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一身詭異氣息的年輕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的目光陰冷,掃到誰的臉上誰都會不自覺地打個寒戰。年輕人身後是一個胖得離譜的人,鼻青臉腫,臉上還有斑斑血跡,衣衫破爛不堪。無論年輕人走到哪里,那個胖胖的家伙都會跟到哪里,就算年輕人坐在飯館里吃飯,那個胖家伙都會坐在飯館的樓梯口,一動不動地看著,不是看那香噴噴的飯菜,而是一臉期待地注視著年輕人。
「隊長……」這已經不知是苗條多少次喊我了。
「坐過來吧。」我對著一桌子的飯菜發呆。苗條足足跟了我們一天,他的恢復力驚人,無論我使出什麼樣的魔法,他都能很快地復原,而且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苗條的身體里流動的是覺悟神的血,覺悟神的力量在我的刺激下漸漸覺醒。若想擺月兌他,除非是使出辣手殺死他,可我難道真的忍心殺死苗條嗎?絕不可能!不得已,我只好讓苗條像一條尾巴一樣跟著我。我也曾經想過禁錮苗條,但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覺悟神是禁錮大嬸,掌握著極為強大的封印力量,一個弄不好就會喚起苗條體內覺悟神的潛意識,那樣一來,覺悟神很有可能鳩佔鵲巢,侵佔苗條的身體,真若這樣的話,覺悟神就會借助苗條的身體復活,兒我也將豎立一個強大當地人。
「隊長。」苗條很听話地站到我的跟前。
「什麼都不要說了。餓了吧?坐下吃吧。」
「嗯!」苗條點了點頭,在飯里撥了些菜,推到我跟前。「隊長先吃。」
我眼圈一紅,很欣賞地看著自己這位屬下。「你不恨我?」
苗條搖了搖頭。「隊長一定有苦衷的。」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苦衷。而且,我也不是你的隊長。」
「隊長。」苗條又將飯菜在我面前推了推,「你永遠是。」
我苦笑,對這個死腦筋的家伙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
「吃飯!」我拿過筷子狠狠吃了一大口,招呼苗條,」快吃吧,都涼了。「
「隊長。」苗條叫了聲,拿過空碗盛上飯菜,扒拉了一大口,又趕緊抬頭看看我,生怕我會跑了。
我不由得再次苦笑,被覺悟神盯上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枉然,傳說覺悟神能夠根據一個人特有的氣找到他。我曾不止一次擺月兌了苗條,但每一次又被他無聲無息地跟了過來。看來不讓他死心,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想到這里,我開導苗條︰「苗條,從現在開始我月兌離軍隊了,再也不是你的隊長了,不要再跟著我了。」
听到我的話,苗條立刻放下飯碗,一臉不屈地看著我。
我苦笑了笑,又說道︰「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里有非常強大的敵人。這一去九死一生,你還是回去吧,跟著我只會白白送命。況且,如果你丟了性命,你娘怎麼辦?」我知道苗條是個孝子,不得不將她娘抬出來。「你仔細想想,你娘孤苦伶仃的,多可憐!」
苗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一見,馬上說道︰「听我的話,回家吧,離開聖京這個是非之地,用我給你的錢好好生活,孝敬你娘。」說著,我又掏出幾張十萬枚金幣的錢票,是上次錢繆他們看我時留下的。
「不!」誰知苗條連看都沒看,只是不住搖頭。「我娘說知恩圖報。我要跟著隊長,殺死你的敵人。我了我娘,我是不會死的!」苗條的語氣無比堅定,一臉剛毅。
「傻小子,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殺死我的敵人呢?就連我也沒有把握消滅他們。」
苗條不答,解下他的弓,「用這個。」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他是鐵了心跟定我了,只好招呼他先吃飯,以後再想辦法甩掉他。
苗條一天沒吃東西,真是餓了,風卷殘雲就將一桌飯菜吃了個干干淨淨。我看著碗里的飯菜,卻沒有丁點食欲。
「隊長。」苗條一抹袖子,意思是吃飽了。
「走吧。」我放下了筷子。
「可是你還沒有吃呢。」苗條坐著不動。
「我不餓。」我無力地說道,「我們走。」
「回家?」苗條問。
「家?」我呆了一呆,「不,我們再也不回去了。」
「大家都在為你擔心。」苗條小聲地道。
「離開吧,我已經對家厭倦了。」我隨口說了聲,向樓下走去。
「隊長!」苗條忙跟來。
天晚了,已經有了陣陣寒意。
「出城。」我望著遠方的夜空說道。
「城門已經關閉了。」苗條提醒我。
「在我眼里,天下從沒有關閉的城門。」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領著苗條奔城南而來。
誠如我所言,天下真的沒有關閉的城門。在苗條看來,想要離開戒備森嚴的聖京,唯有在白天老老實實出城,可是我卻用強力魔法轟碎了萬斤鐵門。
「轟——」
這一招大大出乎苗條意料,等他還沒有回過神時,我已經瀟灑地走出去了很遠。
