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信召集虎威堂的核心成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會議上他鄭重提出從今以後虎威堂正式改名為義氣盟。虎威堂改名為義氣盟後,其內部組織結構也做了相應的調整︰幫主由張信擔任,胡嘯天、劉源龍、黃博虎、王世聰、趙謀、張宇珩等一共八人擔任義氣盟副幫主,下設三十二個堂主,分別由何佑赫、愈興、丁星等人擔任。張信把義氣盟的職能結構和人事任免等事情宣布完之後,接著對義氣盟下一步的工作做了重要指示,他指出義氣盟想要在Z市蓬勃發展下去就必須把四海幫徹底打垮,特別是要把四海幫的敗類張琛抓來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割他的肉啃他的骨,完了還要把他的死人頭砍下來喂狗。
義氣盟眾人對張信的工作指示基本沒有意見,只是後面他特別強調大家要抽張琛的筋、扒張琛的皮、割張琛的肉啃張琛的骨,完了還要把他的死人頭砍下來喂狗,這樣的話太嚇人啦!
「信哥,您為什麼這麼恨張琛呢?我听說他不是早就死了嗎?」王世聰忍不住好奇之心,硬著頭皮問道。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他是詐死!」張信咬牙切齒地說道。
「啊,有這樣的事?!」全場一片嘩然。
「是的,他前段時間還躲在C城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不過現在還在不在那里就不得而知了。嘯天,你明天上午8點鐘帶幾個兄弟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張信對胡嘯天說道。
「好的,信哥!」胡嘯天不冷不熱地回答。
「另外,眼下我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必須在短時間內完成——把滔哥和嫂子安全送出Z市。這件事交給趙謀和張宇珩來辦,你們兩位沒有問題吧?」
「沒有沒有」趙謀和張宇珩連忙回答。
「我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能夠搞得嗎?」張信緊接著問道。
「能夠,我們保證勝利完成任務!」趙謀和張宇珩拍著胸脯回答。
「好,很好!關于滔哥現在的狀況我不得不跟大家說上兩句。滔哥他先前是四海幫的副幫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近段時間遭到了奸人的陷害︰先是有人設計要殺害他,但是滔哥吉人天相逃過了這一劫;過後又有人誣陷滔哥是叛徒,說他殺死了剛擔任四海幫副幫主不久的金大輝,現在滔哥成了四海幫的頭號敵人。我是滔哥一手栽培出來的,沒有滔哥就沒有我張信的今天,就沒有各位的今天!滔哥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就是在座各位的敵人,就是我們整個義氣盟的敵人,所以四海幫就是我們的敵人!」
「四海幫是我們的敵人!」在場的所有人齊聲喊道。
張信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大家知道陷害滔哥的這個人是誰嗎?」
「是誰?」
「是張琛!他首先假意跟滔哥結拜成兄弟,然後利用滔哥排除異己,以期坐到四海幫幫主的位置。漸漸地,滔哥感覺到了張琛的心黑手辣冷血無情,卑鄙無恥,所以滔哥不想再當他殺人的工具了。張琛是什麼人?滔哥知道他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放掉滔哥,所以他就想到了殺人滅口。對于張琛這樣的黑道敗類,我們除掉他是維護黑道秩序,還黑道一個和諧而安寧的生活環境,是多麼意義深遠的舉動啊!」張信神情激動地說道。
「對,信哥說得太對了!對于張琛這樣的黑道敗類我們就應該把他千刀萬剮,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戳他的骨,然後把他扔進油鍋里炸,炸完再炒,炒完再仍進海里喂魚!」黃博虎義憤填膺地說道。
