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鈴的臉刷的沉了下來,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阿水從數月來的陰霾中走出來,重新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看著阿水已經破涕為笑,但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料到在快要成功的時候會出現幾個攪局的人,紫鈴早已想好的說辭只得又咽會肚里。
「哈哈……」那四個人旁若無人的大笑,伸出手指一直指著阿水坐的位置。其他人都停住了笑聲,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四個人。
「哈哈……」那個女的一臉疙瘩,笑起來真是滑稽,哈哈……」
「啊,她的臉都紅了,快看,害羞了,哈哈……」
我轉過頭去,果見阿水一張臉漲得通紅,站起來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攥得緊緊的,眼中就快要噴出火來。哪個女人願意讓別人指著自己說難看呢?果然,阿水一氣之下掩面向外奔去,紅月一把沒有拉住她,立刻追過去。不料阿水在路過那四個年輕人的時候,其中最高的一個伸出腳來將她重重絆倒,阿水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混蛋!」這次是大山最先發難,阿水和他同樣都沒有親人,而且大山對孤兒最是在意,同病相憐,阿水受辱,大山豈有不怒之理。他抓過一個盤子,連帶上面的水果,一齊擲了過去。
「啪!」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年輕人手腕一抖,放在桌子旁邊的寶劍出鞘,將水果連同盤子遠遠蕩了開去,水果落地,碎成好多塊。
好快的劍!
大山剛剛出手,幾乎就在同時,茉莉和滄月微雪的魔法襲到,但見對面那個年輕女子手杖一揮,一道淡藍色的結界出現在她四人前面,輕輕松松擋下了茉莉和滄月微雪的魔法。自始至終,那個少女臉上都掛著一抹嘲弄的笑。
出奇的,這次紫鈴卻沒有出手,她走到阿水身旁,使勁把她抱起,摁在自己肩頭,緊緊摟住了她,紅月也摟住了她們。周圍的食客見有人動手,紛紛躲避,膽子大的退到一邊駐足觀看,膽子小的腳底抹油正要開溜。
「住手!」個子最高的那個年輕人出言喝止,豈料大山已經手持金烏劍跳到他跟前,揚手自下而上撩起,大有殺之而後快的沖動,不料卻被旁邊遞過來的一把劍架住。茉莉和滄月微雪也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住手!」那個年輕人再次大喝,一拉旁邊女子和正在跟大山過招的那個人往後退去。
「住手!」又是一聲大喝,不過卻不是剛才那個年輕人,而是好不容易抑制住殺人沖動的我。
听到我喊話,茉莉和滄月微雪自然而然住手,而大山仍不要命地砍殺,追過去和兩把劍斗在一起。見大山靠近,另外一個年輕人也出手了。他們劍法毒辣,招招攻向大山要害,另有魔法從旁邊支援,一時大山險象環生,但他咬著牙,拼死也要為阿水討回公道。
我害怕大山受傷,忙躥過去將他一把拉住,往後扯。
「你要干什麼!」大山怒道,「阿水被他們欺負了,你怎麼不幫忙?」同時大山也有些怪我袖手旁觀。
我冷冷看了一眼站在我前面仍是一副心高氣傲嘴臉的四人,冷冷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讓他說!說不好我廢了他們!」說著舌頭不自覺舌忝了舌忝嘴唇。
「哼!」大山甩開我的手臂,用金烏一指對方大聲道︰「說!」
「呵呵,朋友,我想我們有些誤會。」個子最高的那個人向我抱了抱拳笑道,他看出我似乎是這群人中的首領,從听到我喝止聲後那兩個魔法師的舉動就可以看出。
「誤會?」我一動不動看著他,「這個誤會未免太大了吧?」
「哈哈……」那個人仰天哈哈大笑,一雙手背在了身後,一副豪氣萬丈的嘴臉。他豪邁地道︰「朋友,我們只是和貴友開個玩笑,得罪的地方,還請包涵!」說著抱拳對我深深鞠了一躬。其他三人也跟著鞠躬,不過臉上明顯帶著不屑的神色。
「哼!你們這就算道歉了?」大山看見他們臉上的神態更怒。
「多有得罪,還請包涵!」那個人對著大山一抱拳拱手說道,在說話的時候,他的下巴一直是高高揚起的。對方的倨傲看得周圍的人們非常反感。
「這是在下的名帖。」那個人說著遞上來一張白色的硬紙片,上面畫著一副山水,一條小溪彎彎曲曲地繞過好幾座大山,上面還寫著字。
我把手上的紙片隨手塞給大山,大山掃了一眼,道︰「洛川滄海?」
「正是區區在下。」那個人彬彬有禮地向茉莉和滄月微雪鞠了一躬。
「洛川家的人?」我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高個子年輕人,問道。
「兄台果然有眼光。」那個人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身後三人面上也現出得色。周圍看熱鬧的人心道糟糕,洛川家勢大財大,這幾個年輕人看來要吃虧。跑上來的酒樓伙計見勢不妙,趕忙去找老板。
「這位是家弟洛川桑田。」他指著剛才最先跟大山動手的那個人說道,「這兩位,」稍候他又指著同來的另一個青年道︰「這位是鏡舞秋公子,另一位是鏡舞秋公子的妹妹鏡舞璇小姐。」
「兩大公爵家的人?」我一一掃了一眼面前的四人道。
「呵呵,我們剛剛從國外回來,很久沒有見到家鄉的人,這次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希望朋友們不要怪罪。」洛川滄海朗聲說道,一句話說得堂堂正正,輕易就將剛才的過節揭過去。
「兩大公爵家的人……」我看著洛川滄海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洛川滄海以為我畏懼了兩大家族的權勢,臉上閃過一陣得意,不過他還是一臉誠懇地道︰「剛才多有冒昧。這麼著吧,朋友,那張名帖就送給你了,將來若是遇到麻煩,不妨來洛川家找我,你放心,整個華聖帝國,不論白道黑道,多少還是要賣給洛川家一些面子的。」
「不過如此。」我接著剛才的話說道。
「什麼?」洛川滄海沒有听清。
「我說,兩大公爵家的人,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