「抓住鐵門!」守城的士兵叫嚷著向我們奔來,卻我突如其來地一陣沙塵暴刮得睜不開眼楮。
「對我來說,天下從來沒有關閉的城門。」我冷笑著,緩緩幾步就已走出百米,飄移的身形如同鬼魅。
苗條一聲不吭,匆匆跟了過來。
我有意考校苗條,使出暗黑魔法中的風系魔法,真個人變得輕飄飄起來,就像刮在風中的樹葉,看似動作緩慢,但卻快捷無比。
「隊長!」苗條只喊了一聲,轉瞬就失去了我的蹤影。
我回頭看了看,見只是一團漆黑,不由得想要甩開苗條,誰知我還未催動魔法,苗條氣喘吁吁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隊長。」
他風塵僕僕,跑出了一身汗。
「可以。」我鎮定了一下驚奇的心,假裝說道,「遇到我的敵人,你還可以逃跑。」
「不。」苗條喘了幾口氣說,「我不獨自逃生,要和隊長一起逃。」
「傻小子!」我笑罵了聲,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忽然從前面不遠的一座樹林里穿來一陣動人心魄的大笑。
「哈哈……,好漂亮的姑娘呀,不知小姐尊姓大名,可否需要在下效勞?」
「小姐,不要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的。」一個悅耳的女人說道。
「嗯?」我皺了皺沒有,「那個人的底氣好足呀,不像是一般人。」
苗條看著我,我沒有發話,他是不會行動的。
「走吧,不要多管閑事。」我說了一聲,剛要上路,就听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你們是誰?」
夏夜楚楚?我的心頭沒來由地一跳,邁步向樹林走了過去。
月光如水,林中一塊空地上站立了幾個人,一方是三男一女四個俊雅無比的人,渾身散發出一股聖潔的氣息。另一方則是孤單單一個年輕女人——夏夜楚楚。
夏夜楚楚不安地看著那四個人,雖然對方並無惡意,但夏夜楚楚已如驚弓之鳥,絲毫不敢大意。
「小姐,我們只是剛好路過這里。」那個漂亮的女人說道,「我叫尼婭。這個大個子是洛龍,那個紅頭發的是羽,還有他,」漂亮的女人一指喝的醉醺醺的一個人道︰「他是佩格斯。」
「漂亮的小姐,洛龍願意為您效勞。」洛龍身形巨大,足有兩米來高,看在我夏夜楚楚眼里非常駭人,雖然洛龍表現得彬彬有禮,但夏夜楚楚仍不免嚇得退了兩步,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小姐,是不是有人在追你?」洛龍察言觀色,微笑著問道。
「是,哦,不,沒、沒有人在追我。」
尼婭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嗯。」夏夜楚楚不知該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要從那四個人身前走過,卻被洛龍阻住。「小姐,深夜趕路恐多不便,而且听說這里治安不好,晚上經常有強盜出沒,小姐不如先和我們在一起吧,明天由我們護送小姐。」
「不麻煩了。」夏夜楚楚趕緊說道,閃過洛龍就要離開,原先醉醺醺的佩格斯卻又擋住了她。
「小姐,呃,」佩格斯打了個酒嗝,「你們人間的酒真是好喝。不如就由在下陪小姐走一程吧。」
「是呀,天黑不便,小姐還是跟我們在一起吧。」尼婭也說道,洛龍更進一步,抓住了夏夜楚楚的肩膀,「我洛龍最看不得漂亮的小姐孤身上路了。」
「我看你是想從她腦子里知道人間的事情吧?」
正在夏夜楚楚進退兩難之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即使護送,也輪不到你們!」
「黑帝斯!」夏夜楚楚猛地掙開洛龍的鐵手,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月影東移,陰影處現出一瘦一胖兩個人。
「黑帝斯。」夏夜楚楚突然在我身前站住,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我、我這不是做夢吧?」
「哼!」乍一見到熟悉的人我先是冷哼一聲,和她拉開距離。「你做不做夢與我何干。」
「黑帝斯……」夏夜楚楚一愣,萬沒料到我的態度竟會如此冰冷,剛才她還一廂情願地以為兩人見面一定會盡吐衷情,然後彼此發誓永不分離。
「對不起,」夏夜楚楚委屈地低下了頭,「都是我不好。」
「你我交情一般,沒有什麼誰對不起誰的。」我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難听,苗條詫異地看著我。
「黑帝斯,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夏夜楚楚跪在地上痛哭起來,見到我本應該欣喜萬分,沒想到我卻將她拒于千里之外,一時受到的委屈全部爆發。
「閣下,為什麼讓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傷心呢?」洛龍絲毫不為我貿然出現而升起,他英俊的臉上掛上一個迷人的微笑,說道。
「與你何干?」我反問道,挑釁地看著面前這四個人。「你們留下她無非是對她洗腦,讓她成為你們的工具,等到你們離開的時候再叫她清醒過來,是不是呀四位天使大人?」