「博虎說得很對,張琛這樣的黑道敗類真是心到骨子里去了,在黑道上混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一個「義」字!什麼叫義?就是肯為兄弟兩肋插刀,在兄弟遇難的時候不畏生死挺身而出;在利益面前不動歪腦筋,不殘害自己的兄弟,這樣才叫義!可是張琛呢他卻利用滔哥對他的兄弟情義大肆排除異己,到最後還要殺人滅口,這樣的人還是人嗎?我不禁想剖開他的心,敲碎他的骨,看看他這些里面都裝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顏色?」劉源龍接過黃博虎的話聲色俱厲地說道。
「我也能說幾句嗎?」王世聰態度恭敬地詢問張信。
「世聰你說。」張信連忙回答。
「我覺得僅僅處理張琛一個人還是遠遠不夠的,他應該有家人吧?我們把他和他的家人都抓回來,然後我們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家人一個一個慢慢折磨死,最後我們再砍下他的死人頭當馬桶用,讓整個義氣盟的兄弟都在它上面拉屎」
「大家的提議都很好,說明大家對解決張琛的事情確實費了不少心思。各位還有什麼意見想要發表的嗎?」張信似笑非笑地說道。
大家面面相覷,最終沒有人再站起來發表意見。
「好,既然大家沒有都沒有意見了,那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吧!對了,對于滔哥住在這里的事情你們要絕對保密,如果你們之中有泄露了半個字我就要他腦袋搬家,知道嗎?」張信表情嚴肅地說道。
「知道!」在場各位齊聲應道。
「信哥,如果是我們之外的人泄露出去的呢?」一個長相和穿著都很不協調的年輕男子囁嚅著問張信。
這個人就是三十二堂主之一的丁星,號稱古靈精怪智多星。
「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滔哥住在這里啊?就算是你們之外的人泄露了出去,也是你們先泄露的,你們的腦袋也得搬家!」張信面無表情地說道。
「滔哥處事天公地道,恩怨分明,實在是令小弟佩服!小弟對信哥的敬仰猶如江水連綿不絕,又如」趙謀噴著口水大拍特拍張信的馬屁,那神態跟他儒雅的長相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張信每次听到趙謀對自己拍馬屁都忍不住直搖頭,因為趙謀的馬屁拍得實在是太沒有創意了,每次都是一樣的話,拍得張信的頭都大了,真是可惜了他那副儒雅的長相!要不是趙謀有點家庭背景,這個副幫主怎麼能輪到他?!
張信打斷了趙謀的話︰「趙謀,你別說了,你這話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了,你的心意我早就明白了。該要跟各位說的我也說完了,有任務的散會後就立刻去準備吧。散會!」
當日晚上胡嘯天帶著他的四個小弟開著車穿過了好幾條街到一家星級飯店點了一整桌子的好菜,還豪氣沖天地一口氣要了五瓶茅台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胡嘯天的話不知不覺就多了起來,他噴著酒氣詢問他的小弟們︰「你們覺得我怎麼樣?」
「天哥,不是我拍您馬屁啊!您威名遠揚、氣宇軒昂、論文韜武略您都是這個呀!」小弟A豎起大拇指說道。
「你的口才雖然很是一般,但是難得做人做事很實誠,你這話說得倒是大實話。我這人很低調,很實在,做人做事都一直是踏踏實實的,我最討厭那些阿諛奉承之輩,那樣的人太喜歡玩虛的,這不好,不好啊!」胡嘯天表情嚴肅地說道。
「是是是,天哥的為人是有目共睹的,誰不知道您是「實」出了名的?想拍您的馬屁?這樣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天哥您說是不是?」小弟A連忙順著胡嘯天的話頭往上爬。
「你說得是實話啊!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你這樣敢講實話的人啦!難得呀難得!」胡嘯天說著拍了拍小弟A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哪里哪里?我們這都是跟您學習的。我們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螢火比皓月呀!不我們怎配跟您比呢!」小弟A語氣非常誠懇地說道。
「唉,你真是一個大老實人啊!難得啊難得!你們說我跟信哥比起來怎樣?」胡嘯天一口氣喝完了一杯酒後,又接著問眾人。
「天哥,你怎麼能夠跟信哥相提並論呢?」小弟A表情緊張地說道。
