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你——」阿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還從沒有見過雨師這種在證據面前死不認賬的人。
「嘿嘿,你可真夠無恥的!」兔子陰笑道,「陛下放心,把這小子交給兔子,保準不出一個鐘頭就能讓他把心里的秘密全都掏出來。」
兔子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掏出些許白色的粉末,輕輕一吹,粉末落地,立時變成白色的小肉蟲,這些肉蟲頭上長著角,交手上有鋸齒。
「這叫噬心女圭女圭,是我們獸國專門用來拷問罪大惡極的犯人的寶貝。听說只要把這些蟲子放到犯人身上,它們就能自動爬到犯人的心髒里,然後咬哇咬哇,直到把犯人的心髒咬成蜂窩,而且在這個過程中,犯人的腦子會異常清醒,耳朵也異常靈敏,據說能夠听到噬心女圭女圭咬動心髒的聲音。」
兔子邪惡的笑著,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噬心女圭女圭,那些肉蟲子像見到美味的食物一樣蜂擁而上,一眨眼的工夫就順著兔子的鞋爬到了他的膝蓋上。
「該死的!」兔子罵了一句,又掏出一個小藥瓶,倒了些黑色的粉末,頓時,噬心女圭女圭全都石化,破碎成粉末。
「怎麼樣?兔子保證,在噬心女圭女圭的摧殘下,你是絕對挺不過半個小時的,嘎嘎嘎嘎……」
兔子看見雨師的臉變得慘白,不免有些得意。
「雨師,我勸你還是招了吧,免得枉受皮肉之苦。」黯書在一旁插嘴道。
雨師的嘴唇抖了一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陛下,雨師……唉,好吧,事到如今雨師也不再隱瞞。的確,我是和西方的青龍軍團有聯系。」雨師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地坐在了地上。
阿水失望地看了一眼雨師,剛要說話,雨師突然抬起頭又說道︰「雨師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不過先皇對我恩重如山,雨師實在有愧先皇,死後更沒有面目面對先皇,雨師在臨死之前,願意將功贖罪。」
「哦?」阿水不禁動容,「你想怎樣將功贖罪?」
「雨師掌握著一份名單,上面詳細記載了朝中哪些大臣和四大軍團有聯系,對于四大軍團在聖京城中的秘密據點也記錄得清清楚楚。」
「那快呈上來。」阿水忙道,誰知雨師卻苦笑連連。
「陛下有所不知,大凡天底下最隱秘的機密,都是記在腦子里的。」雨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阿水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對著單刃使了個眼色。單刃走上幾步,道︰「雨師,如果你還想做垂死掙扎的話,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陛下是不會被你欺騙的。」
「雨師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明察。」雨師磕了個頭道。
「如果你說得都是真的,那就把那份名單公布出來,屆時陛下自有處分。」
「可是這份名單關系重大,倘若貿然在朝堂上公布出來的,雨師恐怕會動搖龍神的基礎。」
「此話怎講?」阿水的眉頭皺了起來。
「陛下有所不知,上面記載的大臣,可都是在龍神呼風喚雨的頭面人物,門生故舊遍布天下,倘若讓世人知道他們意圖謀反的話,恐怕于帝國大大的不利。」
「那你想怎麼樣?」阿水忍不住問。
「由于事關重大,罪臣想親口說給陛下一個人听,到時那些人的生死就都操縱在陛下一個人的手里。是殺是放,陛下您也要好好斟酌,千萬不要引起帝國的動蕩,那樣一來,雨師可就更加罪大惡極了。」
雨師語氣真誠,如果不是早先有了叛逆之舉,大家說不定還真以為他是一位忠君愛國的大忠臣呢。
「大膽雨師,你意圖使詐!」單刃毫不留情地駁斥道,「你想對陛下不軌!」
「哈哈……」雨師仰天大笑一聲,「雨師已經落到陛下手里,哪還有膽子犯上。雨師所言完全是發自肺腑,要知道,名單所列的大臣,有些人可是當今帝國的實權人物,一旦動了他們,帝國的政局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少在這里危言聳听了!」單刃冷笑道。
