蟑螂那冷得發抖的模樣,原本並不感覺有多冷的強子也突然間怕起冷來,身體連連哆嗦。
「你不要只顧著發抖啊!快說我們該怎麼辦好不好?」蟑螂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但是他嘴巴上子的功夫卻似乎見長了不少。
「我抖?你不是比我抖得更加厲害嗎?」強子白了蟑螂一眼,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管我呀?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想辦法盡快把這家伙處理掉。」蟑螂催促道。
「除了投湖和埋尸我想不出其它更加合適的處理方法。」強子無奈地說道。
「我們可以把他從懸崖上扔下去啊。這樣一來,我保證他尸骨無存,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絕對辨別不出他是什麼物體,何況冰天雪地的有誰吃飽了撐著跑到那種地方去?」
「你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什麼叫做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啊?根本就是完全加非常有道理嘛!」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走啊?」強子連忙催促道。
「好 !」蟑螂突然像吃了藥興奮起來拼命地跑了起來。
「喂喂慢點」強子連聲說道。
「不能再慢啦,再慢我們就要被凍成冰棍啦!」蟑螂不僅沒有減速,腳底下反而像踩著風火輪似地跑得飛快。
「慢點」強子緊跟在蟑螂身後連聲大叫,但是蟑螂卻根本不把強子的話當回事,依然箭步如飛地飛跑著。
「慢點危險」強子這次叫得格外慌張。
「啊」蟑螂同樣意識到了危險,因為他看到自己前面不遠處是懸崖。他本能地想停住腳步,但是他跑得速度實在太快了,就算他已經刻意盡最大的能力減速了,他的身體卻依然向前方滑了過去
「吱」強子和蟑螂的身體向前滑行發出吱的聲音。
「把尸體放下」強子和蟑螂幾乎同時對對方說道。他們來不及作過多考慮,連忙同時放下李滔的尸體,奮力抓向彼此近旁的樹干
強子和蟑螂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抓住了樹干保住了彼此的小命,但是李滔的尸體卻不慎掉下了懸崖。
「我靠,他媽的好險!」蟑螂拍了拍還在蹦蹦直跳的胸脯,心有余悸地說道。
「你他媽的還知道好險啊?我們差點就都去給李滔陪葬了!如今,李滔的尸體掉下去了怎麼辦?」強子怒氣沖動地叫道。
「事已至此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唯一能夠做得就是回去向琛哥復命了。」
「什麼?你還敢回去復命?」
「要不然呢?我們不就是要把他扔下懸崖嗎?如今不是天隨人願了嗎?我們不回去復命難道還要下去把他抗上來再扔一次嗎?」
「這倒也是?但是這樣保險嗎?」
「你看,這懸崖這麼高,而且懸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就算是等他化成了白骨也不會有人發現。你就放心吧。」
「我想也是。」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回去吧,冷死啦!」蟑螂說完,率先起步往回跑。
「等等我見了琛哥我們怎麼說啊?」強子連忙在蟑螂身後追趕著,心里還在當心怎麼向琛哥復命。
「怎麼說就不用你當心了,這種小事交給我好了。」蟑螂滿不在乎地說道。
一個年約五旬的中年男人在他房子後面的河里發現了一個扎緊了口袋的麻布袋,由于好奇心使然他連忙跑出房間想過去看看那個袋子里到底裝著什麼。
當他匆匆忙忙跑過去解開袋子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因為袋子
里裝著的是一具男尸!
