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刺骨的寒風我呼吸均勻地往前跑著。本來我是可以運用暗黑斗氣讓自己熱起來的,但不知為什麼,我似乎不喜歡用它,有時候甚至將它忘了,等到想起來的時候我又懶得用,寧可一開始凍著。跑跑就熱了。我心里是這麼想的。虎衛的出現勾起了我悠遠的記憶,就好像這麼站、這麼走、這麼跑,甚至連這麼說話我都很熟悉,都很親切。但當我想要刨根問底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什麼都想不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以一個令朱大由等虎衛,令所有同學都驚訝萬分的、在他們看來絕對是完美至極、標準到極點的軍人姿態輕跑著,很快就超過了所有人。
我後面,一支松松散散的隊伍被朱大由等人用長矛驅趕著,雖說擺出了隊形,但總是缺乏一種氣勢。他們一開始是受到滄月微瀾影響為了自己的理想在奔跑,有精神動力在支撐。但後來,跑了一圈後,累了,也乏了,變成了在朱大由等人威逼下不得已的混,哪還有絲毫一開始的斗志。理想,說起來是要為她奮斗,但做起來卻很難,有幾個人能忍受痛苦呢?
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一個身穿睡衣的女孩子在拼命地跑著,滿頭大汗。我一愣,猜測這是誰?這麼不要命,穿得少,跑得猛!仔細想想,記起剛才有個女孩尖叫著叫人強行從被窩里拉出去跑十圈,該不會是她吧?
流川楓看見輕松超過隊伍的我不由升起一股好勝之心。昨天想找我比試沒有成功,這個心高氣傲處處爭強好勝的人一見我又落下了他,不由心頭火起,憋一口氣,甩開兩腿低頭奔來。本來他就跑在隊伍最前頭,這下後面的朱大由見有人跑出隊伍,以為其他人都在偷懶,故意放慢速度,他大罵一聲︰「他女乃女乃的!都他娘的偷懶!打!誰跑的慢就打誰!」說著拿長矛就沖前面的一個人打去。
「哎呦!」那人捂著跳了起來。
「啪!」「啪!」「啪!」不斷有人在挨打。挨打者大叫一聲,跳起來,撒開兩腿就跑。于是,本來在他們前面的人一下子落後,「啪!啪!啪!」,那些人又首當其沖挨了打。
「哇!快跑呀!」「快跑呀!」隊伍亂了套,再也顧不得什麼隊形,呼啦啦男男女女往前亂竄。後面,一大群穿著鎧甲的人挺著長矛猛追。逃跑的人們把流川楓的祖宗問候了一遍。
「哎,那是怎麼回事?」早起晨練的一個人問他旁邊的同伴。
「不知道。是不是犯錯了?要不大早上的喊得跟殺豬似的。」
「恩,有理。」原先那人點頭道。
「你!你!你們兩個怎麼慢下來了?」朱大由突然跑上前對這兩個晨練的人大叫道。
「我們?」他倆一臉疑惑,還沒待明白怎麼回事,朱大由的長矛早早抽來。
「啊!」一個人殺豬般慘叫一聲。
「你、你怎麼打人?」一個人質問朱大由。
「他女乃女乃的!竟敢偷懶,打死你們!」說完又向另一個人抽去。
朱大由畢竟從軍多年,手頭上有些絕活,哪是這些學生娃能比的。「啪!」響一聲,另一個人也被重重抽了個著。
「你!」先前被打的人急了,抽出家伙就要動手,但看見朱大由後面跑上來幾十幾個氣勢洶洶穿鎧甲的人,頓時傻了。
「還不快跑!愣著干什麼?」朱大由又是一矛抽中這個人。
「哇!」他尖叫一嗓子,哪還管得那麼多,扯腿就跑,同伴也緊緊跟上。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跑步跑得好好的就突糟橫禍,為什麼那個一臉落腮胡子的大漢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們。他們想反抗,但看看人家勢大,一咬牙,忍了!
