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後面一個熟悉卻冰冷的聲音響起。于絲絲下意識的回過頭,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還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那身形、那聲音,于絲絲卻永遠記得。他就是老黑也是成俊。
「你還活著?」于絲絲反唇相譏。
「你就這麼希望我死嗎?我對你還不錯吧?要不是我,你有可能懷上柯斜陽的孩子嗎?」成俊大笑,聲音帶著怨恨,一步一步的朝于絲絲B進。
「你,你要做什麼?」于絲絲有些擔憂的往後退,知道他跟柯斜陽有過節之後,她更擔心了,突然響起柯祺問過的話︰「你願意為了他付出生命嗎?」听這話的時候,覺得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才短短的幾十個小時而已,這一天就來了嗎?
「我不想做什麼?就想請你跟我吃個飯而已。」成俊就站在離她一米之外的地方,雙手叉進褲袋里,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我才不想跟你吃什麼飯呢?你趕快讓開,本小姐沒時間跟你廢話。」雖然很害怕,于絲絲還是壯著膽子朝成俊大吼,希望可以引起街邊人的注意。若是可以遇見好心人的話,幫自己報警,雖然成俊是黑社會,但是也不敢跟警察正面沖突。
「嘖嘖嘖,這麼緊張干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成俊邪惡的笑笑。
于絲絲轉身就跑,身後卻圍過來好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他們手都伸進西裝口袋里,而于絲絲知道,那里面放得是槍。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若是你敢輕舉妄動就子彈伺候。
被圍住的于絲絲動彈不得,絕望的回過頭看著成俊,心里卻很後悔,要是自己不跑出來該多好。要是當時去質問柯斜陽該多好。現在柯斜陽知道自己被成俊圍困了嗎?他會著急的到處找自己嗎?于絲絲的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別做困獸之斗了,跟我走吧。」成俊上前一步,伸手準備拉起于絲絲。身後一輛黑色的BMW發瘋似的朝自己沖來,眾人避閃不及,還來不及反應。于絲絲的一只手就被人抓住,然後用力的甩進車里。
還沒有反應過來,柯斜陽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甩上車門,不想死就趴著。」于絲絲心跳都 到兩百了。卻在听見柯斜陽聲音的那一瞬奇跡般的安心。听從他的話,狠狠的伸出手把門甩上。然後窩在座椅上,不敢動彈。
「MD,給我追,那人是柯斜陽。」成俊回過神,才明白,是柯斜陽來了。頓時朝自己的兄弟咆哮。
一時間眾人都亂了。掏出槍就猛地朝柯斜陽的車掃射。玻璃被子彈打穿,然後應聲而碎。于絲絲甚至可以感覺到子彈穿過耳邊的那種聲響。
車子左拐右拐,于絲絲也被搖晃的胃里直翻滾。卻抬頭看著柯斜陽,飽含歉意︰「對不起。」咬咬牙于絲絲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柯斜陽專注的開著車,時不時的看看後視鏡。成俊的車窮追不舍。他並沒有多余的時間來責怪于絲絲。一只手握住方向盤,一只手掏出槍朝後面開槍。
喧鬧的大街因為他們,而突然就寧靜的只剩下槍聲還有車子突然急剎車再發動引擎的聲音。
又是一聲槍響,柯斜陽臉上有些扭曲。額頭突然就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時不時的回頭給他們一槍。眼看著成俊的車就要追上來了。于絲絲著急的手握成拳頭,里面全是汗。
突然,柯斜陽一把就按住于絲絲的頭,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在于絲絲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前放的擋風玻璃碎裂。雖然已有了夫妻之實,這樣曖昧的趴在他的腿上,還是第一次。于絲絲忍不住有些臉紅,卻發現了柯斜陽的異狀。他的呼吸好紊亂。
不解的抬起頭,他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臉上。然後扔給她一把槍,于絲絲顫抖的接住,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想死就朝後面開槍。」柯斜陽說話的聲音有些力不從心,臉上已經開始泛白。很顯然他是在極力的忍著。
于絲絲犯難的看著這把小小的手槍,她出來都沒有用來,更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柯斜陽大概也明白了幾分,搶過她手里的槍,用一只手給槍拉開了保險匝,然後丟給她︰「看準目標開槍就行,記住,里面只有五發子彈。「他是在警告于絲絲,要是這五發子彈也沒有了的話,他們就死定了。
于絲絲回過頭,成俊的車就緊跟著他們身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凌厲,看準了車胎,然後用力的扣下了扳機,子彈飛出去,很準的打爆了後面的車胎。車子在急速之下,在原地打了幾個轉,成功的阻擾了後面緊隨其來的車輛。于絲絲一度被嚇得呼吸滯帶,也被槍的後坐力彈回椅背上。
于絲絲卻在听見人流兩個字時瞬間當機。原來柯斜陽不是帶她來做產檢,而是人流,他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一股憤怒油然而生,氣呼呼的伸手推開已經關上的門。正在低頭消毒的醫生模不著頭腦的看著于絲絲離開的背影︰「噯,于小姐,我們還沒有開始呢。」
「開始個屁啊。」于絲絲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卻是那樣的冰冷。
按著原路去找柯斜陽,喧鬧的醫院大廳里,人聲鼎沸。柯斜陽安靜的坐在長椅上,頭埋在膝蓋里。于絲絲突然就止住了向他走進了腳步。
「還去質問他做什麼呢?趁著這個機會跑吧。」有個聲音在心里大聲的說。于絲絲的腳一步一步的後退,然後在樓梯的轉角處,回過頭看了一眼柯斜陽︰「再見了,柯斜陽。」小跑從醫院的後門離開。
柯斜陽難過的搔著自己腦袋,現在孩子已經沒有了吧?于絲絲肯定恨死自己了。也好,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