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搖頭丸得意的笑了,同時笑得那麼囂張,那麼陰險。他有什麼不能得意的?他又有什麼不能囂張的?在大陸,他們東瀛人一口氣就殺了一萬多人,而換來的懲罰僅僅是一場無關痛癢的比試,勝也好,敗也好,都于大局無礙。搖頭丸對大陸人又多了一分了解,「他們懦弱!」這是他對大陸人的評價。華聖大帝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己看似顧及了三方臉面的提議卻為今後的大陸帶來了腥風血雨,助長了東瀛人驕橫跋扈的心態。
華聖大帝又一次從我們的臉上掃過,收斂了帝王的威嚴,卻多了些慈父般的關愛。這些都是孩子呀,都是國家的未來。他心中想到。
「今日全靠你們了。」華聖大帝淡淡地說道,語氣里卻不知為何有些激動,也許他要在今天做成許多事情。
「願為陛下效勞!」流川楓更加激動,能為陛下效勞是每一個平民的最大榮幸,祖先因他而驕傲。
「恩。」華聖大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誰來為朕出馬?」他開口問道。
大山和茉莉馬上看向我。五人之中我的實力最強,這是有目共睹的,就連杜邦也向我投來期待的目光。紫鈴看著我含笑不語心里像是在想著什麼,笑得竟有些痴,臉頰漸紅。夏夜楚楚還是大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不過此時眼中多了些擔憂,更有些阻撓的意味。
見我沒什麼反應,大山和茉莉也都不說什麼,扭過頭去,恢復剛才恭敬站立的老樣子。杜邦卻更加激動了,身體微微發抖,假若我能夠漂亮地打敗東瀛人,就一定會名揚天下,身為導師的他一定會更加以我為榮。多少年了,他一直盼著能有一個出人頭地的學生。他也是個凡人,也有自尊心,也愛慕虛榮。每次看見滄月微瀾當著眾多名流的面在博爾哈斯面前表現得必恭必敬,老杜邦心里就有一股落寞,他多麼希望自己的學生也能讓自己在人前顯貴一番啊!
五個人里面,小雨的實力最弱,茉莉專攻魔法,而看對面那七個東瀛人的樣子,似乎身手都不弱,只不過穿了一身看起來比較猥瑣的衣服(這是黑帝斯看著不習慣,現實中哥們我看日本人的衣服也很不爽,兩個字形容它們就是「猥瑣」,再加兩個字就是「猥瑣至極」!)。一般而言,魔法師面對武士,除非拉開一定的距離,或者那個魔法師是魔武雙修,否則面對面較量,魔法師通常沒有好下場。我想,如果茉莉出手的話,那幾個東瀛人一副猥瑣的樣子一定會趁機佔茉莉便宜的。
「流川楓願意為陛下效勞。」流川楓突然站出一步躬身報名道。立刻,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身材高大、玉樹臨風的帥小伙身上。
「他的先人是誰?有什麼背景?」剛才那個義憤填膺拿鞋子砸搖頭丸的老大臣小聲問他旁邊那個人。
「不清楚,過後得叫人好好查查他們。」旁邊那個人道。
「恩。」老大臣點了點頭,心里頭開始謀劃起來。
見有人主動請纓,華聖大帝甚是高興,點了點頭。
流川春雨的兩只眼楮已經笑得眯在了一起,無限地看著流川楓。他對他充滿了信心,他相信,流川楓氣質不俗,仔細觀察,以他多年的眼力,流川楓一定是個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況且,他一定會把本門博大的劍術教給流川楓的,即使他再恨自己。他當年是那麼優秀,如果自己悉心指導的話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超越自己那是遲早的事。想到心中最恨的那個人,流川春雨心里隱隱作痛。自己真的恨他嗎?流川春雨不敢問自己,他害怕,怕他說出他愛他,即使他那樣傷害自己這樣一個老人,即使他讓自己失去親人,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即使他不能讓自己在晚年盡享天倫之樂。但是,他真的愛他,真的希望他能夠回來,真真切切地希望自己無數次在夢里夢到的那樣,親切地叫他一聲兒子,他也願意听見他再叫自己一聲父親。為了這兩個字,他什麼都願意做。流川春雨是戰神,他更是一個人,一個中年喪妻的老人,曾經他還有一個兒子,曾經,兒子在他膝上嬉鬧。
華聖大帝重又認真地看了一遍自信的流川楓,只說了兩個字︰「小心。」