此言一出,尼婭等人俱是一驚,尼婭站出一步一拱手說道︰「閣下真會開玩笑,我們明明是四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天使呢?看來閣下誤會我們了,剛才我們真的對那位小姐沒有惡意。」
「嘿嘿……」我冷笑了兩聲,「誤會?永遠不會的。」我深深吸了口氣,「好強盛的神聖氣息呀,雖然你們掩飾得很隱秘,但是,遇到真正的人間高手還是會露馬腳的。何況,」說到這里我臉現殺機,「我曾不止一次和你們天使交手,死在我手里的天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句話無異于下了戰書,尼婭等人听得臉色一變,相互對望一眼,然後沉聲問我︰「閣下到底是何人?」
「怎麼,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嗎?哈哈……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們的敵人就足夠了,我對天使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到底是誰?」尼婭戒備地看著我,「據我所知,近千年還沒有天使降臨過人間,希望閣下不要危言聳听。我提醒閣下,如果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那麼我現在向你道歉。」
「嘿嘿,我打開殺戒的時候,還實在一千年之前。」
「什麼?」尼婭不相信地看著我,原本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人類,但听我這樣一說,不由得對我的身份懷疑起來。「看閣下的年紀,似乎才剛剛二十歲出頭。」
「我的年紀嗎?哈哈……」我突然悲戚地大笑起來,「如果不是被神魔聯合封印,我現在絕不是這樣一副樣子。」
「神魔?」尼婭驚叫出來,提到神魔,尼婭好像想到了什麼,「據我所知,千年之前的確有人被神魔封印,但那個人是個跳動天下殘殺的十惡不赦的惡魔。而閣下……」
「惡魔?哈哈……」我笑著打斷了尼婭,「你看我的樣子是十惡不赦的惡魔嗎?說到十惡不赦,魔族中好像有幾位大人物比我做的孽還要多,嘿嘿,你們神族為什麼不連他們一起封印呢?」
「你……」尼婭驚得倒退了一步,「你、你是……」
「千年之前,他們都叫我亡靈**師!哈哈……」
尼婭的臉色變了幾變。
「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我冷笑著看著尼婭,「你們這次下界是不是專為我而來?」
「不錯!」尼婭還未答話,洛龍就先嚷了起來,「封印消失,我們是特意來下界查看的!」
「哼,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區區一道封印就能制住我嗎?我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喝到天使的血了,嘶,」我惡魔般舌忝了舌忝嘴唇,「那種味道真是令人回味呀!」
「魔鬼!」想到天界中傳言的亡靈**師的恐怖,尼婭忍不住罵道。
「魔鬼?哈哈……我殺了區區幾個天使就被罵成魔鬼,你們挑動人類征戰,害死萬萬人類難道就不是魔鬼了?蒼天呀,開開眼吧,用雷劈死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吧,哈哈……」
我狂傲的大笑,長發狂舞起來,從地下冒出絲絲黑氣,空氣中彌漫起死亡的氣息,原本繁星點點的夜空被罩上了一團黑雲,時而有比黑暗還要黑的閃電在黑雲中閃動。
夏夜楚楚和苗條听天書一樣听著我們的對話,越听越迷糊,想要詢問,卻看到我們劍拔弩張,不得不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
「你就是黑帝斯•冥?」洛龍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不錯。」我高傲地道。
「哈哈……,太好了,我一直想領教領教傳說中的煞星的手段!」
「哈哈……」我鄙夷地看了洛龍一眼,然後目光一一從尼婭、羽、佩格斯臉上掃過,「我大開殺戒的時候你們還只是光著吃女乃的天使,哈哈,可笑,可笑,真是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只有試過才能知道,哈哈……」洛龍斗志高昂,一陣白光閃過,他的身上騰起一股火焰般光明斗氣,在這漆黑的夜里,遠看尤似明星。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哈哈……」
「轟——」
誰也想不到我竟然會在仰天大笑的時候發動突襲,大地突然裂開,從里面探出一張血盆大口,瘋狂地咬向尼婭四人。
「千年之前,我曾經被眾天使追殺,打斗中,為了恢復體力,不得不飲下被我殺死的天使的鮮血,為了生存,更為了復仇,我受盡了苦楚。今天,就讓你們好好地補償一下吧,哈哈……」
我的頭頂上浮現出一個漆黑的身影。
(哈哈,因為上架了,全世界只有你們在看我的書,謝謝你們的支持。如果有鮮花的話,希望你們毫不吝惜地投給我。《亡靈**師》只會越來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