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大法師 第二卷 王朝爭霸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世交

作者 ︰ 求已

當再一次站到比武台上時,代表紅月佣兵團出戰的依舊是我們四個人︰我、兔子、黯書,還有苗條。

一戰成名,許多人都在暗中打听紅月佣兵團的背景,一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小佣兵團竟能擁有令人咋舌的財力,絕大多數人都將我們與皇族劃上了等號。為了慶祝我們旗開得勝,中午的時候,錢繆特意包下了聖龍城最大的酒樓慶賀,這雖然為紅月佣兵團長了很多面子,卻因為整個酒樓空蕩蕩的只有我們十幾個人而使整頓飯吃得有點冷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點了一桌子的素菜。這不能怨我,因為當听說這座酒樓時金銀天的產業時,我忽然想到了我們身上造價不菲的罩袍,于是我便對錢繆說一切以清淡為主,能省則省,畢竟錢並不是那麼好賺的,我這個大老板更應該給手下人樹立勤儉節約的好形象。

面對一桌子五花八門的素食,兔子和黯書差點把桌子掀了,他們異口同聲大罵錢繆吝嗇,當然,事先我已經告訴了錢繆不要將我的身份泄露給那兩個心術不正的家伙,因此錢繆也只能當一回替罪羊了,對此,他欣然接受。

席上,紅月狠狠地將我數落了一頓,並不是因為飯菜不合口味,而是因為我在上午的比試中擅自讓苗條月兌下神奇的罩袍,我想想也是,刀槍無眼,倘若真的傷到了苗條豈不是得不償失。于是我強令苗條不許月兌掉罩袍,雖然不願意,不過苗條沒說什麼,只是恭順地點了點頭。

下午我們早早來到了校武場,卻被告知神跡佣兵團因為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晚一點才能來。對此,我們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財大氣粗、手遮半邊天的大陸第二大佣兵團呢?坐等右等,等到金烏西下,天開始黑了下來,神跡佣兵團才姍姍來遲,期間兔子已經睡了兩覺。

「他們來了!」人們一陣鼓噪,心里卻早已將神跡佣兵團的先人們罵得體無完膚。

「來了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听到喊聲從睡夢中醒來,抬眼看去,果見入口處走進來一票人馬,為首的是一個白頭發的中年男子——神跡佣兵團現任團長寒羽。

「他女乃女乃的!」老大爺罵了一句,坐直了身子。

「各位,請恕在下來遲!」寒羽一邊走一邊向看台上的人們拱手致歉,洪亮的嗓音,不用通過魔法晶石就能清楚地傳到人們的耳中,可見他功力的深厚。

「哦,來了。」王左揉了揉惺忪的眼楮,抬腳在仍舊犯迷糊的王右腿上踢了一腳,大聲喊道︰「既然神跡佣兵團已經來了,那就、那就開始吧。下面我宣布……」

「掌燈!」王右突然打斷了他,王左生氣地望了一眼,繼續往下說道︰「下面我宣布……」

我沒有听王左說下去,目光卻集中在從四面八方飄來的水母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通體晶瑩,泛著白光,長著四個長長的觸角,飄在空中跟浮在水中一樣,有的被風輕輕一吹,遠遠蕩開。

有了這些類似水母的東西,整個校武場頓時亮了起來,甚至比白晝還要亮,一不小心就會被白光刺痛眼楮。

「這倒有點稀奇了。」我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伸手去抓,不想只是輕輕地攪動了空氣,面前的一個「水母」就很快飄走。

「這是晶水母,是龍神帝國特有的一種礦物。」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我順著望去,我們面前已經站著了四個人——此次神跡佣兵團出戰的人。

「在下寒羽,忝居神跡佣兵團團長之職。」寒羽禮貌地拱了拱手,然後他指著身旁一個矮胖的老頭很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分別道︰「這位是雷暴,這位是白羅,他們都是本團的副團長。」

我向雷暴和白羅看去,見雷暴的手里拿著一柄一人多高大大鐵錘,錘頭上有一根三稜鋼刺,光錘頭就有半米見方,而那位白羅,手里則拿著一柄小木扇,在這個依舊嚴寒的天氣里,他緩緩打開扇子,有氣無力地扇了扇,然而又似乎被這微不足道的寒風侵襲,跟著咳嗽了兩聲。

