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春雨,他就是流川春雨?
我身軀一震,怪不得能給我造成壓力,原來他就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五大戰神級人物之一的劍聖流川春雨。
和小雨他們一同扭過頭去,不同于他們臉上的震驚,我的眼神里暗藏著警惕與好強,即使他是戰神級,即使他身上所表露出來的氣勢可以置我于死地,我也想跟他比試高下,因為我現在也是戰神級人物,難道我的「暗黑大劍」會在他凌厲的攻勢面前低頭?嘿嘿,不,我是無畏的,我相信暗黑大劍可以撕碎一切擋在我面前的敵人,即使我付出慘痛的代價,內心里,骨子里,我所流淌的血液不容許我輕易低頭,除非我死。流川春雨,哼,早晚要與你一較高下,高手是不允許有比他還要高的高手存在,寧可拔劍四顧心茫然,也不要一聲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嘶!」內心里仿佛有一個聲音發出舌忝噬干裂嘴唇的聲音,我感覺一股血性在我心底慢慢升起。
流川春雨還是一副超然世外的樣子,即使滄月微瀾的話語冒犯了他這個大陸上人人尊敬的劍聖,他心似乎如死水,只是微微笑了笑,但就是這微微一笑,對面的滄月微瀾卻感到無法形容的巨大壓力,驚慌失措想要後退一步避開,卻驀然發覺兩腿不听使喚,硬著頭皮承受劍聖的「威儀」。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汗水順著脖梗滑落,滑出一道道血痕,天,流川春雨竟然將滄月微瀾的汗水變成了進攻他的利器!汗水在流川春雨巨大的斗氣壓力下被逼出滄月微瀾體內,形成滾燙的「小流」,肆無忌憚燙烙著自己的主人。
「好一招聚物成兵之術!」我暗贊。只有斗氣高到一定地步的人才能將任何物體,包括縹緲散逸的雲,變成堅固無比的或熱或冷的殺人利器。
滄月微瀾獨自承受著來自流川春雨的暗攻,場上諸人眼看著滄月微瀾在受苦,明知道流川春雨在使壞,卻沒有人敢跳出來制止。華聖大帝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流川春雨在華聖帝國代表了武力的最高,他就是最高峰,任何武士,只要你習過一天武藝,都必須要尊崇流川春雨,華聖帝國以武立國,當然也尊重武道高者,但多年來他們似乎尊錯了人,流川春雨看似武藝高強,但卻沒有道。
我暗暗給流川春雨搖頭,心想他原來只是一個空有一身好武藝的武夫,武夫無道,豬狗不如。
流川春雨似乎也無惡意,看來只是要教訓滄月微瀾的無禮,無意傷他,只是想讓他出丑,但似乎令他出丑比殺了他更讓他難過。眼看著滄月微瀾的膝蓋慢慢低下,正在這時,另一股無形的斗氣突然出現,目標流川春雨。
「是他!」
我第一時間辨認出斗氣的來源,不是別人,正是滄月微瀾的受業恩師,銀華學院正校長博爾哈斯。
滄月微瀾是博爾哈斯最得意的弟子,情同骨肉,他又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弟子受苦呢?只是……
博爾哈斯仰慕流川春雨很久,早就想見識這位鼎鼎大名的劍聖,一廂情願神交已久,甚至無數次想好了見面時的言辭,只不過,萬萬沒有想到見面會是在全華聖最負盛名的大殿,初次打交道卻是以這樣一種他十分不情願方式。命運讓他們相逢在一個不合適的場合,並無情地把他們置于對立的地位。這種見面實在是不如聞名。
流川春雨一直養尊處優,無論走到哪里,迎接他的都是人們無比的尊敬,和花束,自己何曾受到這種無禮,除了五年前自己那不孝的兒子。想到兒子他心里隱隱作痛,扭頭看了看正一臉關切的流川楓,臉上突然變得比以往更加慈祥。
「真像他呀!」他默默念道,思緒不覺回到五年前那個風雨的夜晚,一抹苦笑,一抹難以察覺的愁緒在臉上一閃而過。
就在流川春雨心游天外之際,忽然感覺一股凌厲的斗氣狠狠撞擊在自己的結界上,對滄月微瀾的攻勢頓時減弱不少。
「咦?」流川春雨措不及防,吃了個小虧,待尋根溯源找到斗氣的源頭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只不過較之自己又多了一分世俗氣
「呵呵……」流川春雨笑了,手捋胡須正待要施加幾分力道,給這些敢于藐視自己至高無上武力權威的人一些顏色,忽然眼前紅光一閃,一道細細的光線在發出一陣艷紅之後,顏色逐漸轉淡,在與結界對撞之後發出刺耳的「茲茲」聲,粉光罩住了流川春雨,結界也在光亮的迅速全勝之後土崩瓦解,發出「啪」一聲翠響,與此同時,粉光轉綠,光線也在流川春雨的胸口部圍城一個圓圈,將他圈住,若有若無,忽漲忽縮。
劍拔弩張,大殿里的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就連滄月微瀾也抱起了必死之心。事情因他而起,他不能置身事外,況且與敵對敵的還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最尊敬的老師。
華聖大帝身後的「犀牛鎧人」竟然也有些奈不住性子了,身體動了動。華聖大帝眉頭一皺,感覺到身後人的異樣,似乎有些責怪其倉促,立刻伸手制止了他。以那個人的身份,他是不應該感情用事的。華聖大帝心里想到,暗嘆一聲。