這一路跑來,由于特招生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穿著和平常人無異,免不得被朱大由這個豬頭與早起晨練的人攪在一起。于是,朱大由不管三七二十幾見著有人擋在前面就是一矛把子,罵一聲︰「他女乃女乃的!竟敢偷懶!」這可苦了那些早起的人們,不明所以地被驅趕著往前跑,敢怒又不敢言,因為朱大由身後總是跟著幾十個威風凜凜的鎧甲人。操場上出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好幾百人(我真佩服銀華學院人們的勤奮,大清早晨練的竟會有這麼多人)被幾十個身穿黃金鎧甲的人在後面追趕著,跑得慢了就會被抽上一下子,再被罵上一句︰「他女乃女乃的!竟敢偷懶!」
「嘿嘿……」我忍不住偷笑,「他女乃女乃的」是不是虎衛的「軍罵」?
「咦?他們這是怎麼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扭頭望去,正看見紅月和阿水朝操場走來。
「壞了!」我暗道一聲,剛要出聲提醒她們,耳听到一聲粗暴的喝聲︰「他女乃女乃的!你們倆!竟敢偷懶!還不快跑起來!」正是朱大由。
「什麼?」紅月和阿水同時一愣。朱大由可不管她們為什麼發呆,更不懂什麼憐香惜玉,見她們無所動,掄起長矛就照紅月的拍過。
「啊!」我嚇得心疼地大喊一聲,想要救援已是不及,只听紅月一聲慘叫,跳起來老高。昨晚我教她們武藝,沒少摔倒她們,因此她們的上早已紅腫,如今被朱大由再這麼使勁一抽,傷上加傷,不蹦起來才怪。
「你……」見紅月挨打阿水急了,抽出佩劍就要和朱大由動手。
朱大由也不客氣,槍走游龍,阿水還未反應過來上也重重挨了一下。「啊!」阿水也是慘叫著蹦起老高,眼里疼出了淚水。
「他女乃女乃的!還不快去跑步,還想挨揍呀?」朱大由罵道。
「你為什麼打人?」紅月忍著上的劇痛質問道。
「紅月。」我這時已經跑到她們跟前,一拉紅月和阿水的胳膊,說道︰「快跑吧,別問那麼多。」再糾纏下去朱大由非給她們苦頭吃。
「可是,他……」紅月還想再說什麼,被我使勁一拽不情願地忍痛跑了起來。
「他女乃女乃的!」朱大由在後面罵道。
「黑帝斯,這是怎麼回事?」邊跑紅月邊問我。
「呵呵……」我忍不住笑道。
「你還笑?」阿水瞪了我一眼,大概是相處久了,和我在一起她沒有了原來的矜持。
「呵呵……」我又笑了幾聲,這才道︰「天沒亮我們就被趕起來跑步,呶,」我沖前面正在跑動的一群人呶呶嘴接著道︰「一些當兵的監督他們跑步。但是由于和一般學生沒有區別,所以那些大兵就眉毛胡子一把抓,凡是在操場上晨練的人都被他們抓去跑步,十五圈呀!」
「嘶!」紅月倒吸一口冷氣,「那他們豈不是遭殃了?」
我身有同情地笑笑,但想想又接著說︰「也不是,反正都是要跑步,被人趕著也是一樣跑呀。」
「快跑!磨蹭什麼?」朱大由在我們後面不遠的地方催促道。
「哼!」紅月狠狠哼了一聲,回過頭去瞪了朱大由一眼。
「紅月,你們沒事吧?昨晚練功那麼辛苦。」我想問候一下紅月,卻不自覺放慢速度往紅月的看去,挺翹!我的眼直了。
「很疼的。」紅月道。「咦?黑帝斯你在看什麼?」發現我有異紅月忙問。
「沒、沒什麼。」我忙替自己掩飾,臉悄悄紅了。
「沒什麼?沒什麼怎麼你的臉紅了?」紅月咬住不放。
「啊?紅了?哪有呀?」我忙用手捂著臉。
「王八蛋!你敢對我不懷好意?」紅月馬上醒悟。
「沒呀!我就是看看你的有沒有受傷?」
「那你覺得怎麼樣?」紅月問。
「挺翹。」我的嘴不由自主答道。
「黑帝斯,你想死呀!你這個大流氓!」紅月一下子火了,「去死吧!」一腳踹來。
「啊!不要!」我大叫著忙躲避。
「阿水,我們好好教訓這個大!」紅月邀請阿水整我。
「好!」阿水竟然欣然答應。
「黑帝斯,去死吧!烈火彈!」
「寒冰箭!」
「我的媽呀!」我狼狽逃竄。
「哎!他女乃女乃的!別亂跑,跟隊伍保持一致!」後面朱大由大叫著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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