「咳咳……」

「哼!」看見白羅的舉動,兔子哼了一聲,一直手背在身後,悄悄弄破,擠出幾滴血,偷偷滴在地上。<

br/>「久仰大名!」黯書笑嘻嘻地沖那幾個人抱了抱拳,然後看向神跡佣兵團的第四個人,「這位是……」

那個人穿著一襲灰色的罩袍,臉上蒙著灰巾,看不出樣子,不過他的眼楮卻很大,忽閃忽閃的,令人驚奇的是,他的眼楮里竟然長著兩個瞳孔。

「兩個瞳孔的人?」我想了想,似乎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人。

「是呀,神跡佣兵團的第四位高手還沒有介紹,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王左一邊往嘴里塞著爆米花,一邊尖著嗓子問道,說完又加了一句︰「來點水,噎住了。」

「這位是本佣兵團請來助戰的高人,由于身份特殊,請原諒在下暫時保密。」寒羽道。

「原來是這樣。」王左道,「既然這樣,為了不耽誤大家回家吃完飯,就請你們開始吧。」

「哦。」听到王左的話,黯書應了一聲,上次是兔子出馬,為了不在兔子面前示弱,這次黯書打算打頭。「快點,你們誰先動手?」他大馬金刀地站了出來,顯然不將自己的對手放在眼里。

「笨蛋!」兔子罵了一聲。

「什麼?」黯書不明白兔子為什麼罵自己,回頭氣鼓鼓地看向他,「兔子,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笨蛋!」兔子又罵了一聲。

「為什麼?」黯書問道。

「因為你已經中毒了,不單是你,連兔子還有姓黑的和胖子,都中毒了!」兔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中毒了?」我心一驚,忙試著運轉暗黑斗氣,果然感覺有點後續不濟。

「中毒了?我怎麼沒有察覺?」黯書活動了一體道。

「如果被你發覺了,人家就不是高手了,是不是?」兔子把目光看向那個叫白羅的家伙。

「咳咳!」白羅咳嗽了一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他的指甲更紅了,嘴唇也變成了黑色。

「我听說大陸上有一種隱秘的毒魔法師,每一代都只有十幾個弟子,是不是你?」兔子邊說邊神奇地從他的後背掏出那柄猥瑣的狼牙棒。

「咳咳,你怎麼知道?」白羅反問。

「猜的。」兔子道,然後嘎嘎大笑起來。

「嘿嘿……」白羅也是一陣冷笑,對著寒羽使了一個眼色。

「咳!」寒羽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道︰「各位,勝負已分,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就那麼肯定?」兔子斜睨著寒羽道。

「哦?」寒羽的眉頭一皺,警覺起來,「剛才你已經說明了,你們都中了毒,還是認輸吧,事後我一定會親自將解藥送上。

「嘎嘎……」兔子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我只是說我們中毒了,並沒有說會認輸,姓白的,你看這是什麼?」兔子說完,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粉紅色的粉末。

「這是……」白羅一見大驚,眼中突現厲色。「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哈哈,你果然是毒魔法師!」

「哼!」白羅哼了一聲,猛地將扇子合上。

「不要在兔子面前賣弄你的毒藥了,有這玩意兒在手,天底下任何一種毒藥都傷不了兔子的。听說這是毒魔法師中的至寶,叫什麼逍遙粉金,只要輕輕一撒,任何毒藥都會立即失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問你這東西呢是從哪里得來的?」白羅簡直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將這句話說出來。