紫鈴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只不過紫鈴時而望望幾大高手,時而又偷偷看我一眼。夏夜楚楚卻沒有那麼多顧及,原本就很大膽的她兩只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生怕眼皮一動我就會跑掉。眼神真摯而熱烈。畢竟她還是個小女兒,心中少了些爭權與奪勢,將一門心思放到了感情上。也許最先打動一個女孩兒的男人是最令他割舍不下的,無論何時何地,記憶的最深處總有他的影子。一段情,如果不能完滿,就是債。
我被夏夜楚楚飽含熱情的眼楮看得發怵,即使臉皮再厚也開始不自覺起來,忙把整個心思轉移到即將到來的比斗上,心里又開始念念不忘怎麼狠狠教訓搖頭丸這個狗娘養的。自打第一眼見到他,我就深深的恨上了他,心里老是在想,是不是手上長了腳氣,要不怎麼一見那小子一副丑惡的嘴臉倆手就癢癢呢?我在想。胡思亂想我就是想轉移從夏夜楚楚那里得來的不自然,但越是不想想她,心里越有她的影子。偷偷看她一眼,卻不巧正好與她投來的目光相遇,我只感覺心頭一震,悄悄低下了頭。在相遇的一剎那,她的眼神中竟涌出了濃濃的哀怨。
為了擺月兌夏夜楚楚,同時為了讓我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下來,我又開始漫天幻想。假若杜邦等人不是流川春雨的對手,我是不是要幫他們呢?會的。我想。杜邦待我不薄,人品又不錯,我很喜歡他,不喜歡流川春雨那樣的假道學,假裝一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卻又視人命如草芥的面孔。
場中,流川春雨還在微微而笑,似乎並不把博爾哈斯三人放在眼里,杜邦雖然心頭不爽,但卻絲毫不敢大意,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等人與這位傳說中的「戰神」的差距,光在氣度上自己已經輸了一籌。
一團淡淡的金黃光芒開始從流川春雨身上放出,剛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層,但轉瞬之間竟將他包圍起來,忽漲忽縮,杜邦的魔法圈也隨著金黃光芒的漲縮而忽漲忽縮。這一刻,流川春雨就好像一個降臨人間的太陽,照亮了大殿里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殺氣,缺是暖洋洋,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柔和,如沐春風。當然,除了一個人。
體內的暗黑斗氣受到了挑釁,「噌」地竄起老高,那兩股封印的力量也不安分起來,呼呼撞著我的身體。一個聲音仿佛在對著我的耳朵喊︰「殺,殺了他!殺了他!這些正人君子沒一個好東西,殺,殺了他!為我報仇,為我報仇,報仇!」
「嘶!」我舌忝了舌忝嘴唇,感覺到一絲血性。
「哼!」察覺到自己不對,我立刻暗哼一聲,極力壓制體內橫沖直撞的暗黑斗氣,與此同時右手也在悄悄積蓄力量。現在還不是與流川春雨起沖突的時候,我還不想招惹這麼一個強大的對手,但假若他敢動手傷害杜邦,我就會在第一時間使出殺招。不知為何,我對人們口口聲聲的正義、對那所謂的正氣凜然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就好像曾經被他們玩弄過感情一樣,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夢。
流川春雨雖然站在原地,但給杜邦等人的壓力越來越大,無形的斗氣竟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尤其是武技修為較低的杜邦,老人家滿頭大汗,結成魔法手勢的兩手顫抖起來。這就是所謂的實力,與對手相差一個等級就好比去拿雞蛋踫人家石頭,後果可想而知。
大殿里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听見,所有人都關注著這舉世矚目的一戰。不是嗎?一個高級斗神,一個初級大魔導士,一個初級斗神,再有就是一個傳說中無敵的戰神,他們的破壞力足以毀滅目前周圍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號稱這座華聖帝國最神聖之地的——國泰民安殿。我不禁為這座大殿擔心起來,看情形它好像是華聖大帝接見群臣,討論國事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麼讓人給毀了。即使那四人有所顧及,但如果杜邦不濟,我就會出手,相信一般的招數對這位「偉大」的戰神是不起作用的,至少要拿出看家本領,一擊必中,最好就地消滅他否則將留下無窮後患,我感覺流川春雨是我潛在的威脅。
形勢危急,杜邦他們危險。察覺到這一點,剛剛在我們進殿時還在耀武揚威炫耀自己強大斗氣的那些隱藏中的高手,都自覺地把自己的斗氣收起,像一只只啞巴了的蟬,他們深恐流川春雨看他們不爽招走偏鋒一不小心禍及他們,因為他們在流川春雨進殿時也曾經像「嚇唬」我們一樣「嚇唬」過他。
