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怪怪的看著水大叔,不明白一向半透明的人怎麼會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水大叔被看的有些難為情,夾了些菜,端著碗到門外吃去了。
「珍惜眼前人!」雲見念叨著這句話,腦子里混亂的一團頓時有了清晰的思路,果然是話不說不明,經水大叔這麼一說,雲見心里明鏡似的明白了。
「華秋實,坐下來吃飯吧!不要去想那些事了!我們心中無愧就好了!」雲見把碗端起來放到華秋實的手上,鄭重的說道︰「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了。為了我,你就多吃點吧!」
華秋實看到雲見的心思變好了,也有些開心,就寵愛的拍了拍雲見的頭,接過碗大口吃起來。
雲見接下來殷勤的伺候著華秋實,讓華秋實受寵若驚,還有些不自在。
等到雲見的月事過去,華秋實又要離開,被雲見攔住了。
「華秋實,不用去了。我心里真的想明白了!那是漆雕彎莫自己的選擇,我們並沒有錯。你這樣兩頭跑身子也吃不消,我怎麼忍心看著你吃苦呢?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
「傻丫頭!我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你,也為了我和漆雕兄之間的那份情誼!他選擇逃避,我們就尊重他不去找他就是了。可是漆雕彎彎年紀尚輕,很多生意上的事還是不精通,雖然她不接受我的幫助,可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我這次出去就是幫她拉攏一些可靠的商家,其余的就要看她自己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了,以後在出去一定帶上你!你在家安心的等我回來!」
華秋實的話言盡與此,雲見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囑托他一切要小心謹慎。
華秋實走後,雲見又開始了重復的生活。
有一天,縣衙的張大人派人傳話過來,說城外的桃花開了,馬夫人和小姐請雲見一同前去賞花。雲見這才注意到春天已經來了,萬物都開始復蘇生長,桃花已經開的滿樹燦爛了。
賞花?雲見可沒有這個雅興。對著花朵附庸風雅,談詩論詞,要不然就是見景抒情撥弄琴弦,她可不想絞盡腦汁的應對這種場面,就禮貌的拒絕了。
倒是自家後院內的那片空地上茂盛的瘋狂的長了一大片綠油油的植物,葉片橢圓形,長十厘米左右,寬六七厘米左右,郁郁蔥蔥的連成一片很是好看。水大叔在挑水,采隻在幫忙澆水。
雲見問道︰「采隻,這是什麼花?好看嗎?」
采隻放下手中的瓜瓢,盯著雲見怪怪的看來看去。
被采隻看得發毛,雲見也知道自己說錯了,急忙更正到︰「不是花啊?哦,那是菜了。可我從沒見過這種菜,也許是吃過沒注意到。它叫什麼名字?」
采隻的性子不比采綠那麼火爆,可這次是在也忍不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是華秋實的娘子,家里開的是醫館,居然不認識這是車前草?」
雲見听采隻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些,可是她的確不認識啊!誰規定說醫生的妻子就一定要會看病,賣藥的一定會種藥?
「原來這是車前草啊?可以吃嗎?」
采隻徹底無語,她真是被雲見打敗了。她低頭喪氣的拿起瓜瓢,繼續澆水,不去理會雲見。
看到采隻一副懶的理自己的模樣,雲見氣哼哼的把嘴巴對著采隻嘟了兩下,不說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車前草嘛?如果是在現代,在百度上一搜,誰還問你呀?想起華秋實的書房里還有很多藥典,大不了自己去翻翻就知道了。
雲見來到書房,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飄了過來。這書房里不僅放了許多藥典,也放了許多草藥。華秋實經常在這里靜心琢磨藥性,然後對著醫術研制藥理,這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雲見聞見熟悉的味道,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應是個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卻被自己的任性攪得的亂七八糟,自己才是那個該消失的人。
站在書架前左右看了看,只有右手邊的一些書籍像是經常翻動的樣子,雲見順手拿了幾本下來。每本都比磚頭還要厚,拿了兩本已經有些吃力,雲見小心的放在書案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它弄散了,因為這些書大都頁面發黃,又是線訂的,能保存這麼完整已是不易了。
雲見看了看,是《難經》和《陰陽大論》,又隨手在里面翻了幾頁,也沒見到什麼圖畫之類的,心想,這也是藥書嗎?好像很深奧的樣子,沒心思看,又去翻書架上的書,都是些《素問》《靈樞》什麼的,還有一堆竹簡!模著這些竹簡,雲見這才體會到華秋實能有如此盛名確實是用心血換來的,來之不易。看到書案的案頭上還放了一本,雲見拿起來一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