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錯過了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也許在有些人看來我很傻,但是我所追求的是另一種生活,有時候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影軍統領雖然位高權重,但卻並不適合我,貿然將自己置于一個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無法企及地位,心中總有些空蕩,沒有經過努力而獲得的地位坐著又怎能踏實呢?
華聖大帝今日特別高興,春風滿面的帶著我游歷了大半個皇宮,並不時指指點點,告訴我這座宮殿的出處,那座高台的來歷,他對我和紅月的生活顯得極為熱心,許諾我雖然暫時只是個士兵,但薪餉享受將軍待遇,由國庫特別支付。我雖覺不妥,極力謝絕,但終拗不過華聖大帝,只得謝恩。一路行來,華聖大帝完全沒有了素日的威嚴,親切慈祥,就像一位帶著晚輩游玩的家中長者。晚上,華聖大帝賜國宴,而且規格極高——在他的寢室與我對酒小酌,這里是輕易不容外人踏足的,里面陳設簡陋,樣子和樸實勤勞的農家小屋沒什麼區別。華聖大帝告訴我,他小時候以及年輕的一段時間里就住在這樣的房子里。人越老越念舊,有些東西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吃到一半,華聖大帝把親自掌勺的廚子召來與我們共進晚餐,呃,呃,想不到居然是、是紫鈴。我說怎麼這幾個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只有那個油炸花生米還不錯。說到油炸花生米時,紫鈴狠狠瞪了我一眼,因為只有那個菜不是她做的。
華聖大帝高興地正式向我引薦了紫鈴,雖說我們一早就相識,但這樣隆重地相互見禮還是第一次,尤其是當著華聖大帝——紫鈴的父親的面,而且還是當爹的親手把閨女拉到我是跟前,並大談特談紫鈴的優點,什麼整個皇家天分最高的公主呀,什麼唯一會做飯的金枝玉葉呀,這當口听在我耳朵里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倫不類,甚至還有些毛骨悚然,讓我禁不住想起民間廣泛流行的一種具有重大意義的男女見面形式——相親。好不容易熬到晚飯結束,我眉開眼笑地看著最大的冤家紫鈴皺著眉頭把最後一口菜咽到肚子里,這時華聖大帝站起來拉著我要去賞月。可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天上並沒有華聖大帝期望的圓月,相反卻繁星點點。華聖大帝于是便拉著我的手,指著天上的星星,問我識得幾顆。我隨即侃侃而談,先是講了有關月亮的傳說,然後講到了月食、月暈以及其他與月亮有關的自然現象。隨後講起了星星,告訴他天上哪顆星星位置始終不動,可以用來指路,哪幾顆星星排列成勺狀,位置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改變,也可以用來指路,隨即又講起了星座,並適當地將了幾個有關星座的傳說。在我講話的時候,紫鈴忙來忙去,先是把屋里的杯碗盤碟收拾撤下,將桌子擦干淨,後來又沏了壺熱茶,端給華聖大帝和我一人一杯。這些工作本來應該是宮女們做的,卻被紫鈴代勞了。她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操持著家務,然後默默站在男人的身後,听我將有關星星的傳說。
華聖大帝笑眯眯地听著,時不時滿含深意地看上我一眼,那一份慈祥與期望,仿佛在看一個準女婿,看得我偷偷流下了冷汗。
「黑帝斯,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天文知識的?」華聖家媲美。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實在是難以啟齒,但又不能讓華聖大帝失望,他對我如此器重,我更不想騙他,只得如實相告︰「其實是個方向盲,無論是在哪里,總搞不清方向,尤其是在晚上,因為掌握不好方向很容易迷路。因此我就苦下功夫學習天文學,希望借助星星來指明方向。」雖然對以前的東西記得很少,但這一方面我還是比較清楚的。末了我又加了一句,為的是讓自己不要太尷尬。「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雖然是方向盲,但不是路盲,一條路走幾次就記住了。」
「哦。」華聖大帝做出恍然大悟狀,隨即道︰「無妨,無妨,搞不清方向的人有很多,我出宮的時候有時也會迷失方向。黑帝斯,自然的方向迷失了並無大礙,關鍵是人生的方向,一個人,無論是誰,必須要把握好人生的方向。人生就像行船,方向都把握不好,又如何才能到達彼岸呢?你說是不是?」華聖大帝看著我的眼楮,對我作出暗示。
「黑帝斯誓死為陛下效命!」我忙下跪表態。
「呵呵,好,好,年輕人把握好方向就行,這我也就放心了。呵呵……」
「茶都涼了,我再去換一杯吧。」紫鈴接過華聖大帝和我手中的茶杯,借故走開。
