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嫡女有毒 對牛彈琴

作者 ︰ 南宮思

顧淵面色有些冷,看了眼張氏和那少女,想起一些事兒來,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孩子……」楚旭有些尷尬︰「真是,她今個兒也是遭罪了,侯爺,這是我二女兒惜顏。」

楚惜顏便上前嬌聲欠身道了聲「侯爺萬福」,聲音如黃鸝歌唱,姿態也是優雅,真真是賞心悅目。

顧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二小姐請起。」

說罷起身撢了撢身上的灰塵,沖楚旭拱手道︰「楚大人,天也晚了,衙門里的公事重要,顧某這廂就先告辭了,多謝大人盛情款待。」

「這就要走,侯爺還是多坐會子——」

「不用了,顧某怕耽擱了差事。」

「還是國事重要,侯爺慢走,我送你一程。」楚旭便上前送顧淵,留下楚惜顏面色尷尬,張氏僵著身子,老夫人臉上沒了笑容。

「惜顏的婚事該早點定了,跟朱家也該說好,要定早定,免得拖來拖去拖出事兒來。」

老夫人冷聲道。

張氏有些尷尬,「娘,這事兒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朱家那里,子遠他未必肯——」

「若是朱家不願意,那就早早說清楚,免得糾纏不清。」

老夫人有些動了氣,起身道︰「回去了,還杵在這兒等誰?」

張氏忙上去扶老夫人,楚惜顏羞惱地低著頭跟在後面,心中不快,她本就是不情不願地過來的,來了瞧見顧淵,雖然說的確是個威勢無雙的人物,可是太冷了,她瞧著就有些懼怕,沒想到顧淵更不給她面子,她一來他竟是直接就走了。

可顧淵哪里會把她放在心上?

楚旭送了顧淵到門口,見顧淵上了馬離開,這才瞧著跟在顧淵身後的黑衣男子,眼中帶了些驚懼。

顧淵周遭也有數十親兵保護,他勒馬停下,回眸看著暮色中亮起燈光的楚府,眸光幽深。

「陳風。」

「屬下在。」那個神秘的身穿黑色飛魚服的男子停在他面前,這人有著一張瘦長臉,一雙眼楮仿佛禿鷲,泛著陰冷的寒光,鷹鉤鼻,光是站在那里就使人忍不住想遠離。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會不自主遠離這個危險的代名詞,哪怕是楚旭看到,也會忍不住害怕。

害怕的不是他本身,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代表的勢力——黑衣衛。

景朝皇帝陸景初自稱是三國時名將陸遜的後人,祖輩曾經住在金陵城的烏衣巷,而那里正是當年孫權建立的東吳軍隊的營房,因為當時士兵服黑色,故而稱烏衣巷。

而景朝以春秋時期鄒衍的「五德始終說」來說,正是以水德而興起,色尚黑,陸景初以此建立了黑衣衛。

這支可堪媲美錦衣衛的特殊軍隊,是滿朝文武都膽寒的所在,這些人無孔不入,又代表皇權,的確讓人頭痛。

「查查楚家後宅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清楚明白。」

「是。」陳風仿佛一陣風一般瞬間消失了。

顧淵拍拍座下的愛馬,馬兒長嘶一聲,歡快地撒蹄而去。

——

楚惜情靠在迎枕上,青絲散落在頰邊,拿著本《傷寒緒論》讀著,杜媽媽端了碗銀耳蓮子羹進來,輕聲道︰「姑娘晚上少看些書,太傷眼楮。」

「沒事,我不是讓人備了決明子茶麼,清神明目的,我也不會太久。」

楚惜情回來湘園沐浴更衣,稍微小睡了會兒,本來想著可能要去再見顧淵拜謝的,衣裳都換好了,張氏使人來說顧淵已經走了,楚惜情一想,似明白了什麼,不屑地冷冷一笑,也就換了家常襖子,散了頭發歪在榻上看書。

「姑娘——」

杜媽媽在邊上八角圓凳上坐下,輕聲問道︰「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奴婢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明白您了。方才我听梅香說起今天的事情,三姑娘那里也太過分了,還有大夫人那里,不知道姑娘是打算以後怎麼辦?」

