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路上我問小武,「那輛馬車是從哪里弄來的?」
「隊長,咱們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呀!」提起馬車,小武立刻笑得合不攏嘴。「錢莊的掌櫃見我們一下提這麼多金幣,以為來了財神爺,給我們又是鞠躬又是倒茶。他女乃女乃的,我長這麼大今天終于當了回大爺。臨走的時候,掌櫃的見我們沒有馬車,無法帶走金幣,就額外送給我們一輛馬車。隊長,這次咱們可賺了!」
「嗯!」我忙點頭,「下次還去那家錢莊,記住,要走著去!」
「放心吧,談到佔小便宜,誰能比過我小武!」
「好樣的!」我贊許地拍了拍小武的肩膀。
「嘿嘿……小武笑得更加得意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小武,這家伙雖然長得不怎麼樣,搜集消息的本事卻不小。我們一行人由他帶路,七拐八拐就來到一個豪華的飯店前。當然,這麼多相貌古怪的人,難免會引起路人的側目和猜疑,並且還招來了巡邏的士兵。但大家都是左防兵馬署的,彼此一通姓名,有的還互相認識,因此巡邏的士兵馬上放我們通過,還用艷羨的眼光目送我們遠去,並留下一番囑托和感慨。
「兄弟,別忘了給哥哥帶一瓶好酒呀!他女乃女乃的,你們隊長簡直太好了!」
「就是!咱們隊長簡直跟人家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怪只怪咱們命苦,沒有攤上這麼一位富翁隊長。」
「美吧!美吧!他女乃女乃的,瞧這些家伙的嘴臉,我呸!一個個尾巴翹上了天!有錢怎麼了?當心吃得肚子拉稀!」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平安到達了飯店。
「老板!二樓我們全包了!」小武又當了一回大爺,兩眼望著天空,趾高氣揚地蹦進飯店在大廳里嚷道。
「干什麼?干什麼?你是誰呀?哪家的窮小子敢來這里撒野?」店小二以為進來了地痞流氓,呼啦一下竄上來把小武圍住。
「洗干淨你們的耳朵仔細听著,」這下小武終于找到當大爺的感覺了,他一揮手,張小小打開一口袋金幣,金光一閃,當場震住了所有的店小二。「你們的二樓今天我們包了!」
「呦!」店小二們把手里的家伙扔得遠遠的,立刻彎下了腰,對著小武大爺長大爺短的叫了起來。「隊長!」卻見小武一躬身,從他們中間擠出,來到一個黑發的英武青年跟前。
「嗯!」我對著小武點了點頭,小武立刻站到我的身後,不過下巴卻始終高高翹起。
「呦!這位大爺貴姓?」飯店的老板早在旁邊看了半天了,見趾高氣揚的小武見了我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立刻明白了誰才是真正的大爺。他趕緊一溜小跑地來到我跟前,躬著身子問候起來。
「冥。」我回答道。
「明?好姓!看大爺一身正氣就知道是光明的化身,大爺……」
「是冥界的冥。」我不得不糾正老板的錯誤。
「冥界的冥?更是好姓呀!天下稀有,天下稀有!大爺一定是人中之龍,石中美玉!」
「嘿嘿,老板真會說話!」無論我姓什麼,老板都有一套說辭,我打心眼兒里佩服他。
「老板,」小武又跳到我跟前,還是一副眼高于頂的嘴臉,「今天我們對長請客,有什麼特色菜多多的上。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今天我們來了五百多個兄弟。」
「來多少人都沒有問題!嘿嘿……」老板連忙陪笑,眼角還不住往張小小手里的口袋上瞟。
「錢!」我向張小小揮了揮手,張小小立刻把口袋摔在老板面前。
「老板,今天我請弟兄們吃飯,山珍海味盡管上,兩萬個金幣夠不夠?」沒等老板說話,我又沖著苗條一揮手,苗條也把口袋摔在老板面前。我指著這一個口袋道︰「如果不夠的話這里還有兩萬金幣。」
「大爺!」老板就快要哭出來了,他今天實在是太激動了,開店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這麼慷慨的大爺。
「大爺放心,我馬上招呼人手卻買菜,大爺們請上樓,上座!還不快來招呼大爺們!」說完他還不忘狠狠瞪店小二們一眼。
「砰!」雜七將肩上的口袋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大叫道︰「掌櫃的,別磨蹭,趕快叫人給我們兄弟一人來一大碗紅燒肉。」
「對,要大碗的!」雜八的口水都流到了胸口。
「就知道紅燒肉!」小武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對老板道︰「老板,別理他們。今天我們隊長請客,就不要讓他破費了,給兄弟們上幾桌鮑魚宴就可以了。」
「這……」鮑魚不是稀松平常的東西,小武可做不了主,因此老板有些遲疑地望著我。
「照他說的做。」我點了點頭道,「他是我的管家。」
「哎!」還有什麼比賺大錢更令人開心的呢?一桌鮑魚宴能掙100個金幣,100桌鮑魚宴呢?老板在心里大喊︰「發了!發了!一群財神爺,哈哈!」
三樓十分寬敞,擺放了許多桌子,在老板的特意安排下,五個人一桌,整整坐了103桌。我領著眾人,大搖大擺地走上樓,撿著中間最大的桌子坐下。弟兄們也不客氣,紛紛找椅子坐下。「嘿嘿……」然後看著我傻笑。
