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趕快躲起來。」我對滄月微雪和衫菜道,然後奔到床邊,抓起暈過去的重山不忍和那個嫖客一骨腦塞進床底。這里的床鋪著長長的床單,剛好擋住下面。
「客官,麻煩您開開門。」金老三的聲音顯然不耐煩了。
見滄月微雪和衫菜躲進衣櫥,我這才裝著不耐煩地喊道︰「誰呀?打擾了老子的興致!他女乃女乃的!」又把床上的女人敲昏,用被子蒙上,忙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大爺,我是這里的總管,剛才外面有幾個小流氓打架,我來看看您有沒有事。」
「有個屁事!」我假裝憤怒,「趕快給我滾!知道我是誰嗎?惹毛了老子平了你們這里。」來這里的人看樣子非富即貴,瞧模樣一個比一個不好惹,我決定拼一把嚇嚇他。
「大爺……」金老三還要說什麼,「 啷」一聲門突然被拉開,猝不及防的他被冷不丁嚇了一跳,以為從里面冒出了什麼歹人,「啊」一聲趕緊跳開,擺出防衛架勢。周圍的打手听見開門聲也都抬眼看過來,反應快的已經抽出家伙正往前趕。
金老三久經陣仗,稍微一愣立刻恢復過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相貌清瘦、皮膚微黑,但身上卻掛滿傷痕、渾身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年輕人,一股說不出的恐怖氣勢正從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身上若有若無地散出,讓他忍不住打個寒戰。現在,這個年輕人正光著上身,只穿一條短褲,怒目直立在門內。最好這個年輕人就這麼站著,永遠不要出來。因為他隱隱有一種如山岳般壓迫人的氣質,又如同山雨欲來時的天低雲重的層層烏雲,逼得人喘不過氣。金老三想。
「干什麼?催死呀!竟敢打擾本大爺的好事。」我學著蠻橫的口吻道,睥睨著眼前這一群應該不是好人的人。
「大爺,您……」金老三早被我的氣勢震住,軟了下來,又模不清我是干什麼的,但見我一身傷疤,料不是善茬。加之受我死亡氣息的悄悄侵襲,在我面前心里更加沒底了,不知不覺就自我矮了半截。金老三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一般的人,不是混黑社會的大流氓,就是混跡于軍隊的兵痞,要不就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狂野的雇佣兵。金老三眼楮很毒,排來排去終于把我劃進黑社會那一類,而且還是最好斗,最能打,最是把腦袋別在褲襠里的那種人。身上的死亡氣息讓人不敢小瞧于我。
「什麼您您您的,有屁快放!」我粗暴地打斷金老三,斜睨著眼楮看他。這幫小鳥兒,要不是怕給紅月惹來麻煩,我一個一個捏死他們。
「是,大爺。小的是來看看您這兒有沒有出事。您不知道,剛才您對面房間打架了,躺倒了十好幾個。我是怕您老住的這麼近歹徒竄進來傷到您,所以過來看看。」
藏香閣的服務蠻不錯的嘛,人員都很有教養,一口一個「您」「您」「您」的,叫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假裝跟他們發火。
「什麼歹徒?他能傷到我?我一腳就能踢死一個。想當年……」我故意吹噓。
「是的,是的。我一看大爺您就非同一般。大爺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豐神俊朗,肯定不是池中之物。」金老三卻沒時間听我瞎掰,嘴里不住吹捧我,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眼楮卻不住往我屋里瞟。
「倆眼找什麼呢?」我看見了沒好氣地問他。
「沒。我是看里面的姑娘服侍得您舒服不舒服。」金老三趕快找借口。
「舒服。」我嘿嘿傻笑兩聲。
「嘿嘿。」金老三眼楮一亮跟著笑。
「嘿嘿嘿嘿」金老三的手下們心領神會地也跟著笑,一片婬笑。
「舒服個屁!」我突然收聲,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大聲尖叫,聲音淒厲刺耳,如夜梟。震得窗戶微微發顫,听得人們氣血翻涌腦瓜發麻,忽听得「咕咚咚」「 啷啷」聲響,之中還雜著一個男子「啊」的一聲驚呼,又引起不少女子的尖叫。
我十分得意地左顧右盼欣賞我的杰作,金老三他們一個個笑容僵在了臉上,肌肉生硬地擠在一起,直愣愣地看著我,像沒有了知覺。
嗓門太大,沒想到會引起對方這麼大反應,我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你沒事吧?」我拍著金老三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不會是死了吧?」我有些後怕,承認剛才一嗓子確實有點駭人听聞,但就這麼被我嚇死多少有點可惜。
「兄弟。」我又拍了拍金老三,見沒反應我就擰他臉蛋兒。
「哎呦!」稍一用力他就清醒過來,大概是過了剛才的迷糊勁兒。
不住有人從房間里跑出來查看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一個女的大哭小叫著跑下樓找大夫。
「你沒事吧?」我問金老三,他則眼現惶恐地盯著我,這個在聖京小有名氣的人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兄弟要不要進去看看?」我笑眯眯地問他。
「不,不用了。」他趕緊搖雙手回答。
「噢,那要沒什麼事你們就……」
「明白,明白。我們馬上走,馬上走。」金老三恢復了生氣,看我不像救走衫菜的人,多留不善,這才帶著人一邊安慰眾嫖客一邊慢慢往樓下走去。
我目送他們消失在樓口,心想總算躲過了不必要的麻煩,正待要轉身返回房間,又一聲尖叫卻突然傳來,難听得仿佛是有人在用指甲拼命地劃什麼金屬器皿,听得人毛骨悚然,血管幾乎都要被刺破。
「黑帝斯,你這個玩弄女人感情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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