「有一天姓黑的結婚,我從他情敵的寶庫里偷出來的。」兔子大言不慚地道。

「紫嵐的寶庫?」我頓時說道。

我的話音剛落,神跡佣兵團一直沒有暴露身份的第四個人猛地抬起頭來,向我投來冷峻的目光。

「嘎嘎……那天你們鬧得正歡,卻便宜了兔子,嘎嘎……」兔子愈加得意,正笑著,突然他的腳下轟的一聲炸開,數條粗大的玫瑰枝從地下涌出,毒蛇般纏向兔子。

「早料到你會有這一招!」兔子立即跳開,玫瑰枝迅速變大,轉眼之間就變得有一米粗,上面的尖刺散發出碧綠色的光芒,顯然是有劇毒。

「閃!」黯書喊了一聲,緊隨著兔子跳開,苗條也跟早已跑到了一邊。再看地上,出現一株巨大的食蟲草,巨口中長滿獠牙,一張一合。

數不清的玫瑰枝肆虐,很快就將比武台擠破,四下里全是亂竄的玫瑰枝,待到接近兔子幾個人時,上面的毒刺激射而出,險些將他們三個傷在下面。

「還在等什麼?」黯書感覺到自己的斗氣有些提不上來,這才明白兔子的話不是危言聳听,忙出口叫道。

「哼!」兔子極不情願為黯書解毒,在心里咒罵了一遍後,將掌心里的粉末吹了開去。粉末遇風即長,變作漫天的花瓣飄灑開來,我只感到胸中一股清流涌過,身上的毒就全被清除。

「可惡!」見有人糟蹋自己的師門至寶,白羅怒發沖冠,雙手連舞,一陣陰風從他的袖中涌出,奔向兔子。

「又來了!」兔子叫了一聲,嘴巴里嘀咕了幾句,就見地面上翻騰起一陣血浪,很快將食蟲草淹沒,接著血浪涌上玫瑰枝,竟將這粗大的玫瑰枝石化。不過兔子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一個不留神被白羅的陰風掃中,臉上立即腫了起來。

「卑鄙的家伙,你竟然用馬蜂蟄兔子的臉!」知道毒藥已經不能再對兔子起作用,所用白羅就動用了生物兵器。

兔子捂著被蟄疼的臉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狼狽的躲避馬蜂,饒是他速度夠快,仍被蟄了幾鉤子。

「好小子,竟敢陰兔子,兔子跟你拼了!」兔子開始反擊,他在自己的胸口上打了一拳,噴出一大口鮮血,頓時,一大塊濃厚的紅雲遮住了校武場的天空,粗大的紅色閃電照著白羅徑直劈了下去。

白羅長發盡散,臉色更加蒼白,雙手合十,生生挨了幾記天雷。

「轟——」

天雷盡數打在白羅的身上,轟碎石化的玫瑰枝,然後導入地下,電得看台上的人們紛紛跳了起來。

「哎呦!」

「我的天呀!」

「臭兔子!」

……

看台上亂成一團,接近一成的人電暈過去。如果不是兔子及時收手,這些暈過去的人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呀——」

天雷沒能劈死白羅,反倒讓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一些。積蓄了力量的白羅張開雙臂如雄鷹一樣向兔子撲去,白虹貫日,鷹擊千里,兔子竟來不及躲閃,正被打在前胸上。

「轟——」兔子一口鮮血吐出,整個兔子砸進了看台。

「啊——」看台上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似乎兔子撞到了人家的身上。

「嘿嘿……」白羅一招得手,得意地獰笑兩聲,正要趕盡殺絕,卻發現已然動彈不得,他大驚之下忙向腳下看去,恐怖地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變成了石頭。

「這、這……」他突然感到臉上奇癢無比,剛要用手去抓,驚覺雙手已經不听使喚,原來它們已經變得通紅,汩汩地冒起了血泡,一股股的黑血從上面冒了出來。

「白羅!」見此情景,寒羽大驚,剛要沖上來救助,卻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到白羅的身前,抬手在他的臉上擰了兩把。

「小子,你以為兔子真的這麼容易被打敗?」兔子的臉上掛著一個縴細的手印,看樣子是被某個女孩重重地印在臉上的。「只要有這身扛擊打的罩袍護體,再來一百個你都不是兔子的對手。」說著,兔子又在白羅的臉上擰了幾把,痛得白羅呲起牙來。