「小武。」
「隊長,有什麼吩咐?」小武對我那句「他是我的管家」十分滿意,哈著腰湊到我的跟前,十足一個管家樣。
「人靠衣服馬靠鞍,待會兒看看哪里有賣衣服的地方,給弟兄們一人買兩套衣服,這樣出去才不掉我的身價。」
「隊長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吃完飯就去辦。」小武點頭哈腰地極是高興。
「還有衣服送?」兄弟們听見剛才的話,興奮得歡呼起來。
時間不大,在老板的親自下廚主持下,鮑魚宴很快端上來。
「隊長請用!」小武夾了個鮑魚,吹了吹,親自送到我碗里。
「不用管我,大家一起吃。」我趕緊說道。
「可是隊長,我總覺得缺少些什麼?」小武卻皺著眉頭說道。
「紅燒肉!」不等我回話,雜七已經不耐煩了。
「去!去!鮑魚不比紅燒肉強多了?」小武撇撇嘴說道。
「可是這玩意兒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吃呀?」面對著一桌子的鮑魚,雜七反倒犯難了。
「怎麼吃?當然是用嘴吃了!」小武不再理會雜七,小聲跟我道,「隊長,你看是不是還少些酒……」
「哎呀!糟糕!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拍了下腦門叫聲該死,然後站起來跟兄弟們說道︰「弟兄們,大家想喝什麼敞開肚子喝!高大個,給金子!」
「哎!」高大個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叫來老板,把口袋往地上一摔,還沒說話,老板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忽然意識到得意忘形,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老板,上酒!只要是能喝的就往這里搬,要貴的,別拿便宜的糊弄我們!」小武跳到椅子上像一個將軍似地揮著手說道。
「這……」
誰知道小武到底能不能做主呢?老板還是看向了我,畢竟我才是那位真正有錢的大爺。
「照他說的去做。」我又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以後他就代表我。」
「好 !」老板的眼中冒光,看小武也更加親切了。
「哦,對了。」我又叫住了老板,「再來兩大碗紅燒肉,讓最好的師傅用最好的肉做。我的這兩個兄弟就愛吃這一口。」我指著雜七和雜八道。
「您放心吧,大爺!」老板答應一聲,恭恭敬敬地準備紅燒肉去了。
「隊長……」雜七、雜八感動得熱淚盈眶,本來嘛,他們就是為了吃口紅燒肉才加入軍隊的,既然我肯花大價錢給他們要最好的紅燒肉,他們義不容辭地把我當成了知音。
「只要跟著我好好干,我天天叫你們吃到最好的紅燒肉。」我走過去的撫模著雜七和雜八的光腦袋說道。
「隊長……」雜七和雜八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隊長待我們比親兄弟還要親。」雜七道。
「隊長待我們比老頭子好多了!以後我們兄弟一定死心塌地地跟著隊長混。」雜八也感動地說道。
「呵呵,好,有志氣!將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听見雜七、雜八此言,我笑得更開心了。記得有位古人曾經說過︰人心是要靠收買的。我將此話奉為金科玉律。
「弟兄們,吃啊!」為了調動氣氛,我也顧不得斯文不斯文,月兌掉上衣,光著膀子,一腿蹬在椅子上帶頭大吃起來。他女乃女乃的,還別說,經我一帶頭,弟兄們紛紛效仿,轉眼就見五百多條漢子光著膀子甩開了腮幫子不要命地動起嘴來。不過苗條除外,這家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文文靜靜的,大庭廣眾之下更不肯月兌衣服了。
我見苗條滴酒未沾,便喊道︰「老板,給我的苗條上最好的果汁!」
「隊長,」苗條趕緊制止了我,「還是省幾個錢吧。掙錢多難呀!」
自打第一天見到苗條,我就知道這家伙是一個好心腸的人,知道為別人打算,因此對他也就格外看重。
「放心吧,這幾個錢算什麼?我的錢花一輩子也花不完。」當然了,亡靈法師們可是大陸的首富呀,嘿嘿,但是包括他們自己,卻都是我的財產。
「唉!」苗條知道多說無益,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正在我們吃喝得興起,從樓下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放開我,嗚……」
是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只說了半句就被人捂住了嘴。雖然聲音很小,人聲嘈雜,但仍是被我听了個清清楚楚。我的眉頭一皺,暗道︰「怎麼回事?」剛要轉身去看,卻見旁邊坐著的苗條緊跟著眉頭一皺,向我投來問詢的目光。我的心頭猛的一震,我之所以能夠听見那麼小的聲音,完全是由戰神級別的實力在後面支撐,可是苗條又靠了什麼呢?我立刻聯想到苗條身後曾經顯現出來的金色三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