「什麼?你是說我不配跟他相提並論嗎?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老實人,原來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馬屁精!」胡嘯天厲聲斥喝道。
「天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給我閉嘴!我說了我最討厭那些阿諛奉承的人!」
「照我說啊,應該是信哥不能跟天哥您相提並論。」小弟B從容不迫地說道。
「哦?此話怎講?」胡嘯天听了一震,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了知己了一般,連忙問道。
「論長相、論武藝、論謀略、論為人、論處事、論領導能力等等這一切信哥比得上你嗎?」小弟B微笑著問道。
胡嘯天听小弟B這麼一問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思考了良久,他才鄭重其事地緩緩說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我經過仔細思考得出一個結論——他確實比不上我。」
「這不就對了?!信哥怎麼能夠跟您比呢?恕我斗膽猜測︰要不是您為人低調,淡泊名利這義氣盟的幫主怎麼能輪得到信哥呢?」小弟B表情絕對真誠地說道。
「哎呀,你真是說到心坎里去啦!來,為你這麼了解我我們干一杯!」胡嘯天舉起酒杯神情激動地對小弟B說道。
小弟B怎敢推辭,連忙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啊,痛快!」胡嘯天大吼一聲,酒被他噴得滿桌都是。但是很快就又垂頭喪氣地說道︰「關于信哥,我就不說了,畢竟他跟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當義氣盟的幫主我倒沒有太多的話講。但是劉源龍、黃博虎、王世聰他們這幾個怎麼能夠跟我平起平坐呢?他們以前可都是我的跟屁蟲!更離譜的是趙謀、張宇珩等人!他們是什麼玩意兒?我在黑道上混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趴在哪個孕婦身上擠女乃喝呢?這樣的人也能跟我平起平坐?這信哥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我想信哥準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不不,不是一根,而是多少根啊?」小弟C表情尷尬眼巴巴地看著胡嘯天,希望他能指點迷津。
「靠!你說什麼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告訴你不是信哥搭錯了神經,而是你投錯了胎!」胡嘯天不禁震怒,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白痴的手下,真是悲哀啊!
「你們真是的!天哥明天就要去執行任務了你們就不能頭腦靈活點?不會說話就別說,不說話又沒有人會當你們是啞巴。」小弟D用老氣橫秋的語氣對眾小弟們說道。
「你別說別人,你為什麼不檢討一下自己?你憑什麼身份說他們?你別看別人,說得就是你!」胡嘯天氣急敗壞地對小弟D說道。
小弟D傻眼了,心想天哥今天是不是那個來了?
「看什麼看?沒有見過老大生氣啊?」胡嘯天對著眾小弟怒吼道。
可憐兮兮的小弟們只好委屈地把頭低了下去,裝模作樣喝酒尺寸。
「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全部被你們破壞掉了。這頓飯也沒有心情吃了,走吧!」胡嘯天極為不滿地叫道。
眾小弟听後,戰戰兢兢地起身離席。
「還站在這里干什麼?走啊!」胡嘯天說著,率先離席向包廂的門口走了去。
「慢著,我們回去!」胡嘯天走了幾步之後又連忙折了會來,表情嚴肅地說道。
「天哥,發生了什麼事嗎?」眾小弟見胡嘯天面無表情的樣子心里不禁忐忑了起來,連忙問道。
「把剩下的酒喝完了再走。」胡嘯天不緊不慢地回答。
靠!眾小弟听了差點全部吐血身亡了。
酒喝完後,胡嘯天打著酒嗝對眾小弟說道︰「今天的帳你們幫我付了,我今天忘了帶錢包。嘿嘿嘿,不好意思,下次我再請你們喝啊!」
不會吧?眾小弟听了心里那個疼啊!這個挨千刀的叫我們出來陪你吃飯,受你罵就算了,竟然連飯錢也要我們出?真是太沒有人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