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學姐,雨過天晴的感覺,實在是好到讓人作夢都會笑。」
「有沒有那麼夸張?」拿著打印好的帳目,伊秋水微微地笑著。
「有有有,真的有。」袁幼幼趴在電腦前朝她說道︰「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敢嫌老板之前的脾氣不好了。」經過上個禮拜的暴風驟雨之後,她覺得現在的老板可親到-呃,其實也沒有那麼可親啦,至少今天上午老板才發過飆。
只是被飆的那個人出來居然還會笑,「老板今天心情真好,只罵了我半個小時耶!」
瞧,就說大家被虐習慣了。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斟酌了半天想找一個好的詞來形容,卻找不出來,最後伊伙水只好承認,「好吧,他的脾氣真的很糟糕。」
「學姐,真是難為你了,每天跟老板在一起。」
「一個字扣一百塊,你繼續說沒關系。」一道冰冷的話語從桌面的對講機上傳來,袁幼幼嚇得差點跳起來。
「學姐-」她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的救星。
「放心。」伊秋水安撫地朝她笑笑,推開左嚴的辦公室門,「你嚇到她了。」
「哼,我不是在嚇她。」左嚴冷冷地看了門外一眼。
「我知道。」伊秋水把帳目遞給他簽字,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做虛張聲勢那一套。
看都沒看,左嚴很爽快地拿出鋼筆簽好,「好,公事做完,我們談談私事。」
「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先出去了。」
「秋水。」他喚住她,「什麼時候約我們父母見個面?」
「你知道最近公司事情很多,等忙完這一段再說,好不好?」
「你覺得我是那種容易被唬弄的男人嗎?」他靜靜地問她。
他不是,他有多精明,她再清楚不過。
「我想跟伯母說,你說再等段時間;約你見我父母,你又說等段時間,現在想干脆直接安排他們見個面,把那些麻煩的事都省掉,你也推三阻四的,到底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跟我結婚?」
「我-」
「拖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你一向清楚。」
「我都答應-結-了,你凶什麼凶?」在他面前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實在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架勢,再加上,好吧,她承認自己在心虛,她的怒火也爆發了。
這段時間的忍讓,一直讓她憋了一股火在心里,再說了,他媽媽會不會同意他跟她結婚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我哪有凶?」他也怒瞪她。
「你這樣還說沒有凶?」
「那也是你先-哼,伊秋水,你又想玩轉移話題,沒那麼容易。」
「轉你個頭!」她現在恨死了他的精明,這回是真的想找他吵一架了。
「左嚴,我告訴你,逼我是沒有用的,我都答應你了,你到底在急什麼?」
「問題是你答應了以後就一直給我拖,那你的答應有什麼意義?你瞧,你連那兩個字都說不出口,讓我怎麼相信你真的會跟我結婚?」她連「結婚」那兩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你也要給我點時間適應呀,難道你想讓我現在就跟你去戶政事務所登記?」
「是!」事實上他認為什麼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都是狗屁,那些繁瑣的禮儀都留以後再說,他現在只想讓她盡快屬于他,因為太了解她的性格,拖得越久,結婚就越是不可能。
真是惡霸,一點都不體諒她的心情!
她氣得發抖,半晌,「我不嫁了,你愛找誰就找誰結!」
「你敢再說一次?」他起身逼近她,怒氣沖沖地吼道。
「說就說。」她要是會怕他,她就不叫伊秋水了。
「我不嫁,不嫁,不-唔-」混蛋,又用這招!
她沒那麼好欺負,伸手去抓他,不算銳利的指甲刮過他的臉頰,一道清晰的血痕立刻顯現。
「嘶,利爪子!」他惱了,一把將她按在牆上,右手制住她。
「左嚴,你敢綁我?混蛋,放開我!」她掙扎著,手被困沒關系,挺起身子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這女人!就是吃準他不會對她下狠手對吧?他把她身子反轉過去,胸膛壓在她的背後,完全制服她,用皮帶快速地在她的手腕上纏了幾圈,扣緊。
她用力地掙,可根本就動彈不得。
當被他再翻轉過來面對面時,她早已氣喘吁吁,「左嚴!你敢-」
「你知道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他唇邊勾著滿意的弧度,伸手去將她頰畔的凌亂發絲捋至耳後。
她張口去咬他的指,他嘆息著移開,低頭去吻她,「咬這里,好不好,嗯?」
變態!這個男人就是變態!可她絕對不是任他欺負不會還手的人,嘴角極慢地往微揚,手被綁住了沒關系,她有腳。
趁他不備,膝蓋猛地一抬-「你這女人!」他反應敏捷地躲開她那要命的一擊。
「伊秋水,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可愛?」
為什麼總是要跟他作對,為什麼總是這般不听話?為什麼不能乖一點?
「哼,反正我就是不可愛,你可以不要愛。」她冷下臉,伸腳去踩他,毫不留力,「松開!」
「要是可以做到,我還真想不愛。」他在她唇邊低語,「可為什麼就是做不到?」
原來他想不要愛!她怒上心頭,「左嚴,你放開我!」
「生氣了?」他笑了,但笑意末達眼內,「你讓我生氣,怎麼可以自己沒事?」
混蛋!愛記仇!報復心重!
她伸腳用力地去踹他,「你給我滾,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休想!」他一把箝住她的腰,咬著牙說道︰「這輩子我們都分不開的,就這樣在一起分不開。」
話音在她唇間消失,他的吻又深又狠,她的反抗,她的牙齒通通都不起作用,手被制住了,腳也不放棄,連踢帶踹的,糾纏之間,椅子被踢翻,文件紛紛被掃落。
一吻即畢。
「松開皮帶-」她的氣息非常不穩,「疼。」
那個字像針一樣扎進了他心底,尖銳的痛了起來,不再玩笑,他立刻動手快速地去解綁住她的皮帶,松開之後抬起她的手腕來看,她的皮膚實在太細女敕了,那麼短的時間就已經發紅。
「真是的,會疼怎麼不早說。」心疼到不行,他低頭去吻她的手腕。
「你這頭野獸,我叫了那麼多次讓你放開,你就是不理。」她嘴唇微微地嘟起來,突然就覺得委屈了,心里泛起強烈的酸,同時帶著絲絲的甜,簡直不可理喻。
原來有的時候其實不是真委屈,只是對著某個人,莫名就委屈了。
他內疚了,無比內疚,「我去買藥來給你搽。」說做就做,他想要起來。
她立刻伸手摟住他的腰,「哪有那麼夸張。」她其實是知道自己的皮膚的,太細女敕,一點點外力立刻就紅腫,看起來比實際要嚴重很多,剛剛會那樣講只不過-只不過-好吧,她承認,她在撒嬌,可結果,是讓她滿意的,他緊張她,一直都是。
「可是你的手-」他還是很擔心,知道她的皮膚有多女敕。
「我說沒事就沒事。不信-」她狡黠地一笑,「我試給你看。」
「你這女人!」
「老板,你約了『大明』王總三點見喔,時間就要到了。」
「這筆生意很重要,不能簽不到。」
「你這女人就是故意的。」他倒了杯冷水,一口喝掉。
伊秋水的回應,就是直接將身後的門拉開走出去,「王總,你來啦,我們老板就在里面等著你,請進。」
辦公室里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粗吼,除了髒話,什麼匪夷所思的字眼都可以听得到。
看著王總目瞪口呆的表情,伊秋水溫柔地一笑,「抱歉,我們老板最近更年期,請多多包涵。」
更年期?左嚴不是才二十九歲,這麼早就進入更年期了?
王總的下巴直接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