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梅嚇得一張小臉都白了,也忘了上去阻止,只怔怔地道︰「姑娘,您怎麼會...」
再去看柯權時,但見他早已呆住了。
他心中結結巴巴地暗思紂著︰這...這...這還是女子嗎?可是盡管這些粗話讓人詫異,可他卻並未因此討厭她,反而覺得她性情可愛有趣。
最後,顧念琳將整個皇宮里的人,包括龍允乾在內全罵了一遍,痛是減輕了些,可是那昏睡藥卻並未發揮作用,她還是清醒著,還想罵人。
「琳...琳姑娘,你...你還有要罵的人嗎?」柯權目瞪口呆,實不敢相信這張可愛的小嘴里竟能飄出那麼多損人的字眼,他不敢用‘髒話’來形容她。
此刻她只覺得從那嘴里冒出來的即使是髒字,它也是可愛的,所以,他在心里用了‘損人’這兩字。
顧念琳一听,突然意識到屋里這兩人還沒有罵過,便接著罵道︰「你個死太醫,你學得什麼醫啊,連止痛藥都沒有,你...你回去種紅薯吧,你...你別當醫生了,丟人啊!」
柯權傻傻地問︰「姑娘,為何我只能種紅薯呢,是你喜歡吃紅薯嗎?那個...我不能種點別的麼,比如粟米什麼的?」
顧念琳大聲回道︰「好啊,種粟米也行,你快辭官去吧,別做太醫了,太丟人了!」
「可是我走了,你怎麼辦?這樣吧,還是等你好了,我再辭官如何?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樣子也極其討厭?」
柯權突然想到了該用什麼法子助她減輕痛苦,于是便瞎編了起來,暗中又捅了捅一旁呆愣的容梅。
容梅看柯太醫擠眉弄眼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面上一喜,也趕緊挑最難听的說,以轉移顧念琳的注意力。
漸漸地,顧念琳終于覺得疲倦感上來了,聲音越來越無力,越來越小,終于眼一閉,睡著了。
「呼,我的娘也,嚇死我了!」容梅拍著心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柯權忍著滿肚的笑意,趕緊沖出了屋里,到了院中毫無形象地笑了起來,容梅見了,也覺好笑,院子中便見二人笑得彎了腰,久久直不起來。
次日,顧念琳又痛得滿地打滾,柯權無法,只得再次將她捆了起來,顧念琳嚎叫著,想動又動不了,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讓容梅听了頭皮都發麻了。
柯權也覺不忍,便提議道︰「姑娘,不如你再罵罵人吧,這樣就不會那麼痛了!」
「你神經病啊,老娘昨天已將該罵的人都罵了一遍,現在哪還有勁再罵第二遍啊?」
容梅細想一會,眼前一亮,道︰「姑娘,不如,您罵罵那些該罵之人的祖宗,他們的祖宗多著呢,夠你罵幾天了!」
「靠,你以為老娘是周星馳啊,可以將人的祖宗七十二代都罵一遍,覺得不爽還可以挑著重罵一遍啊?」
最後,這女人嘴上說罵不出,最後卻依然屏了名字,將仇人的祖宗全數罵了一遍,當身上不痛的時候,她甚至有些得意。
暗道︰周星馳算什麼,老娘狠起來,一個抵倆!
第三日,她再也沒了要罵的人了,不過身上的傷痛比起前幾日來已減輕了許多,但或許是這幾日痛怕了,此時一痛她竟覺比以前更難受。
特別是有些傷口開始結疤了,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她恨不能立刻死去。
容梅用毛巾沾了薄荷水,一邊為她擦拭傷口,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地吹著氣,柯權不好進去,只在偏廳里翻看藥典。
顧念琳的話讓他深受啟發,他決定研究她口中所說的止痛藥。
偏頭想問題的時候,他忽然留意到櫃子里擺著一瓶創傷藥,遂起身拿在手里看了,心中暗驚︰這是皇上獨用的傷藥,為何琳姑娘會有的?
沒有多想,便拿著那藥,走到房門口,對里面喊道︰「容梅,你出來一下!」容梅即出了來,「將這個給姑娘擦上,或許會減輕痛苦!」
容梅像記起了什麼,拍了一下頭,說︰「唉呀,我竟然忘了這藥,上次姑娘被跪鐵鏈時,傷口就是用這藥治好的!我這就拿進去給姑娘擦上!」
「跪鐵鏈?」柯權听到這話,竟覺心尖一種刺痛,搖了搖頭,暗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不一會,容梅就出了來,對柯權喜道︰「大人,那藥真管用,我家姑娘真的不痛了!」
只是說完又沮喪了,「可是藥只有一小瓶,姑娘滿身是傷,已用完了!」
柯權便進了屋,笑著問顧念琳︰「不痛了吧?」顧念琳點了點頭,柯權便又問︰「姑娘,您日前說得止痛藥是一種什麼藥,你可有配方?」
顧念琳點頭又搖頭,說︰「配方嘛知道一點,可不全記得啊!」
說到這里,才想起自己也是學醫的,便高興地對柯權說道︰「大人,你知道嗎?我也是學醫的!」
柯權又驚又喜,「這是真的嗎?姑娘,太好了,正好我們可以切磋一下,我準備研制你所說的那種止痛藥!」
顧念琳滿不在乎地說︰「這個容易!等我好了就去幫你配藥!」
「謝琳姑娘!」
顧念琳手一揮,道︰「嗨,謝什麼,我還沒謝你幾日來對我的忍耐呢,你一定受夠我的粗魯了吧?」
「咳!」柯權有些尷尬,「那個...你這法子挺好的!」過了一會,又有些愧疚,說︰「說到底,還是我醫術不精,讓你受苦了!」
「那個,那個王妃怎麼樣了?雲妃呢?」顧念琳終于有心思來與自己的仇人計較了。
問起這個容梅就來了興趣了,先前顧念琳罵人時,她都沒有警覺性。
此時一八卦,她立刻條件反射似的跑到門口看了幾眼,確定無人後,才折回將這幾日宮中那些流言緋語添油加醋般地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