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盜團」的人並不知道首領是誰,但都認識首領的紅色鎧甲,見鎧甲被我提在手里,料想那人定是自己的首領無疑,又被我身上散發出的詭異氣息一嚇,「當啷!」「當啷!」紛紛扔下了手中的兵器。雇佣兵們迅速上前將他們制住。
「噢!我們勝利了!」不知是誰首先大喊了一聲,場上眾人群情激昂。
「我們勝利了!」
「我們贏了!」
「萬歲!萬歲!」
不少人都保住了性命,他們能不興奮嗎?
「黑帝斯!黑帝斯!」是紅月在喊我。
「紅月!」我丟下查爾伯特和鎧甲朝紅月跑去。
「黑帝斯!」
「紅月!」
紅月迎面奔來,竟然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
「黑帝斯,」紅月哭道,「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嗚……」
「紅月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道。
「姐姐!」小雨看見夏夜楚楚也向她跑去。
「紅月,快別哭了。這麼多雇佣兵,你可是紅月佣兵團的團長呀,讓他們看見你哭多不好。」我安慰紅月道。
「恩,我不哭,我不哭。」紅月說著還是不住在哭。
真辛苦她了,為我擔心了半天。我心中一陣甜蜜,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想著我而高興。
「黑帝斯兄弟。」火嘯天領著一群人過來。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可見「追風盜團」的強悍。
「火團長。」我一拉紅月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這次多虧了黑帝斯兄弟才保住了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請受我們一拜。」說著火嘯天當先跪下,其他人紛紛跟著下跪。
「大家快請起!」我忙扶起火嘯天,道︰「這次多虧了各位的通力合作才打敗‘追風盜團’的,我無德無能不敢居功。」
「黑帝斯兄弟客氣了,」火嘯天說道,「要不是黑帝斯兄弟擒住他們的首領我們不知還要死多少人。想不到兄弟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實在讓我們這些痴長了幾十歲的人佩服呀!」
「火團長過獎了。」我道,「以後紅月佣兵團還要仰仗各位的多多關照呀。」
「客氣了,恐怕我們以後還要沾兄弟的光呢。」火嘯天笑道。
「不敢不敢。」我忙道。
當下各雇佣兵團長紛紛告辭回去處理各自的事務。一場大戰下來,哪個團都免不了死傷。
「紅月,我抓住了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這是我特意留給紅月的,血債血償,要不然我早就掛掉了查爾伯特。
「啊?」紅月沒听清。
「跟我來。」我也不多做解釋,拉著紅月來到查爾伯特跟前。查爾伯特傷勢嚴重,已經氣息奄奄了。
「紅月,他就是‘追風盜團’的盜魁,也是九洲商行坎貝城的分行長,更是害死你父親的人。」我一指查爾伯特對紅月道。
「呀?!」顯然紅月也認出了查爾伯特,更加沒有想到他就是害死自己父親的人。
「紅月,殺了他!」我攛掇道。
「這……」紅月還在猶豫,並不相信我的話。
「紅鷹是我殺的!有種的就給我個痛快!咳咳!」查爾伯特奄奄一息地說道。我震碎了他的心脈,能挺到現在算他的造化。現在他正承受巨大的痛苦,只求一死。
「你、你為何要殺我父親?他、他與你無怨無仇。」紅月顫抖著手指者查爾伯特道。
「哈哈哈哈,」查爾伯特忽然精神一震放聲狂笑道︰「我看紅鷹那小子是條漢子本想放他一馬,誰知那小子不識抬舉,說什麼兄弟們死了不想獨活,那我只有成全他了。哈哈哈哈,咳咳。」
「你、你……」紅月想到了父親的慘死一下子拔出了劍,「我要為父親報仇!」大喊著一劍刺去。
「咳咳!」查爾伯特咳嗽著吐了口血,紅月的劍卻在他的喉嚨上停了下來,劍尖顫抖著。
紅月死死盯著面前這個垂死老人,昔日威風凜凜精神瞿爍發查爾伯特竟然變成了一個面色慘白,不住咳血,虛弱得連動都不能動的瀕死者,她的內心心潮起伏。
自己很小喪母,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將自己拉扯大。那會兒,家里還很貧窮的時候,父親總是把他自己的糧食留給我。小時候父親消瘦的臉龐還時常出現在夢境里,那是一段艱苦的日子。等自己長大了,滿心歡喜地打算將來畢業有個好前程後就讓父親好好享享福的時候,父親卻就這麼去了。父親啊,為什麼你就這麼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世上呢?
紅月想到此出眼淚嘩嘩地留了下來。
「紅月,動手吧。」我不願紅月再痛苦。
紅月沒有動。
「紅月,動手吧。」我又喊了一聲。
看見紅月的劍動了動。
良久,紅月才嘆了口氣,道︰「黑帝斯,我下不了手。」
我苦嘆一聲,剛要幫紅月一把……
「紅月,求你放過他把。」一旁的小雨開口了。「他現在快要死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你又何苦多造殺孽呢?」小雨見查爾伯特一副即將不久人世的樣子,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的好,她心軟了。
「唉!」紅月嘆了口氣,似乎一下子疲憊了許多,過了好久她才道︰「黑帝斯,我們走吧。」
我苦笑了一下,很同情地點了點頭,紅月實在太善良了。
「走吧,就讓他自生自滅吧。」說完我把鎧甲放到馬背上,牽著馬,帶著紅月、小雨、夏夜楚楚回到了我和紅月住的帳篷去了。這里一片狼籍,地上不少死尸,只有我和紅月住的那堪稱一方樂土。夏夜楚楚跟著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紅月和小雨睡在了一起,我把我的帳篷讓給了夏夜楚楚,自己和馬兒將就了一夜。
半夜,我看見夏夜楚楚拿了一條毛毯給查爾伯特蓋上,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