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讓騎兵下馬,悄悄掩過去,後來想到每個騎兵都隨身攜帶著專門用來裹馬腳的厚布,于是下令︰裹上馬腳,人含枚,馬上嚼,給我殺!
我這七千騎兵,人數雖然比不上眼前的東瀛人,但其中有五千是從龍衛和豹衛那里逃出來的,這些人以一當十,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當下,由高大個和張小小各帶一千騎兵先沖進去,拿著火把,見到帳篷就給他點著,其他人緊隨其後負責殺人。
「殺呀——」早有先頭部隊解決了四下的哨兵,高大個虎吼一聲,跟張小小各領著自己的人放火而去。
「給我殺!」我見東瀛人的兵營炸開了鍋,一股冰冷的死亡氣息不自覺地涌了出來,右手中的九幽向前一指,另外五千騎兵就轟隆隆如平地乍起的春雷一樣,聲勢浩大的向對面沖去。
這里處于平原與山區的交界,東瀛人便把營寨扎在了平原上,由于一路凱歌,他們自大得以為華聖大帝的軍隊只顧著逃命,沒有膽量回頭跟他們拼命,于是也就放松了警惕,有的東瀛人還偷偷月兌下連日來套在身上的鎧甲,殊不知,死神往往選擇在人們大意的時候放下懸在他們頭頂的鐮刀。
「殺呀——」我一馬當先,身後的五千騎兵同時吶喊,聲勢甚是嚇人。
這麼大的舉動,即使是頭豬也要被吵醒了,失魂落魄的東瀛人匆忙從帳篷里跑出來,可還沒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被騎兵們的長槍刺穿,而且我手下的這群騎兵甚是勇猛,他們按照我先前的吩咐,十人一組,竟十分強悍地從帳篷里穿過,里面的人即使不被扎死,也要被活活踩死,而直到這時,我才驚奇地發現,我手下這些騎兵竟然都是清一色的重甲騎兵。
「他女乃女乃的!」我高興得在心里暗罵。
騎兵從來都被譽為步兵的克星,尤其是在平原地區,步兵遇到騎兵往往只有死路一條。我手下的這幾千重甲騎兵猶如一條鋼鐵洪流,挾雜著萬軍不擋之勢,浩浩蕩蕩沖入東瀛人的營寨中,只一照面,東瀛人就被我們干掉了五千人。不過,遠處的東瀛人已經從初時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在一位中年將軍的帶領下,嘰里呱啦鬼叫著開始反擊。
「大家當心,東瀛人圍過來了!」我高聲喊道,此時四周已經火起,我們的人在經歷初時的沖擊後,熱血都沖上了腦瓜頂,加之馬兒奔跑勢頭不減,大家連停都不停一下就往前沖去,而且勢頭竟似比剛才強勁了不少。
「八嘎!」東瀛人的將軍怪叫一聲,這才吃驚地發現自己這些人由于跑出來的太倉促,誰也沒拿一桿拒馬槍。手中的普通長槍對上重甲騎兵的九米長超長長槍,情況就可想而知了。在一片慘嚎聲中,借助奔跑之勢,長槍輕易穿透了東瀛人的身體,前排的騎兵,每一個人的長槍上都像穿螞蚱一樣穿了一長串東瀛人。
「八嘎!」東瀛將軍見一個敵人的長槍徑直扎向自己的胸口,怒喝一聲就要格擋開,忽見眼前人影一晃,他暗叫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閃避,就覺得腦袋一輕,整個頭顱飛了起來。頭在半空,看到了盡是東瀛人被屠戮的場面。接下來,他就瞪大著眼楮永遠失去了知覺。
在干掉東瀛人的將軍之後,從九幽上激射出幾十條漆黑無比的黑帶,「暗黑邪魔劍」出手,正前方呼啦啦倒下一大片人,足有五百之多。
由于與東瀛人近身交戰,騎兵們紛紛扔下長槍,拔出馬刀。不過在與東瀛人正式對砍之前,他們先揚起左手,將左手連弩中的弩箭射光。由于東瀛人實在太多,而且密密麻麻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要將我們包圍,因此即使閉著眼楮胡亂射,每一箭都能奪走一個東瀛人的性命。轉眼之間,當騎兵們無箭可射的時候,我們的周圍再也看不到一個站著的東瀛人。
「殺!」我指揮著騎兵向前沖,戰馬踏過地上的東瀛人,即使沒被射死,也要被踩死。
另一方面,我們的放火先鋒進行得極為順利,也不知道這片營寨到底有多少帳篷,總之他們看見帳篷就點著,看見落單的小隊東瀛人就順便干點殺人的勾當。
東瀛人被打暈了頭,周遭的火光又閃著了他們的眼楮,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似的,沒頭沒腦地亂逃。一個人跑,帶動了所有人逃。
