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干什……微雪?」女孩看見滄月微雪,懸著的心立刻放下,剪刀掉在地上,朝滄月微雪撲了上去。
「微雪!嗚……」
「杉菜!」滄月微雪含淚迎上,兩人抱住,摟頭痛哭。
「杉菜!嗚……你、你受苦了。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把你……」
「別說了,快別說了。嗚……你今天要不來,他、他們就……嗚……他們說要把我賣給別人做小妾,我,微雪,我、我好怕呀!我……」
「杉菜乖,別怕,我帶錢來了,我、我這就把你救出去,以後咱們永遠不來這里了。啊?」
「我再也不要來這里了,我怕!嗚……」
兩人痛哭,我听得一頭霧水,什麼作妾?什麼好怕?身旁的「徐娘」卻早已不耐煩了,一拿到錢她也對滄月微雪不怎麼尊敬了。
「我說兩位,這錢也交了,人你們可以帶走了,總在這兒哭也不是個事兒呀?我們還要做生意呢,要是攪了客人的雅興那多不好呀!」
她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滄月微雪噌地火了。推開杉菜,竄到「徐娘」跟前,指著她的鼻子怒問︰「你,你不是說要等我有錢以後來領杉菜嗎?你為什麼說話不算數要把她賣給別人,還、還還要她給別人當小妾?你,哇……」滄月微雪越說越激動,手指不住顫抖,到最後自己先「哇」地哭出來。
「微雪……」杉菜忙走過來摟住滄月微雪的肩膀,靠在她肩上哭了起來。
杉菜長了一副瓜子臉,皮膚雪白,眉清目秀,一襲白衣襯托出她典雅月兌俗的氣質,優雅中帶有賢惠。
「呦!瞧您說的。」「徐娘」開始為自己辯解,「這也不能怨我呀。您想想,這麼大一個大活人一連好幾個月住我這兒,吃我的,喝我的,我還要伺候好她,我這兒可不是福利院,一天的開銷誰給我報呀?要是都像杉菜這樣,兩天我們藏香閣不被吃垮了?」
「你……」滄月微雪氣得說不出話來,伸在半空中的手指不住發抖。
這下兒「徐娘」更得意了,一甩脖子接著說道︰「滄月小姐,本來呢杉菜她爹欠我們這兒一債,這區區二百個金幣是還不清的,就算再把杉菜賣了也抵不了她死鬼老爹的債。我這可是看在令兄的份兒上賣滄月小姐一個人情呀。自古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滄月小姐也別怪我把杉菜抓來對她不好,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呀。上頭看的嚴,我放出去的債我要是不收回來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這是換了我,要是別人,早就把杉菜給高價賣了,我可是一直在上頭面前替杉菜求情呀,這才保住了她,等著您大小姐拿錢來贖。我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呀。滄月小姐您也別恨我。我希望呢,滄月小姐出去後念在我照顧杉菜幾個月又管吃、又管喝的份兒上不要找我的麻煩,以令兄的勢力,要捏死我這麼個小螞蟻簡直是易如反掌,我就求滄月小姐能放我一馬。」
「徐娘」不愧是人精,巧舌一翻把自己說成是好人,把扣押杉菜說成是管她吃喝,把出賣杉菜說成是被逼無奈,天經地義。她的眼神就是這麼表達的。雖說是在求滄月微雪不要找她麻煩,可臉上絲毫沒有乞求的神色,倒是眉目含笑,像是在耍著滄月微雪玩兒。
滄月微雪明知「徐娘」是在強詞奪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反駁,只將手指架在空中,指著「徐娘」,一連串的「你、你、你……」
事情到這里我也就明白了大概,原來是杉菜的父親欠了藏香閣的錢,無力還債,藏香閣就把杉菜抓來抵債。滄月微雪得知後多方營救,要藏香閣先不要動杉菜,自己想辦法籌錢。可藏香閣的人不守信譽,見滄月微雪久沒送錢來要把杉菜賣給別人做小妾。幸虧今日滄月微雪向我借到錢,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恩。」我暗自點頭,慶幸來的及時,要不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就被糟蹋了。雖說錢花了,但值了,救了人家,心里上多少有了點安慰。看來滄月微雪這家伙也不簡單,要不為什麼「徐娘」會對她必恭必敬呢,還說什麼「看在令兄的面子上」,滄月微雪大有來頭,應該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吧。
