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小武不用說了,他現在已經不再恨我,反而換上了一副笑臉,大哥長,大哥短的叫得甚是肉麻。就說其他人吧。苗條,就是那個一米八的肉球,天啊,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胖的人,肉敦敦的,一條胳膊頂三個人加起來都粗,不過他雖然胖,但行動卻出奇地敏捷,干淨利落,甚至不輸于我,人不可貌像。雜七雜怕是那對有些二的孿生兄弟。二,小武這樣稱呼他們。他們不知道二是什麼意思,去問小武,小武嘿嘿一笑,其實他也是從別人嘴里听來的,隊里有幾個人就這麼評價小武。高大個,挺有意思,偏偏是一個又干又瘦尖嘴猴腮的小矮子,但是他人雖小,嗓門卻不小,說話像打雷,又生就一副火爆脾氣,動不動就要捋胳膊動手,剛才就因為一點小事差點和雜七打起來。張小小,和高大個一樣,他的名字雖然小了又小,但他本人卻是個一米九的壯漢,而且生就了一臉的絡腮胡子,可是他只有十六歲,膽子又是這里面最小的。上天造人本事真是鬼斧神工,變化莫測。
「咳!」我咳嗽了一聲,因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我看著眼前高矮胖瘦站了一小排的人,心想自己終于邁出了壯麗的人生旅途的第一步,我當官了!雖然只是一個芝麻大的小伍長,但不管怎樣,我向著將軍的方向邁近了一步,如果將來爆發戰爭或是平叛什麼的,我相信以我的本事,一定可以月兌穎而出威震天下的。
「弟兄們!」我對著他們行了一個有生以來自認為最好的軍禮,開始了侃侃而談。「既然你們加入了軍隊,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放心,只要有我黑帝斯在的一天,我就一定回照顧好大家,爭取讓每個人都體驗到軍營生活的快樂!」隊長頭一天對我的講話,我稍做改動倒給了別人。「大家到了部隊,以後的一切都要按照部隊的模式進行,在部隊里,我們每個人都是兄弟,兄弟有難,大家幫忙,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放心,只要有我黑帝斯鍋里的,就一定少不了你們碗里的,我吃肉,就絕不會讓大家喝湯。往後只要大家听我的,我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哼!俺們憑什麼要听你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
「恩?」我眉頭一皺,順著聲音尋去,看見雜七正閑得無聊的挖著鼻孔,倆小眼瞪著我,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嘿嘿……」我反倒樂了。自古以來這樣的一幕不知上演了多少回,桀驁不馴的新兵多會在上司講話的時候故意刁難他,對付這種人,千百年來也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當著他的面露一手,讓他服服帖帖。
「你想怎麼樣?」我好笑地看著這個長得有些滑稽的手下,佩服他的勇氣。
「當然是能者居之。」雜八搶著說道。「哼,誰厲害誰就當老大。」說完鼻孔朝天,一副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嘴臉。
「哼!」這一聲像打雷。「就憑你們還想當老大?」光听聲音就知道是誰。高大個果然耐不住寂寞開口了。
「嘿嘿,好!好!」我奸笑道,即使他們不找我的麻煩,我也要在他們面前露一手,狠狠挫一挫他們的傲氣。「怎麼,你們都想當伍長?」
「廢話!」雜七彈掉手指上的鼻涕,不屑地道。「俺們出來就是掙錢的,誰不想當官多拿些錢。」一句話說得高大個、張小小連連點頭,雜八則搖頭晃腦地得意起來,仿佛伍長一職他是唾手可得。小武在暗中竊笑,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只有苗條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站著,我心道,這小子真听話。
「嘿嘿,有意思。隊長今天剛升了我伍長,你們就想奪了去,你們憑什麼?」
「憑俺手上的家伙!」雜七說著噌地拔出別在腰上的家伙。
「喲,菜刀?」我看見他手上的家伙吃了一驚,「可是又不像呀?通體漆黑,刀把兒像王八,難道廚子改進家伙了?哦,陰森森的,應該是拿上好的金屬打造的,刀刃兒看起來既鋒利又堅固,祖傳的吧?」我問雜七。
「嘿嘿,」雜七得意地笑笑,「祖傳的?待會兒讓你看看俺的手段!」
「哼!」我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就憑你?在我面前舞刀弄槍還早了一百年,這才幾天不尿床呀?還有誰?你們還有誰不服氣?是爺們的話都站出來比劃比劃,我就不信了,你們幾個在我面前能反上天去?我還從沒見過哪只螞蚱穿著鞋跑的。」
「你也別說大話!」高大個站了出來,「你的位子我就看上了。那兩個小王八不頂事,我一個能掀翻他們一對兒……」
「你才不頂事呢?」雜七馬上還口。「他小舅子個腿兒的,俺看你是找打!」
「來呀!」高大個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脾氣又急,說完一下子竄到了雜七身前,掄胳膊就要揍他。
「還反了你啦!」雜七眼高于頂,什麼時候服氣過人,把刀往身前一橫,也要開打。不過幸好雜八和張小小緊緊抱住了他們。自始至終那個叫苗條的胖子都沒有反應,像被釘在那里一樣,甚至眼珠都沒有轉一下。
「哥哥,先不要跟這小子動手。」雜八當然向著雜七。「留著力氣露一手,等當了伍長,再收拾他!」
「高大個,算了吧,大家出來都不容易。」張小小這樣勸高大個。
「呸!」高大個听到了雜八的話,曉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只好把教訓雜七的事情先擱下。
「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小子。」我心道。看了一眼苗條,卻見他仍不動如山岳,不由佩服起他的定力來。
「每人露一手,誰最厲害,誰就當伍長。」我一一看了一眼這幾個人道。哄鬧的幾個人馬上靜了下來。
「我也能參加嗎?」小武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剛才一個人偷著樂了半天,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原來他也惦記上伍長這個位子了。
我沖他笑了笑,道︰「一視同仁。」
「嘿嘿……」小武發出了賊笑。
「你們誰先上?」我問。
「我!」
「我!」
雜七和高大個同時道,然後兩個人怒目而視,又各往前走了一步,大有開打的架勢。
(我連著三個星期沒有休息了,今天早點回去睡覺,晚安大家。不要抱怨本書對話多,還沒到精彩的地方,戰爭爆發之後有大家看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