寒羽和雷暴想要救援,黯書和苗條立即擋在了他們面前。

「這出戲有意思。」黯書嬉皮笑臉地道。

寒羽心念白羅,向黯書擊出一掌,掌風暴勁,隱隱傳出風雷之聲,他原以為面對自己的全力一擊,黯書說什麼也要避開,沒想到黯書竟迎著擊出了一掌。

「轟——」兩掌相撞,兩個人同時退後,不同的是黯書退出三步就收住步子,而寒羽一連向後退了十步,最後一只腳還踩進了被天雷炸出的一個坑里。

「咦?」寒羽不禁呆了一呆,抬頭打量起黯書來。

「嘎嘎……」那邊兔子似乎擰上了癮,一邊怪笑著一邊狠擰白羅的臉。

「你、你……要殺便殺!倘若讓我活著離開此地,今生今世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白羅哪受過這種羞辱,如果能動的話他恨不得立即自盡。

「傻小子!」兔子在白羅的頭上重重拍了一下,看看他胳膊上上的黑血流得差不多了,這才撤去魔法,魔法一撤,白羅立即迎面撲倒,眼看就要倒地,卻被兔子用腳尖頂住了他的額頭。

「你……」白羅快要氣瘋了。

「小子,你老子是不是叫白卜?」

听見兔子的話,白羅猛地抬起頭來。

「你怎麼知道?」

兔子把白羅扶起,在他身上噴了一口血,白羅身上的疼痛盡失,他活動活動,完好如初。

「嘿嘿,果然是白卜的兒子,夠愣!」兔子壞笑著看著白羅,白羅則疑惑地打量起兔子來。

「請問你是……」他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毒魔法雖有不少好處,可是跟我們血魔法師一樣,常用的話都會出現弊端,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你們毒魔法師會被自己的毒藥毒死,死得無比難看。」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白羅看著兔子,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可思議起來。

「你們家和我們家是世交,你老子和我老子還是拜把子的兄弟,你們家分家不成,你老子一氣之下就去我們家了。」

「你、你是灰、灰……」兔子一說,白羅立刻明白過來,臉上現出欣喜之色。

「我叫灰咯,在我們家排行老四,你就叫四哥吧。」

「可是我听說灰家的老四才只有二十幾歲。」白羅猶豫了,他可不想被佔便宜。

「哼!」兔子哼了一聲,「在我們家,誰厲害誰就是老大,連我老子都要听我的!對了,你最近有沒有收到我們家的消息?」

「你家的消息?」白羅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說道︰「听說你那三個哥哥都在去年結婚了,嚷著要分家,你老子被他們吵得受不了,就躲去我家了。」

「分家?!」兔子的耳朵支稜起來,「為什麼不等我回去呢?我的那一份財產怎麼辦?」他急得團團轉,「我的小豬存錢罐,我老子珍藏的古董,我爺爺買來的小妾,我太爺爺傳下來的鼻煙壺,我……」

「這你不要擔心,既然你老子躲了,那一定是不同意分家。」見兔子亂了陣腳,白羅忙安慰他。

「那倒也是。」在分家這件事上,兔子的腦子轉得極快,轉念就明白了他老子的用意。

「想不到能在這里見到灰弟,等下為兄一定設宴為灰弟接風。」既然是自家人,白羅自然就不見外了,很快改變了稱呼。

「那倒不必了,晚上姓黑的請咱們所有人。」兔子陰笑道。

「那為兄恭敬不如從命了,呵呵……」白羅輕笑起來,掏出一個羊脂玉瓶遞到兔子跟前,「為兄沒有什麼見面禮,這一件秘法鼻煙壺就送個灰弟了,不要小看它,天下絕大多數毒傷它都能治愈。另外,多謝灰弟為愚兄清除了體內的毒素,我听我老子說,我們毒魔法師體內的毒素不能自己清除,只能讓血魔法師代勞。」

「是的,這也是我們兩家交好的原因,我們血魔法師的嚴重貧血癥也要靠你們毒魔法師治療。」

兩個家伙說著,竟手挽手走下殘破的比武台,徑直向紅月所呆的彩棚走去。

「就這麼走了?」主持的王左吃了一驚,打死他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原本他還以為兩個人之間會是一場異常慘烈的廝殺呢,再不濟兔子在制服白羅後也會將他殺死,誰知兩家竟然是世交,看來這個世界有的時候還是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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