剛開始還有人抵抗,到後來這些人只顧逃命,有不少人還扔掉了武器。
「好機會!」我在心中暗喜,照準人多的地方一頭扎了進去,九幽亂舞,每一劍都能砍死幾個人。
「弟兄們,立功的時候到了!」我瞅準時機給大家打氣,根據華聖軍規,殺敵一人賞金幣50,而前面全是四散奔逃、喪失斗志的東瀛人,如此撿錢的大好機會怎麼能夠白白錯過。
「殺呀!前面都是金子!」這些騎兵們財迷心竅,用馬刺在自己的馬肚子上狠狠扎了一下,再也顧不得隊形,奔著眼中的「金子」殺去。
「注意隊形!」我提醒了一聲,遠遠看見高大個和張小小帶著一片騎兵慌慌張張奔了過來,在他們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東瀛人步兵。
「怎麼……」我愣了一下,想也不想,兩記「暗黑屠龍劍」先扔進了東瀛人中。
「轟——」
「轟——」
「你們究竟有沒有刺探到東瀛人的人數?」我一把拽過先前負責偵察的一個騎兵。
「刺探到了,我們是專門吃這碗飯的!」那個騎兵一臉無辜地道。
「那他們究竟有多少人?」我瞥了一眼從四周漸漸圍攏過來的東瀛人,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幾萬。」
「究竟是幾萬?」
「不下三萬。」
「比三萬多多少?」
「多三倍吧。」那個士兵撇了撇嘴大言不慚地道。
「三倍?」我的眼楮瞪圓了,「三倍就是九萬!」
「是呀,這不是不下三萬嗎?」那個士兵越發覺得自己無辜了,大眼楮在我面前還一眨一眨的。
「你……」我無言以對,最後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算你狠!」
明確了東瀛人的人數,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突圍了,即使以一當十,七千人才相當于七萬人,與人家九萬的數目還相差了兩萬。
「怎麼辦?」那個士兵瞥了一眼周圍的東瀛人道,看到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富有異國情調的鎧甲,這個小子開始為當初的魯莽後悔了。
「走!」我大喝一聲,當先向來時的方向殺去,這些騎兵早就注意著我的舉動,見我開溜,他們撥轉馬頭,想也不想就奔著我跑的方向跑去。
「放!」臨逃走的時候,他們還不忘射出一片弩箭,阻擋東瀛人的追擊。
「弟兄們,跟我來!」為了讓大家不至于驚慌,我還特意喊了一嗓子,隨手放出一記「暗黑屠龍劍」。巨大的爆炸照亮了夜空,騰起的蘑菇雲也嚇得東瀛人們一愣,趁著這個機會,我已經領著大部隊殺了出去。
「上箭!」一逃出東瀛人的包圍我就下達了命令,在整齊劃一的嘩嘩聲中,每個騎兵的手弩上又上滿了弩箭。
「隊長!」高大個覺得被東瀛人攆了回來,臉上很沒面子,喊我的聲音也軟趴趴地。
「少廢話!」我在他的馬上輕輕踢了一腳,「射箭!」
「啊?」高大個沒有明白過來,卻听見周圍嗡嗡聲不絕于耳,緊隨跟來的東瀛人倒下了一片。
「走!」我又下令,往前奔跑了一陣,接著上箭、射箭,東瀛人倒下一片,如此施為三次,嚇破了膽的東瀛人再也不敢追了。
「我們撤吧。」高大個見時機差不多,便道。
「撤?」我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笑容看在高大個眼里是如此熟悉,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隊長,你……」
「過來!」我朝他和張小小招了招手,然後小聲對他們道︰「你們一人帶一千人分別從左右兩邊掩過去,听到我的命令一起給我殺,一直往前沖,然後來這里匯合。「
「隊長,你不撤?」高大個不明白地問。
「撤?」我嘴角的笑意更濃,「我的軍隊從來只知前進,不懂撤退。」
「啊?」高大個和張小小對望一眼,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你的意思是……」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要吃掉這批東瀛人。」
「就憑咱們區區幾千人?」高大個不敢相信我的話。