山雨欲來,大戰在即,每個人心里都是一副沉甸甸的樣子,猜測大戰的結果,為自己向著的人捏著一把汗水。當熱,三個人除外,一個是我,因為形勢不妙我會出手,絕不讓流川春雨太過囂張,另一個是流川春雨,因為他對自己有完全的自信,他笑得那麼自然,就好像這場決斗對他來說就跟兒戲一樣,簡單得甚至比吃飯還簡單,隨便張張嘴就能把杜邦等人吃掉。最後一個人,就是華聖大帝,因為——
「哈哈……」誰都不曾注意的華聖大帝這時突然放聲大笑,打破了死一樣的沉寂,他的笑聲開朗豁達,又帶著一股嘲笑的滋味,就好像在欣賞一出十分可笑的鬧劇,听得流川春雨暗自皺眉,竟然有了一種被當作候兒耍了的感覺。戰神也是人,卻比一般人更在意自己的臉面。他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搖頭丸。
「流川先生一向隱居仙境,跳出紅塵,怎麼這次出來竟和我們這些俗人計較起來?」華聖大帝有些挖苦道。「流川先生是當世戰神,博爾哈斯等人是朕的左膀右臂,大家都是國家的棟梁,舞劍動魔法的傷了和氣怎麼辦?事情要傳到國外,只會讓其他四國笑話我們不團結。」華聖大帝老謀深算,早就看出流川春雨外表謙和,內心卻高傲自負。雖然在朝堂之上他與博爾哈斯等人不會真的傷到他們,但那樣一來博爾哈斯他們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倘若再被朝中那些反對自己的人咬住不放偷偷給他們使壞,或是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參他們一本「不識大體,擅自挑戰武學權威,有損國家形象,破壞國家內部安定團結」,倘若再聯合流川春雨的支持者,這流川春雨雖說不過問世間事,但卻派人幫助過了不少華聖高手,暗中的勢力也不可小覷呀,萬一被他們聯合,那樣一來自己的勢力將大受影響,無法再維持現在的平衡狀態,這後果可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甚至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付諸流水。想通這一層,華聖大帝不得不出面阻止這場
決斗,並把自己與博爾哈斯等人一起稱為「俗人」,是想表明博爾哈斯他們是自己一系,要流川春雨放他們一馬,但又氣憤流川春雨面對大陸一萬多人被無辜殺死卻無動于衷,他所以他的語氣中又有些不善。
流川春雨何等樣人,活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听到華聖大帝的話馬上了然于胸,只不過自己已經釋放出了斗氣,那意思就是決定要出手教訓一下博爾哈斯等人,若是現在就這麼收回去多少臉上會不好看吧。
華聖大帝已經為流川春雨考慮到,台階已經為他準備好,立即拋了出來。
「流川先生請息怒。東瀛人遠來是客,于理我們應該好好接待他們,只不過他們一下子在大陸上殺了這麼多人,當然,無論什麼原因,他們這麼做似乎不太妥。就我看來,我們應該在東瀛人面前顯示些什麼,至少也應該給死難的人們一個交代吧?」
華聖大帝似乎在和流川春雨商量,語氣委婉,但那意思最明顯不過,東瀛人在大陸上殺了那麼多人,太張狂了,應該給他們一些教訓。
剛才被流川春雨幾句話說得害怕以「通敵賣國」之罪論處的大臣們一見當今皇上站在自己這邊,馬上腰板兒又挺了起來,紛紛數落東瀛人的不是,有些偏激的已經大嚷著要給東瀛人一些顏色瞧瞧。一個氣憤的老大臣竟然月兌下了鞋子朝搖頭丸砸過去,當然,出于某種原因,鞋子砸偏,偏得離譜,從對面人們的頭頂飛過,正好砸在了剛從柱子後面探出頭的一個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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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條街道,苗條遠遠看見一個人影飛起來一腳重重踹在另一個人胸上,「咚」一聲大響,那人噴出一口血箭,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那速度,仿佛被火燎了的豬。
「飛腿!」苗條大叫一聲,打死也想不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太平盛世竟有人玩兒這種高難度動作,驚得目瞪口呆。
張小小眼尖︰「那不是雜七雜八?」
仔細辨認,果然是雜七雜八。
高大個脾氣最急,看見兄弟被人群毆,那還了得,大喊一聲,一腳踹翻身邊路過的一個挑大糞的兄弟,搶過他的扁擔大喊一聲︰「*****你媽!」(注意是拉長音)揮舞著往前沖。
「有賊啊!」挑大糞的驚出一身汗,大喊。
「媽的,王八蛋,竟敢欺負我兄弟,我要你死得很難看!我……」苗條還要再豪氣干雲地發表下去,忽然發現自己兄弟都已沖到了最前線,忙大喊一聲,「啊!」低頭往前奔,還離得很遠就喊一聲︰「飛腿!」,250斤的身體像一頭見了母豬發了情的公豬「噌」躥了起來,對面一個東瀛人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