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急令部隊匆匆吃了點東西就上路,派出了上百個探子,都沒有帶來東瀛人襲來的消息。
「咦?」我不禁疑惑起來,「按道理,猴太郎逃走後應該找援兵來救援呀,難道他沒有逃出去?」
「不可能!」大山肯定地搖了搖頭,「那小子比猴子還精,如果我料得不錯,他現在應該已經見到了他們東瀛人的首領。」
「那為什麼不來救援呢?」我問道。
「被咱們嚇破膽子了唄!」大山撇撇嘴大言不慚地道,「你想啊,咱們一晚上消滅了東瀛人九萬多步兵,白天又消滅了他們五萬多騎兵,一天一夜之間,十四萬人沒了,換做我是他們的指揮官,也一定不敢輕易出戰。」
「真的是這樣嗎?」我反問大山。
「當然!」大山拍著胸膛說道,那肯定的嘴臉,就好像他就是東瀛人的指揮官。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可是我擔心東瀛人有別的企圖。」
「什麼企圖?」我們的談話吸引了紫鈴。
「我很奇怪,為什麼和我們交手的是東瀛人,而沒有紫皖焰的軍隊呢?」我把心中的疑問拋了出來,大山和紫鈴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是叛軍沒有來得及增援呢?」紫鈴試探著問。
「不,叛軍和東瀛人應該是在一起的。」我緩緩搖頭道。
「那為什麼我們只看見了東瀛人呢?」大山問道。
「不清楚,也許……」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抓住的俘虜,便命令道︰「押一個俘虜過來。」
「對呀,找一個俘虜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大山眼楮一亮,恍然大悟道。
時間不大,小武就和高大個把小野鳥山押了過來。
「跪下!」小武在小野鳥山的膝蓋處狠狠踢了一腳,小野鳥山腿一軟,就跪在了我的馬前。
「會說大陸話嗎?」我驚奇地看了一眼小野鳥山,奇怪,昨天晚上沒有注意,今天才發現他和小野種子有幾分相像。
「八嘎!」小野鳥山被五花大綁著,雖說一宿沒吃東西,仍倔強地昂起頭來。
「隊長問你話呢!」叫小野鳥山不答,小武抬腿在他的後背上踹了一腳,小野鳥山一個不察,摔了個狗啃屎。
「八嘎!」小野鳥山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最後想起我們听不懂他的鳥語,這才用半生不熟的大陸話說道︰「你們竟敢如此虐待帝國的士兵,將來我一定要報仇雪恨!」
「報仇?」我掏了掏耳朵,好笑地看著地下的戰俘,「你拿什麼報仇?」
「拿什麼?嘿嘿,就憑我大東瀛帝國三千多萬軍隊,就憑我天下無敵的櫻流門,你們早晚會被我們消滅!我們要佔領你們的土地,殺光你們的男人,讓你們的女人在我們的胯下尖叫,我們要……啊!」
只說了一半,小野鳥山突然痛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啊?」周圍的人一愣,紅月幾個听到這聲慘叫,也跑了過來。
「黑帝斯。」紅月探詢著問。
「沒關系,只是斷了幾個手指。」我沖紅月點點頭,示意小武將紅月和夏夜楚楚帶走。
「如果再敢口吐厥詞,下次我就把你的手砍下來。」說著,我用斗氣斬斷小野鳥山身上的繩子,笑眯眯地看著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你、你……」小野鳥山一連說了三個「你」,見我眉頭漸漸豎了起來,這才知趣地閉嘴。
 
;「說,」我沉著聲音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八嘎!」小野鳥山低聲罵道。
「嘿嘿……」我獰笑了幾聲,沖著高大個一使眼色,早就對東瀛人抱有很大成見的高大個立即跳了過來,抓住小野鳥山的頭發一頓猛揍。
「黑帝斯!」
小野鳥山被揍得嗷嗷亂叫,紫鈴卻有些不忍起來,畢竟是女孩子,叫她上陣殺敵沒準能夠做到心狠手辣,可要是眼睜睜看著別人受折磨,她又有點良心難安。
「哼!」我很討厭紫鈴這種泛濫的仁慈,除了能讓自己送命以外,沒有任何好處。
「停!」見小野鳥山被打得快要昏過去,我擔心他真的被打死,不得不阻止了高大個。
「他女乃女乃的!」高大個仍不解氣地踢了幾腳。
「停!給我停下!把他打死了,你給我當俘虜呀?」最後,我不得不親自把高大個拽到一邊。
「啊呸!」高大個向小野鳥山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懦夫!」
「八嘎!我、我不是懦夫!」听到高大個的話,小野鳥山聲音有些顫抖地道,顯是對「懦夫」這兩個字非常反感。
「哦?不是懦夫?」我圍著小野鳥山轉了兩圈,忽然問道︰「既然你不是懦夫,那為什麼剛才不還手呢?」
「因為、因為、因為……」小野鳥山想為自己找一個不是懦夫的理由,卻發現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懦夫,明明剛才手腳自由卻被別人打了,自己甚至連還手都沒有,這不是懦夫是什麼。
「你們、你們……」他氣得說不出話。
「如果你不是懦夫的話,你就應該戰死,而不是做了我的俘虜。」我進一步說道。
「你、你……」小野鳥山的身體微微抖動起來,你了半天,最後閉上了嘴巴,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再開口。
