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歡 風柳情仇(二)

作者 ︰ 維昕

風雲被小小的風雨抱住︰「姐,你怎麼了?怎麼了…」

身邊立即有兩個人圍了過來,關切的問︰「雲兒這是怎麼了?我只是說柳家又沒有說柳芸若,你難受個什麼勁?」

「莫不是上次被馬甩下,嚇到了?」一個三十余歲的男子問,他叫胡來!

「雲兒膽子一向很大,小時候被狼咬了都不哭,如今怎麼嚇破膽子了?」卓么大笑著說。仿佛很自豪!

軍人大多生性直爽,說話更是不避諱什麼,如此話語,若是由尖酸刻薄的女人說出口,風雲也許會生氣,可是如今這樣一群長輩說出來,她听著雖不習慣卻也知道是關切。

于是她淡然一笑,小聲說︰「謝兩位叔叔關心,我大病初愈,當然弱些,對馬也懼些。不過我是大將軍的女兒,怎麼能被摔了就畏懼馬?叔叔們肯教我,我定會像以前一樣策馬奔騰,不給咱們軍人丟臉!」一席話由風鈴一般悅耳的聲音說出,由席風陣陣吹播,堅毅,堅強,深搏軍人們的心。

絡腮胡子的卓么副將大聲說︰「都說咱們小雲兒被馬一甩後轉了性子,跟二爺似的文鄒鄒、病殃殃的!今個見了,說話是含蓄了,可這性子,說這話,哪里病殃殃的了?你放心小雲兒,你的馬術是你卓么教的!我能教得了你第一次,就能教得了你第二次!」卓么,風一陣的副將,號稱神箭手。

風雲點頭,一場虛驚才算過去。她對這些叔叔有些了解,她肯去了解!

卓么笑著給風雲牽來一匹和風雨騎的一樣的小紅駒,風雲見了歡喜,騎上跟著風雨一起溜達。

卓么身邊的胡來湊過來說︰「么哥,你還說這丫頭沒轉性子?以前她哪有這麼听話?肯騎小紅駒?我沒夢游吧!以前她可是只騎烈馬的!」

卓么臭罵︰「滾一邊去!你女兒不會長大?你女兒不會有些女兒家的小心思?咱們這丫頭該嫁人了!都十三歲了!若不是心里想著黃子淵那混小子,能待字閨中嗎?」

胡來抹著鼻子陪笑︰「還是么哥了解我!我還真沒這麼個女兒!晚上回去,我就跟我婆娘造個去!」

「呸!臭不要臉的!」卓么罵著卻笑了︰「回頭讓你婆娘給咱們丫頭尋個好人家!咱們也該提醒著大將軍,別光顧著自己快活!惦記著他和柳宰相的恩怨,只一心反對雲兒嫁給黃子淵,把女兒的婚事都給耽誤了!真是看不上黃子淵,就給雲兒身邊尋個更好的,不就不想黃子淵了嗎?」胡來听了凝重的點頭,然後又凝重的說︰「你說這奇怪不奇怪?咱們將軍和柳宰相兩個當年爭一個男人,現在他們的女兒又都爭著一個男人!他們是不是幾世的宿敵啊?」

卓么點著頭突然破口大罵︰「混賬東西,說什麼呢?讓雲兒听見了……」

胡來白白眼,你聲音那麼大她听不見才怪!

日幕時分,風雲風雨同卓么一起去了胡來家。胡來的妻子長得並不十分漂亮,不過笑容很和藹,帶著一個七歲的兒子,守著一方小小四合院。

見她們來笑著迎過來︰「雲兒小雨來了呀!快進來,嬸娘剛蒸好的年糕。」

風雨大笑著說︰「我最喜歡嬸娘的手藝。」于是拉著風雲便往里面沖。風雲連忙拉住風雨說︰「沒禮貌,得請長輩先進門,入席。」風雨連同胡來夫婦、卓么都頓住,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他們看著長大的小雲兒,當真是長大了!懂事了!

胡來妻子的手藝雖不比京城的廚子,卻也自有溫馨的味道。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這是風雲大病初愈後吃的最開心的一頓飯!

這和「儀表端莊,食不言寢不語」大相悖背。

不過這飯吃的便是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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