流川楓非常自信的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在轉過身走到大殿正中的時候又偷看了一眼小雨,小雨也正看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該說的話瞬間說完。
「小心。」
「放心。」
「恩。」搖頭丸一揚下巴,身後一個腦門上系一條白布、正中畫一個紅日的、頭發長到脖梗的青年低頭說了聲「嗨」,徑直走到流川楓對面。與流川楓相比,他整整矮了一個頭,但是眼中卻精光暴現。他和搖頭丸一樣套在露胳膊露腳的短小衣服里,人長得挺精神,就是被一身衣服給毀了。
「點子硬。」我心說,流川楓遇上了一個強敵。因為那個東瀛人露在外面的胳膊青筋畢露,往那里一站,給人一種臨淵傲岳的感覺。沒有多年的修為是達不到這點的。
「取二人的兵器!」華聖大帝大聲吩咐道。與此同時兩人開始相互介紹。
「在下流川楓,請指教。」
「在下小野種子,請多多關照。」一口生硬的大陸話。
有人很快取來了兩人的兵器,流川楓還是那把齊身長的大劍,小野種子的兵器很奇怪,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劍身有一定弧度,但不大,一面開刃。這個奇怪的家伙長近五尺,其中刀柄就佔了一尺。和流川楓一樣,小野種子也是雙手握著兵器。憑我的感覺,小野種子的兵器很刁。
「承讓了。」流川楓道。
「小心。」小野種子也道。
大殿上劍拔弩張,所有人的心都被揪起,有人擔心,當然,也有人得意。
小野種子是看不起大陸人的,自然他也看不起流川楓。為什麼?他覺得大陸人懦弱,殺了他們一萬人僅通過一場比試來解決。假如這件事放在國內的話,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爆發戰爭那是難免的了,說不定軍隊還會屠殺平民以泄憤。這樣的事在歷史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小野種子還想再想下去,但流川楓卻沒給他機會。小野種子暗笑流川楓愚蠢,竟然想到要和自己這個櫻流門中年青一輩數得著的高手較量,他真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但在這里,在人家的地盤上,尤其是在皇宮內,在眾目睽睽之下,是不能隨便殺人的。對面的這個流川楓不同于那十幾個村子里的村民,剛才听他們交談,面前這個人似乎打退了什麼強大的敵人的進攻,在這些大陸人的眼里,他是個英雄。
想到這里小野種子陰冷一笑,他最喜歡和所謂的英雄過招,看著他們被自己打得滿地找牙的樣子,他覺得很開心,尤其是當眾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這比殺了他們更殘忍。
小野種子笑了,從站到這里他就已經發現流川楓不是自己的對手,而且這個勉強作為自己對手的人似乎有傷在身,一定是了,听那些大陸人說,前些天來的那些敵人殺了幾百個大陸的精銳士兵,流川楓與他們對戰,肯定得不到好去。況且,他身上的氣勢也沒有自己強盛。在氣勢上流川楓已經輸了。
小野種子已經對流川楓有了大致了解,雖然是猜測,但猜得**不離十,在他心里更加輕視流川楓了。所以面對流川楓砍來的那凌厲一劍,他並沒有用兵刃去格擋,而是輕輕地跳開,趁機還沖搖頭丸得意的一笑,搖頭丸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小雨卻為流川楓捏了一把汗,而流川春雨則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見小野種子輕松閃過自己一劍,流川楓不由一愣,但很快鎮靜,原本他頭一劍出于禮貌沒有盡到全力,只是看起來聲勢凌厲,但卻徒有虛表。眼見小野種子本事高強,他也就不再保留。
流川楓不敢怠慢,道一聲「小心」,突然加速,巨劍在他手中嗡嗡作響,竟似有風雷之聲。