「憑咱們的本事,夠了。」我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兩人照辦。
高大個和張小小知道多說無益,只得無條件地服從。
經過短暫的休息後,我帶著剩下的五千騎兵,再次悄悄向東瀛人的營寨走去。只見寨子里一片慌亂,松脂火把照得如同白晝,東瀛人睡意全消,選多人都忙著打掃戰場,撲滅火災,只是隨便派了幾個小隊在外面巡邏,顯然以為我們不會再回來了。
「愚蠢!」我罵道,一揚手中的九幽,劃出一道巨大的龍影。
「亢——」
「暗黑屠龍劍」再次出手,正打扎堆在一起的一隊東瀛人中,在他們的營寨中掀起驚天巨響。
「轟——」
被震懵的東瀛人晃了晃頭,剛剛明白過來又有人偷襲了,前排騎兵的長槍已經刺到了他們的胸前。
「沖啊!」士兵們吶喊起來,一待前排的士兵得手,方塊陣型就突然轉變成最適宜破敵的錐形陣,由我大頭,大部隊浩浩蕩蕩向營寨的中心殺去。
「八嘎!」東瀛人罵不絕口,慌忙拿著兵器前來抵擋,卻沒有提防從左右兩邊各射出三千弩箭,慘叫聲中又跌倒了一大片人。
「放箭!」趁著這個機會,我果斷的命令手下的騎兵放起箭來,等到三個方向的手弩放空,我們沖進東瀛人的隊伍里面又是一陣亂砍亂殺,然後在東瀛人被殺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再輕松地退去。
「八嘎!」
這次東瀛人追出去很遠,也被我回頭射了三次,在傷亡慘重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撤退。不過,這只是開始,在這個不算平靜的夜晚,東瀛人來來回回被我們***擾了不下十次,最後,我的騎兵們都被這種無聊的戰術煩透了,東瀛人也實在忍不住了,于是,他們的指揮官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們生死的舉動︰全軍撤退!
按照他們的如意算盤,惹不起總躲得起,只要和城里的大部隊匯合了,就不愁收拾不了我們這群惱人的跳蚤。然而,我最終等待的,就是東瀛人的全軍撤退。
「傳令下去,全線進攻!就算東瀛人跑到天涯海角,也要給我把他們揪出來殺掉!」
命令一下,三軍匯合在一處,分散開來向東瀛人殺去。東瀛人走得倉促,又時時擔心我們會從後面追殺過來,因此不免提心吊膽,待一听見奔騰的馬蹄上,他們的隊伍就亂了起來,還沒等我們靠近,這些吃夠苦頭的家伙就發一聲喊,一窩蜂地向前面跑去,如此一來,隊形大亂,也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殺!」
「殺呀——」
「別讓東瀛人跑了!」
……
負責殿後的東瀛人部隊在弩箭和「暗黑大劍」的雙重打壓下,只一個照面就全線崩潰,這些自大的東瀛人,竟然連一塊盾牌都沒有為自己預備,只能讓我們白白揀一個便宜。
「殺呀——」我依舊一馬當先,很快追上了四散奔逃的東瀛人,也不答話,揮劍就將周圍的敵人斬殺。我身後的騎兵也如切瓜砍菜般殺得痛快淋灕,一路追來沒有遇到一點抵抗,一直追出了五十里,直到殺死逃在最前面的一個將軍。
「噗!」
隨著將軍的腔子里噴出一蓬血箭,這支九萬多人的東瀛人隊伍算是宣告覆滅。
「哈哈……」自打從聖京逃出來,我們的部隊還從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一個勝仗,因此每個人不免有些興奮,高大個和張小小更是紅光滿面。
「傳我的令,封鎖周圍所有道路,追捕東瀛散兵!」
「啊?」眼看天已黎明,奔殺了一夜的騎兵以為會讓他們原地休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繼續賣命的命令,大家大眼瞪小眼,不免有些面面相覷。
「你們想抗命嗎?」我惡狠狠地瞪著周圍的騎兵道,對付這些桀驁不馴的家伙,必須比他們還要桀驁不馴,還要強橫。
「是!」高大個和張小小對言听計從,不敢有絲毫違抗。而其他人看見有人帶頭表態,這才想起軍人服從命令的天職,也都答應著離去,雖然心有不甘,但想想我擊敗流川春雨的凶狠,以及憑借幾千騎兵消滅九萬多東瀛人的手段,再模模自己的脖子,他們全都老老實實地服從了。由此,我在他們心中的領導形象這才完全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