「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兩個小時」中年男子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似乎非常專業地查看那具男尸,之後喃喃自語道。
「咦?!怎麼可能,明明是死了,怎麼還莫非?這人還沒有死!」中年男子經過仔細「驗尸」之後,發現以為早已是一具死尸的人竟然還活著!雖然氣息非常微弱,微弱到普通人根本覺察不到,但是他的的確確還活著!真是不可思議!先不說這個人身上到底有多少處槍傷,單看他胸口的三處槍傷就足以令其死上三次了,因為這三槍都正中此人的心髒。短短一分余鐘這個中年男人的臉上就變幻了好幾種表情,有疑惑、有思索、有眉頭緊鎖、有舒心微笑、有激動、有驚喜
中年男子連忙把奄奄一息的重傷男子背回了家,把其平放于手術台上,然後連忙向樓上跑去,不一會兒他就從樓上下來了,在他身後緊緊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身材高挑的美麗女子。
「靜兒,快換衣服,準備給病人動手術!」中年男子緊張卻不慌亂,聲音里透著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威懾力。他說著,就有條不紊地開始換衣服、戴手套、戴口罩、戴帽子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專業。
「剪刀、鑷子、止血帶」中年人已經開始在給那位重傷病人動手術了,那個叫靜兒的女子站在他旁邊給他當副手。
一小時後,中年男子換下了手術裝,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是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總的說來,手術還算成功。開始我一直當心病人胸口的那三顆子不好取出來,沒有想到他的心髒比常人靠左了0.5毫米,就是這不正常的心髒偏位那他死里逃生,看來此人命不該絕呀。」中年男子像是喃喃自語,也像是說給他女兒听的。
「爸,他的身體好燙啊!」靜兒模著傷者的額頭,神情緊張地說道。
「他現在在發高燒,我已經在給他打點滴了。這種癥狀是重傷者最容易出現的並發癥,但是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在他的高燒沒有退下來之前必須有人守在他身邊,否則很容易把傷者的腦子燒壞,從此留下後遺癥。」
「哦,我知道了。爸,你餓了吧?」靜兒輕聲說道。
「嗯,是有一點。」中年男子微微地點了點頭。
「您休息一下,我去做飯。」靜兒說著連忙走進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
很快,靜兒就炒好了幾個家常小菜,招呼著中年男子吃飯。
吃完飯後,中年男子對靜兒說︰「靜兒,你休息一會兒就上樓睡一覺吧。過一陣你可能要接我的幫照看病人。」
「爸,我不累!您忙活了一上午,您先休息吧。」
「我不累,您別忘了我可是在手術台上工作了二十多年了,就這麼一個手術怎麼可能累到我呢?」
「爸」
「別說了,你快點去休息吧!你今天可能要照看他一整晚呢?到時候你會很累的。」
「那我就上去休息了。如果您有什麼事就叫我。」
中年男子愛憐地點了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天就了。中年男子坐在病床邊也忍不住跟周公下起棋。
這個時候,靜兒從樓上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自己的父親身旁,發現對方禁不住睡意的侵襲開始打起來瞌睡。
「爸,您回去休息吧。」靜兒輕輕地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小聲說道。
「哦?靜兒,現在什麼時候啦?」中年男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慵懶地詢問道。
「已經是晚上7點半了。我睡得太沉了,忘了時間」靜兒微紅著臉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傷者的情況還算穩定,他的燒已經慢慢退下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明天就能醒過來了。今天晚上,他睡得應該會比較安穩。」中年男子輕聲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哦,知道了。爸,你餓不餓,要不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吃個面包就行了。」中年男子說著,隨即站起身又對靜兒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先在這照看他。」
靜兒很听話地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離去後,靜兒才敢認真細看躺于床上的傷者。傷者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卻長了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除此之外傷者的五官卻顯得比較普通,雖然整個看起來有點小帥,但是並不是特別的出眾,是那種走在大街上不會引起女生注意的那種類型;相對而言,他脖子掛著的玉佩更加你能夠吸引靜兒的眼球,雖然不敢說她對玉器這些飾物了如指掌,研究得有多麼透徹,但是至少對玉器質地的好次還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的,眼前這個男人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絕非凡品。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的長相實在普普通通,可靜兒沒有忘記這個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參差不齊的疤痕和傷口,就算她再沒有見過世面,用腦子稍微想一想也能大概猜出這個人不是干什麼普通行業的!或許是整天打打殺殺,在刀尖上舌忝血混日子的「古惑仔」吧?靜兒不由得這麼想。現在傷者全身上下都被紗布和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儼然是一具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