「是不是危言聳听陛下自會明斷,還容不到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在這里仗勢欺人。」
「我仗勢欺人?我單刃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豈能做出那等宵小之事!」
「嘿嘿,是不是仗勢欺人那就說不好了,整個龍神帝國誰不知道你父親是當朝的監國忠臣呢?嘿嘿,這仗勢欺人……」
「住口!」單刃厲聲喝止,「我單刃行走大陸,憑的是一身實打實的本事,如果仰仗家父,那單某跟街頭巷尾欺男霸女的紈褲子弟有什麼區別?」
「嘿嘿,是不是紈褲子弟那就不一定了。」
「我看你是死到臨到還想逞一逞口舌之利,今天單某就叫你領教一下單家的手段。」單刃說著站到雨師的跟前,擺出一副決斗的架勢。
雨師不屑地看了單刃一眼,道︰「好一個單家的手段,就是在朝堂上當著女皇的面逞匹夫之勇嗎?也不怕叫外族人笑話!」
單刃的臉一紅,偷偷看了一眼宮殿中唯一的外族人,見兔子一言不發地擦著戒指。
「退下!」單刃還想找雨師的麻煩,阿水已經將他喝退。
「雨師,朕最後再相信你一次,如果那份名單真如你所說關系重大的話,朕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真的?」雨師的眼楮一亮。
「自古以來謀反大罪都是要滿門抄斬的,一旦開了不殺的先河,恐怕後人更會肆無忌憚。」兔子不冷不熱地說道,「放不能放,殺是一定要殺的,如果你真的能提供一份有用的情報,我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兔子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沒有離開手里的戒指,那是一枚瓖嵌著鑽石的戒指,戒指雕刻成盤龍的造型。
阿水在意地看著兔子的舉動,听到他的話,抱歉地看了雨師一眼。
雨師淒慘地一笑,道︰「雨師早知罪無可恕,只懇請陛下能夠給我一個痛快。如果、如果陛下還念雨師為帝國一絲不苟操勞了十幾年的話,希望陛下能夠饒恕罪臣的家人。」
阿水看向兔子,見兔子一言不發,算是默認的雨師的話,便點頭說道︰「好的,朕答應你,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多謝陛下!」雨師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陛下,臣認為雨師所言純粹是一派胡言,他即將身死,難免口無遮攔,將平時與他有隙的大臣胡亂攀咬,臣認為應該將雨師速速斬首,免得他禍害忠良。」
說話的是我們的老熟人,那個叫塔大人的胖家伙。
「是呀,是呀,應該將雨師迅速處死。」
「有理,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就是禍害,還望陛下早做明斷!」
「還望陛下早做明斷!」
許多大臣跪了出來。
雨師鄙夷地看著這些人,待他們說完,他才冷笑著說道︰「嘿嘿,分明是你們這些人心里有鬼,拍我將你們所做的惡事全都抖摟出來。」
「陛下,此人萬萬留不得呀!」塔大人有些激動,他竄到雨師跟前,抓住猝不及防的雨師的衣領,「我代表帝國的百姓,親手處決了你!」塔大人說著,一拳向雨師的臉上砸去。他的手上戴著一枚普通的戒指,此時從戒指里伸出極細的一根針,扎向雨師。
「嘿嘿……」雨師冷笑著,他本領高強,豈能叫塔大人傷到。只見他稍一抖手,就抓住的塔大人的手腕,再用力一擰,就將塔大人的胳膊卸了下來。
「嗷——」塔大人慘叫一聲,被雨師推到地上。
「我看你分明是想殺人滅口!」雨師說完,突然一愣,他看見又有幾位大臣義憤填膺地沖了上來。
「我殺死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亂臣!」一個大臣掏出暗藏的匕首,竄上一步捅向雨師的胸部。
「你們……」雨師慌忙躲避,不知不覺避到了不及龍椅三米遠的地方,按照龍神帝國的規矩,為了防止逆臣謀殺皇帝,大臣在上朝的時候都應待在離龍椅五米遠的地方。阿水身前的內侍見雨師靠近,立即喝道︰「退下!」
哪知雨師就好像沒有听見,此時那個拿著匕首的大臣用盡全力向他撲去,企圖在女皇出聲制止之前將雨師刺死,就在這個時候,奇變陡生,雨師一個跨步,快若閃電地沖到了阿水的面前。
「都別動,誰敢動我就掐死她!」雨師攥住阿水的喉嚨,瘋狂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