「呀 ,這小子骨頭還挺硬,黑帝斯,你把他交給我,看我不把他的骨頭拆了。」大山從馬上跳下來,抬腳在小野鳥山的身上踢了幾腳。
「嘿嘿,你真的不說嗎?」我陰笑著最後問了一遍小野鳥山,見他仍不開口,便笑得更開心了。
「嘿嘿,東瀛人,這可是你逼我的。」雖說是在被人逼迫,但我卻笑得無比燦爛,那表情,就好像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撿了一張幾十萬枚金幣的錢票。
「我認為,走道兒不撿東西就得算丟。」心里想著,我就說了出來。
「什麼?」大山和紫鈴一愣,就連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小野鳥山也抬起頭鄙視了我一眼。
「咳!」我意識到說錯了話,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一伸手,手掌上冒出絲絲黑氣,偶爾有閃電閃過,慢慢地,黑氣凝結,竟在我的手掌上形成一個黑色的骷髏。骷髏的身子動了一下,嘎嘎怪叫了兩聲,在其他人驚異的目光中,從我的手掌上跳了下去,直奔小野鳥山走去。
「這是什麼?」大山吃驚地問道。
「啊!不要!惡魔!滾開!滾開!救命呀!」小野鳥山卻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嚇得拼命喊叫起來。
「黑帝斯……」紫鈴不解地看著黑色的骷髏,看著他一點一點走近小野鳥山,最後鑽進了他的身體里。「這是……」
還沒等紫鈴把話說完,就見地上的小野鳥山劇烈地顫抖起來,整個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從他的嗓子里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
慘叫傳出去很遠,引得周圍休息的人們都像這里看過來。
「高大個,叫一撥兄弟把這里圍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徑直給高大個下達了命令。
「是!」高大個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一邊回頭瞅著在地上掙扎的小野鳥山,一邊戀戀不舍地離去。
很快,一隊士兵面朝外把我們圍了起來,長槍架起,誰若敢靠近,就毫不客氣地給他一槍桿。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我十分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深信只要我親自出馬,天底下再沒有能夠瞞得過我的秘密。
「你、你……」小野鳥山的身子越縮越小,不大的工夫,就和一個十幾歲待發育的孩子差不多。
「嘿嘿……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我俯子,湊到小野鳥山的耳朵邊問道。
「啊、啊……」此刻他痛得即使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叫骨魂,是很久以前非常隱秘的一種行刑手段,通常用來對付戰俘,據說在骨魂的折磨下,如果不說出心中的秘密,沒有人能夠留得全尸。先是身體慢慢變小,變得和嬰兒一般大小,最後你的骨頭會生生擠破你的血肉,和你的身體分離。想想吧,人如果沒有了骨頭會是什麼樣的呢?到時候就會柔軟得如同一堆爛泥。此時,由于受到了骨魂的詛咒,靈魂會永遠被困在**里,我們通常會把戰俘的**用針扎得千瘡百孔,然後把他放在罐子里,埋到火山里,叫他永遠受到烈焰的炙烤,就像燒烤那樣,永世不得翻身。」
我說著,同時還不住比劃,不光小野鳥山嚇得口吐白沫,就連大山和紫鈴也嚇得臉色蒼白。
「哼!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撤去骨魂,否則的話,你就永遠受罪吧!」說著,我暫時撤去了骨魂的威力,小野鳥山的身上的劇痛頓時消失,他埋著頭狠狠喘了幾口氣,還是沒有說話。
「好硬的骨頭。不過接下來,我要讓你回到童年的大小,你可要準備好了,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話音剛落,地上的小野鳥山就又疼得抽搐起來,如我所言,他的身體果然變成了幾歲孩子的大小,這一手可著實嚇壞了旁觀的大山和紫鈴。
「黑帝斯,我、我……」大山囁嚅著道。
「馬上就快結束了。」我假裝沒有看見大山臉上痛苦的表情,指桑罵槐地道︰「以後誰要是再敢打我的主意,這就最好的下場!」說著,我的賊眼還在紫鈴的身上瞟了瞟,卻見她正緊繃著臉看過來,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所指。
「哼!」紫鈴哼了一聲,身體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小人!」她暗罵。
「哼!」紫鈴的微妙舉動怎麼能瞞過我的慧眼,我知道敲山震虎的作用已經起到,便又撤去小野鳥山身上的骨魂。
「怎麼樣?骨頭還硬嗎?」我陰笑著,情不自禁地在小野鳥山的身上輕輕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