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流雲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走到門口易辰和樂文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他看到流雲就問︰「回去?」
「易先生。」流雲象征性頷了頷首,「我準備回去了。」
易辰看了看外面︰「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又不方便,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流雲小心翼翼回答,「而且……這里也沒有規定上司可以送下屬回家。」
「你這……」
樂文說道︰「她說得也沒錯,你一個老板送她回去,還指不定別人怎麼看呢。」
「那你和子銳兩個人幫忙送她回去。」
胡子銳︰「易辰,你這老板當的……」
流雲更加不好意思了︰「易先生一直善待底下人,但真的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橫豎順路,我們送你一程吧。」樂文和胡子銳一左一右逼著她跟他們走,「女孩子讓人不放心。」
易辰沖他們招手︰「今晚的咖啡沒白招待你們。」
坐上車,流雲噓口氣。
是胡子銳開的車子,樂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轉過頭來看她︰「你不讓易辰送你會去是怕知道你家住址吧?」
「你知道還明知故問?」
胡子銳開著車子離開蘭花坊︰「君昊他媳婦,你總是這麼瞞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如果部長知道我在蘭花坊打理花圃會殺了我的。」
「可你不是逼著我們跟你一起撒謊嗎?我們跟君昊可是拜把子兄弟。」
「難道你想讓你拜把子兄弟家中雞犬不寧?」
「得了,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我幫你隱瞞就是。」
樂文忽然想起什麼︰「今天貌似是周四。」
流雲一愣︰「真的?」
「我記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流雲查了下,哎呀一聲︰「明天就是周五了。」
樂文︰「過了明天就能讓君昊知道真相了吧?」
「什麼真相?」
「你在蘭花坊打理花圃……」
「嗯。」
胡子銳搖搖頭︰「看來娶小妻子也不全是好處。你看多喜歡費精力和時間。」
車子只開到張家附近,流雲躡手躡腳下車與他們道別,再躡手躡腳回家。
胡子銳忍不住揶揄︰「你瞧她那膽小的模樣?」
樂文不動聲色︰「不要被蒙蔽了,很多人往往表面是小白兔,內心是大灰狼。」
流雲回到房間就喊︰「部長?」
無人應她。
「部長?」
這一次沒人應,流雲才確定張君昊人不在。
她有些意外,驚訝以及難以接受。
掏出手機一看,也沒有任何短信及未接來電。
「晚回家一點提醒都沒有!」她想按號碼,想想又欠妥當,把手機扔在一邊。
洗完澡洗完頭張君昊依然未歸。
流雲困乏的很,索性留了一張便箋放在他床頭,自己倒頭就睡。
張君昊是半夜兩點回來的,走上樓梯正好遇見張君尚起來喝水,他惺忪著眼︰「這麼晚?」
「最近需要面臨很多事。」張君昊撓了撓頭,「很晚了,我先回房。」
「生日快樂。」張君尚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嗯?」
「我們同一天生日,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老哥,生日快樂。」
張君尚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君昊,早點睡。」
張君昊走進房間,看到流雲趴著睡得正香,一整天的疲憊與煩躁忽然有點小小的溫暖,他走近去,替她蓋好被子,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便箋。
上面寫著︰「部長,明晚七點,等我通知哦。」
後面還畫了一個鬼臉。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總有很多事會令他感到忍俊不禁。
亦或許不忍失去她這份簡單和純真,張君昊始終不願意把蘇爸的病情告訴她。
診斷結果已經下來,蘇爸被確診已患上了骨癌。晚期。
醫生說最多只有半年的時間。
而且在這半年時間里,疼痛的次數會越來越頻繁,痛的程度也會越來越加劇。
他們父女倆感情深厚,相依為命,應該怎麼跟流雲開口?
「部長?」流雲從沉睡中迷迷糊糊醒過來,「你回來了?」
張君昊坐在她身邊,一臉憐意︰「事情很多,沒辦法早回來。」他甩了甩手上的便箋,「不過我有看到你的字條了。有個遺憾的消息要告訴你……」
「你明天沒時間?」
「有,不過可能會晚一點,八點半怎麼樣?」
張君昊已經決定了,只跟徽如他們幾個人坐一會,就跟流雲一起吃飯。
「好吧,就八點半。」
「我去洗澡,你接著睡。」
「我等你洗完澡一起睡。」
「行啊。」
等張君昊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流雲已經變換了睡覺的姿勢,睡得酣熟。
「還說一起睡,結果又擋不住睡意了。」他無奈搖搖頭,躡手躡腳躺進被窩,關了床頭燈。
「部長……」一雙細女敕的手滑過他的肚子,「你以為我睡著了?」
「很癢!放手!」
「哇哦,部長你竟然怕癢?」流雲變本加厲撓他癢癢,「癢不癢?」
「小丫頭!」張君昊拼命抵擋,一下子壓在她身上,「居然敢欺負我?」
「是調戲,不是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