「黑帝斯。」華聖大帝看著天上的星星問我,「你說朕是會哪一顆星星?」華聖大帝今晚首次稱呼他自己為「朕」。
我指著天上最亮的五顆星中的一顆道︰「那一顆。」
「哦?為什麼?」
「陛下位尊九五,所屬自然是有帝王星之稱的紫薇星了。目前大陸一共五國,你看天上最亮的五顆星星,分別對應五國的位置,那是象征五國皇帝的五顆紫薇星。」
「我听說紫薇星自古以來只有一顆,怎麼會是五顆?」華聖大帝不解地問。
「陛下有所不知,自古以來,人命、星命相合,每個人都對應天上的一顆星星。星旺,人旺,星亡,人亦亡。同理,人旺,星旺,人亡,星亦亡。千年以來大陸勢分五國,各自行使皇權,五國皇帝的本命星遂升格為紫薇星。但是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紫薇星,不,也許其中有一顆是,也許都不是。正如剛才陛下所言,從來紫薇星只有一顆,當代表諸侯王的侯王星沖撞紫薇星時,如果紫薇星的主人已經衰弱,那麼紫薇星勢必敵不過侯王星,隨即紫薇星的矚目地位將被更加耀眼的侯王星取代。但是,紫薇星是帝王之星,無論天下如何分裂,終有一天,代表紫薇星的那個人都會出世,力挽狂瀾,重整四分五裂的大好山河。到那一天,紫薇星會重歸星位,再放異彩。」
「你是說……」華聖大帝有些遲疑,「天上最亮的那五顆星其中有一顆是紫薇星,也可能都不是?」
「天意難測。」我道,「早在幾千年以前大陸由統一的一個國家分裂的時候,星位就已經亂了。目前,究竟哪顆才是真正帝王的本命星,誰都無法說清。」
「這樣……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起過這些,想不到星星的學問這麼大。黑帝斯,你剛才說的那叫什麼?」
「星相學。」我道。
「星相學?」華聖大帝道,「真能推測人命嗎?」
「天意難測。」我如是回答華聖大帝,「命運隨時會改變。單憑幾顆星星,說明不了什麼。」
「哦。」華聖大帝緩緩點了點頭。「黑帝斯,那兩顆星星是什麼?」華聖大帝指著天上的兩顆星星道,其中一顆離他很遠,屬南,似乎在號稱南荒的廣大華聖帝國南疆地區。那顆星星刁鑽古怪,時亮時暗,有時亮起來很久,有時只是眨一眨眼楮,隨即暗淡下去,亮得時候可以媲美天上象征帝王的那五顆紫薇星,暗下去的時候和天上其他星星沒有什麼兩樣。另一顆星星伴在華聖大帝的紫薇星的左邊,跟前一顆比起來,它更加古怪,也是時亮時暗,亮起來蓋過天上所有的星星,而當它暗下去的時候,則變成一個無盡深邃的黑點,比夜空還要黑上上百倍。它發光沒有規律,只在我和華聖大帝看的時候閃了兩下,隨即變得漆黑,不仔細的人根本無法注意到它,華聖大帝也是不經意間發現了他。
「這兩顆星星應該對應兩個人。這兩個人將來會非常強大,甚至不輸五國的皇帝。」我猜測道,「尤其紫薇星旁邊那顆星星,太詭異了。」
「有把握嗎?」華聖大帝轉過來看著我道。
「天意難測。」我回答道,「也許世上真的有這兩個人,也許這只上星星的一個異常反應。星相並不完全準確。」
「哦。」華聖大帝喝了一口紫鈴遞過來的茶水,又指著五星中間那顆奪目的紫薇星道︰「那顆星星對應的應該是大陸中部龍神帝國的皇帝了。」
「是的。」我也喝了一口茶水道。
「那他旁邊的三顆星星又是什麼星呢?」
我順著華聖大帝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龍神帝國皇帝的紫薇星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三顆奇怪的星星,剛剛那里還一顆星星都沒有。其中一顆閃爍著陰森妖異的綠芒,詭異怪誕,緩緩圍繞著紫薇星旋轉。第二顆星光柔和,光芒次于綠星,在綠星後面緊追不舍。第三顆星星距離紫薇星最近,幾乎挨著它,光芒一點點變盛,每時每刻都在膨脹,到最後,光芒竟然超過了旁邊的紫薇星。
「真是奇怪呀?」紫鈴忍不住開口說道。
「黑帝斯,你怎麼看……」華聖大帝正要開口問我,忽然天上那顆紫薇星光芒暴漲,一時蓋過所有的星光,隨即搖晃了一下,戀戀不舍地圍繞著旁邊那顆正在一點點變亮的星星轉了三圈,拖著長長的尾巴一頭扎下。
「流星!」紫鈴大叫了一聲,托起兩手虔誠地祈禱起來。
「龍神帝國皇帝……」我和華聖大帝對望一眼,心中各自涌起一股不安。
(哈哈,明天的一章只有一段,不過大家看得絕對會過癮。之後時間會跳躍幾個月,提前告訴大家,大家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正文已經開始了。為明天廣告一下︰圍城九十五日,東西北三處邊關傳來緊急軍情,華聖帝國在其西部邊境陳兵一百九十萬,裝備精良連弩。諾哈帝國在其東部邊境陳兵兩百萬,其中巨犀軍十萬,猛 象軍八萬。烈漢帝國在其南部邊境分別布置破風、破雨、破浪、破電四支重甲騎兵共五十萬,踏日、踏月、踏雪、踏雲四支輕甲騎兵共一百二十萬。而龍神帝國南方的暗黑帝國,早已在圍城二十日時攻破南關,兩百三十萬大軍正陸續集結,兵鋒直指龍神帝國南方重城耀天城。圍城一百三十日,東西北三處邊關突然出現亡靈法師身影,三支龐大的亡靈軍團整裝待發,後在越境耀武揚威一番退入龍神帝國境內,東西北三**隊俱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