「哼!」小野種子冷哼,但他很快為自己的輕敵懊惱不已,流川楓的巨劍如影隨形地貼上了他,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剛開始小野種子還躲閃得輕松自如,但是越到後來他越狼狽,總是堪堪從巨劍底下躲過,有幾次還差點傷在劍下,有幾劍割破了他的衣服。由于輕敵,小野種子先機盡失,手中兵器完全插不進來,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急得冒汗。而流川楓也意識到對方對自己的輕視,同時也明白小野種子決不簡單,既然已經先期制敵,那就沒有放手的必要,這場比斗關系到榮譽。對于武士而言,榮譽高于一切。想到榮譽,流川楓的劍舞得更快了。我們不得不承認,流川楓的劍雖然與他的身高等長,重達幾十斤,但耍在流川楓手里如若無物,人們只見一大片銀光閃來閃去,將小野種子籠罩其中。小雨眉頭漸舒,兩只手不自覺地握在一起,靠近前胸,像在為流川楓祈禱。流川春雨的眉頭卻皺得越來越濃了。殿中還有一個人和流川春雨一樣死死皺著眉頭,那就是搖頭丸了。一開始小野種子的表現很很令他滿意,可到後來,小野種子由于輕敵把自己逼上了絕境,搖頭丸看在眼里惱火異常。
「八格!」搖頭丸突然大喝,一臉憤怒。
正在逃竄的小野種子听見搖頭丸的叫聲感覺羞愧難當,他沒有閑暇去瞧搖頭丸和自己師兄弟們的表情,但想來一定非常難看。小野種子狼狽躲閃,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流川春雨的巨劍像舞起來似乎永無止境,而且招招制其要害,每一招同時又暗藏殺招,過不了多久小野種子就會落敗,華聖大帝已經露出了笑容。
小野種子邊躲閃,心思一邊如電在轉動,他已經為自己的輕敵後悔,只要能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他的兵器能夠揮舞起來,他就一定能夠克敵制勝,他對自己有信心,更是對舉世無雙、天下無敵的櫻流門的武功有信心。
搖頭丸心急如焚,剛剛還在對比試毫不重視,不過隨後他馬上想明白,這場比試是大東瀛帝國武士與異大陸武士的第一次交鋒,尤其是在華聖帝國的皇宮中,已經關乎到兩個國家的尊嚴,一旦失敗,就是讓國家蒙受了恥辱,不光天皇不會放過自己,連自己頗感自豪的櫻流門也不會放過自己,因為自己不光丟了國家的臉,同樣也丟了櫻流門的臉,帝國是不能容忍失敗者的,除了刨月復自殺,自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想想家里美嬌娘,想想這些年積攢的財寶,搖頭丸舍不得死。人如果一有了牽掛,就會有畏懼。
就在搖頭丸畏懼得胡思亂想之時,仿佛看見小野種子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笑。太快了,他沒有看清。
與此同時,場中形勢突轉,小野種子意識到自己無法擺月兌流川楓的糾纏,索性在流川楓的巨劍將要斬到他的脖子時挺立不動了。正在全力以赴的流川楓突見小野種子停下,忙一抖手腕停住巨劍,架在小野種子的脖子上,拿捏得恰到好處。這只是比試,流川楓可不想傷到小野種子,況且脖子是人體比較脆弱的部位,稍不留意就會取走小野種子的性命,流川楓更不能殺人。所以他停了下來,點到即止,他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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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輸了。」流川楓瀟灑地道,卻極力壓抑激動的心。自己贏了一局,為國家爭了光,榮譽的光環已經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榮譽啊,你總是迷失人們的心竅。
殿中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人們用力拍響自己的手掌,為勝利者,一個英雄即將誕生,不,是已經誕生,一個為了平民的性命敢于挑戰異族的英雄。
華聖大帝滿意地捋了捋胡須,小雨高興地就要跑過去祝賀。
「小心!」我突然大喊,聲音蓋過了所有的掌聲和贊嘆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心驚膽戰一下,這其中包括迅速躲過架在脖子上的巨劍正全力刺向流川楓的小野種子。就是這麼一聲,讓流川楓避免了遭到重創,但他還沒來得及躲開,小野種子的非刀非劍的兵刃就已經穩穩插在了他的肩上。
(謝謝大家的支持,明天上傳的章節將是在紅袖添香首發的,呵呵,題目叫〈斗轉星移〉。問個問題,你們說不管是男還是女,是不是越在意感情反而越容易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