楚惜情握住杜媽媽的手,微微一笑︰「媽媽放心,這事兒我已有了主意。」

「那是——」

「周媽還在莊子上,是吧?」

「是啊,如今跟她兒子一家子都在莊子上,她兒子還被老爺打了幾十板子,如今還在養傷呢。」

杜媽媽有些詫異︰「您提起她是想?」

楚惜情起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行字,交給了杜媽媽。

杜媽媽也是識字的,拿來一看,但見上面寫著︰先斷其臂,再分其勢,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杜媽媽心底掀起了滔天大浪,好半晌面色嚴肅地把紙放到蠟燭上點燃了,看著它燒成灰。

「媽媽可明白了?」

「明白了,但不知道姑娘您如何才能做到?」

「周媽和她兒子倒也活得滋潤,不知道水藍在地下會不會想他們?」楚惜情唇畔帶了絲詭譎的笑容。

杜媽媽打了個寒噤。

「姑娘——」杜媽媽緊張地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好孩子,我知道你可能是心里有氣,但是女乃娘不想你為了這些事情而逼迫自己,過得不快活。」

楚惜情有些感動,摟著杜媽媽嘆道

︰「女乃娘,我明白的。只是有時候,我不去逼迫別人,人家又會放過我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前世何嘗做過什麼壞事,可是她們何嘗放過她!

只是,她想要對付周媽他們,首先還需要準備,可是現在她不過是個閨閣女子,手上要說能用的出手的人,少得可憐。

而要辦成這件事,需要的人是一定要可靠的,可是以她的能耐,現在想找到這樣知根知底的人,怕是很難。

楚惜情先是想到慈靜庵的靜安師太,但想想又搖了搖頭,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去找她們,雖然靜安可能認得她需要的人,可顯然這事兒被藥婆婆知道了肯定麻煩。

把她能想到幫忙的人過濾一遍,顧淵?

想到他那個冷臉,她搖了搖頭,柳裴然和楊錦深?也不行,認識沒多久,她如何能托付人家這樣的私密之事呢?

楚惜情一時犯愁起來,想著顧炎和鐵牛那兩個人一直當她是男人來著,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他們幫個忙——

左思右想,沒個合理的法子,到時候還又要欠個人情。

「女乃娘,我想找個道士幫我辦件事,辦完之後他就必須離開紹興。」

杜媽媽皺眉道︰「這卻是有些難辦,要找到這樣的人可是不容易,雖說也有些游方的道士,可是總也要找可靠點的,辦事牢靠的,萬一說漏了嘴或者在中間兩頭賺錢這可就是麻煩得緊。」

楚惜情何嘗不知道,也是因此她才有些煩惱。

只是此事她不能自己出手,現在也頗有些感慨,這理論結合實際,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兒!

「不急,此事只能慢慢找著,我再想辦法。倒是我讓您查我娘給我留下的嫁妝的事怎麼樣了?」

「這倒是清楚明白。當初小姐給您留了許多嫁妝,除了一些古董字畫之類的物事是封存在府里庫房的,還有外面的莊子和鋪子。小姐給您留了十傾地,其中有五百畝是在鑒湖邊的,雖遠了些,可那里地肥,每年能收的收成比其他都多。還有四個鋪子,一個是當鋪,一個是糧鋪,一個是胭脂水粉鋪子,一個是成衣鋪子,如今也就只有當鋪和糧鋪還有些微利,其他都是勉強支持。如今都是大夫人管著的。」

楚惜情蹙眉,哼了一聲︰「當鋪也賺不到錢,這倒是稀奇事兒!這些年倒是養出一只大碩鼠來了!」

杜媽媽點頭,沉聲道︰「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從里面撈了多少銀子。眼看著姑娘也要說親的年紀了,這些嫁妝怎麼也該收回來管著,不然到時候陪嫁的時候,恐怕都剩不了多少錢物,而且那些地,他們都說是鑒湖邊鬧大水,這幾年歉收,這幾年怕都沒賺到什麼錢。」

楚惜情勾唇冷笑,「白讓她賺了這幾年,也該知足了,這些,我定是要收回來的。」

「是呢,姑娘怎麼也要弄回來,倒是要怎麼不動聲色地讓老夫人把這個交給您才是個問題。」

「我已想好了法子了。」

楚惜情漫步走到雕花窗欞旁,望著外面沉沉夜色,「女乃娘不用擔心,唉,現在就是人手少了些。」

「府里還有些以前受過小姐恩惠的人,姑娘您看是不是找他們?」

「不,人死如燈滅,人情如紙薄,在沒有確切把握之前,我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計劃。」

----第一更O(∩_∩)O~,今天多少字呢,是六千字呢,還是八千字呢,九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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