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崔大安一個勁兒的求冷擎蒼不要告訴白罌粟的小姨,冷擎蒼本也沒打算替他瞞著,可後來白罌粟回來,高興得也都忘記了。
可不知,冷擎蒼這一忘,卻忘成了白罌粟心里的一個痛,一個永久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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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天擦黑,才到了。
白罌粟硬是沒有叫一聲兒苦。
小姨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真不愧是我們沈家的女兒!」
外公和外婆都是勤快人,在村兒里口碑也不多,大家都很質樸,有人老遠就在山苞上看到了沈夢吟,連忙趕了去通風報信兒。
外婆床前圍滿了村里的好心人,老人嘛,一生病就不得了,沒幾日就喊不行了,所以村長托人捎信叫沈夢吟回來。
老人臥病這幾日,都是村里的鄉親們在照料。
听到說沈夢吟回來了,老人高興得不得了,精神頭一下就上來了,除了不能下床,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鄉里鄉親竊竊私語起來,白罌粟隱約的听到什麼‘回光返照’,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沈夢吟一走進那張雕花老牙床就淚流不止,哭泣著喊了一聲‘媽’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眾人看著也跟著覺得心酸,就都退了出去。
倒是老人來安慰著沈夢吟,一口濃重的四川口音帶著濃濃的母愛之情,「ど妹兒呀,不哭哈,哪個還木有活到頭兒勒那天呀,你爹呀,這幾天掌燈說來接我來啦,我都活啦弄大把年紀,半截人都栽到土頭咯,不怕……不怕……」(此話為四川話,嘿嘿。)
沈夢吟哭得更凶了。說自己不孝,沒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幾番寒暄過後,外婆陳其慧看到了站在小女身後的白罌粟,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微妙,卻是說不出來。
老人不自覺間卻微微的喊出了句‘素素……’
白罌粟縱是知道她在喊誰,心里一緊,鼻子一酸,也哭著喊著撲到床前,「外婆……」
老人甚是詫異,說話也結巴起來,「你……你……你真是素素的女兒?」
白罌粟連連點頭,感覺有些遲了,為什麼不早點讓自己知道外婆的存在呢?好讓自己代母親盡一點兒孝道啊。
忽然陳其慧瘋了一般的拉著白罌粟的手叫喊著,「報仇……報仇,ど女兒啊,替你母報仇啊……她死得好慘那……」
白罌粟疑惑,邊哭邊跟著詢問著外婆關于母親的情況,不知為什麼,白罌粟覺得外婆知道很多。
果不其然,外婆從床上的鋪墊的棉絮下面拿出了一封信,對著白罌粟道,「ど女兒啊,勒是老天爺開眼啊,你二姨也年齡大了,又有自己的家庭,我一直沒跟她說的原因就是不想耽誤她,但是今天你來了,我曉得你的存在了,你身為沈素素的姑娘兒,(女兒的意思)那你就要承擔起這個為你母親申冤的擔子來。」說著又把手中的信封遞了過去,信封是老舊的黃皮殼子,已經皺巴巴髒兮兮的了,看得出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思念之情……
白罌粟亦不知道,這個信封卻改變了她和冷擎蒼的愛情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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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那!要開虐小冷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