我正在這邊胡思亂想,忽听「 啷」一聲大響,門就被重重掀在了一邊。我心一跳,回過頭去,一個趾高氣揚、相貌英俊但帶點玩世不恭模樣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十幾個大漢圍著他,將門口死死堵住。
滄月微雪眉頭一皺,眼皮跳了幾下兒,一把將杉菜拉到身後,冷冷地沖來人問道︰「你們要干什麼?」
剛一見到來人的聲勢,杉菜就已嚇壞,以為對方要把自己搶走,馬上收住哭聲,緊緊抓住滄月微雪的後衣襟,不安地看著門口。
「徐娘」卻是臉色一變,暗道︰「不好!這位爺怎麼來了?他不是存心給我找茬兒嗎?兩邊人都不好惹,若是因為杉菜這個死丫頭起了沖突,他們的長輩追究起來我可要倒霉。」想到此處她忙一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重山不忍公子,是哪陣香風把您老吹來了?」說著將胳膊搭在重山不忍的肩上,半個身子靠了上去。
那叫重山不忍的所謂公子吸了吸鼻子,聞了聞「徐娘」身上濃烈的胭脂水粉味兒,臉突然一翻,冷不丁將她推開,一揚臉,從鼻孔里出氣道︰「干嗎?嘿嘿,大爺我來這兒當然是找娘們了,不然你說我還會干嗎?」說完陰陰笑著打量滄月微雪,目露猥瑣。
「你……」滄月微雪氣結,藏香閣從來干的都是買賣姑娘、出賣**的勾當,她一句話就讓人家佔了上風。背後的杉菜嚇得閉上了眼楮,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落,攥著滄月微雪衣服的手更緊了。
「怎麼著?」重山不忍可沒那麼好脾氣,大概是養尊處優當大爺慣了,眼楮里容不得半點沙子,更容不得有人對他無禮。
「他媽的!你是哪跟蔥,敢這樣對老子說話。你,」他一指「徐娘」,「不是說好把杉菜賣給我嗎?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怎麼會在杉菜的房里?」
「呃、這……」「徐娘」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眼珠子一轉,馬上有了瞎話。「是這樣的,重山公子,這位是杉菜的家人,想要把杉菜贖回去。您看,這錢都給了……」
「什麼?!」重山不忍不高興了。「他媽的!老子的女人都敢搶?告訴你們,杉菜已經被本大爺看上了,從今往後,她生是重山家的人,死是重山家的鬼!阿二,給錢!」頭也不回就吩咐手下付錢,蠻橫可見一斑,完全把杉菜當成了一件貨品,還帶著強買強賣的性質,更不把面前人放在眼里。
「你們想干什麼?」滄月微雪眼楮一瞪,跨上一步,手指成蘭花狀,似要出手。杉菜也被帶得往前踉蹌了一步,後重重撞在滄月微雪背上。
「別,別。」看要出事「徐娘」趕緊湊到重山不忍近前,低聲下氣地求道︰「重山大爺,我雙倍返還您的定金還不行嗎?求您老放他們一馬吧。對面那個女的可是大有來頭的,她是……」
「去你媽的!」重山不忍話也懶的听,一揚手隨手一巴掌重重摑在「徐娘」臉上,「啪!」「徐娘」被打坐在地,巨大的力道又帶著她的頭重重撞在地上,「砰」一聲響,「徐娘」就不醒人世。」
「練家子。」看重山不忍出手,認出對方不好惹,滄月微雪加緊了魔法吟唱,一團淡紫色的薄霧若隱若現出現在她捏成「蘭花指」的右手上。
「這是什麼魔法?」我暗自琢磨。
「小的們!」重山不忍一喊。
「有!」眾手下精神一震。
「給我把杉菜搶了,把那個漂亮娘們也帶走!」
「是!」眾打手回答一聲,魚貫從門口進入,向滄月微雪包抄過去,重山不忍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嘩!」大冬天搖出了一把滿是鮮艷菊花的白紙扇,附庸風雅地搖了起來。
「微雪!」杉菜恐懼地看著對方,不住地搖著滄月微雪的衣服,口里盡管喊著︰「我不要跟著他!我不要做人家的小妾!我怕!我怕!哇……」
滄月微雪腦門冒汗,偏偏心神受擾,這該死的魔法怎麼也聚集不起來,看對方一副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打手們也似身懷武功,今日恐怕討不了好去。
她冷冷盯著一步步包抄過來的打手,心中有些害怕,玩兒近身戰,魔法師總是要吃虧,何況對方人多勢眾。她的心緒更加不寧,魔法的收集愈加緩慢。突然,她身體微微一震,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神色略顯輕松,居然放棄了魔法的聚集,猛一抬手,一指重山不忍,尖聲叫道︰「黑帝斯,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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