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晚。遭受巨變的成俊,無辜的武科瑞,煩躁的柯斜陽,糾結的寒冰,失落的安林,還有那個無助的于絲絲。同在一片藍天底下,卻有各自的悲哀,各自的不幸。
窗外,緩緩升起的那一抹溫柔的月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神態迥異的他們臉上有著各自不同的表情,是心酸是難過還是心疼?這些外人都無法理解。
安林突然站起來,打開門大步跑了出去。他直接跑到寒冰的門外,卻不知道來這里做什麼,他又能跟寒冰說些什麼呢?抬起的手又放下,頹廢的靠在牆上,就這樣靜靜的守護吧!心里有個聲音這樣說著。
毫無睡意的寒冰,隱隱約約的感覺門外有人。不知道是專屬于愛人的默契還是作為殺手的敏感天性。小心翼翼的拉開門,就這樣毫無預警的看見頹廢的安林靠在牆邊,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他抬起頭,在他的眉宇間,寒冰看見了那抹令自己心疼的影子。
「你,怎麼在這里?」調整好了心態,寒冰出聲問他。
「我,那個,我是來問你婚禮需要準備些什麼的。對,就是這樣,我是問你婚禮事宜的。」安林找來一個很完美的借口。
寒冰卻在听見婚禮兩個字的時候凍結成冰,還有安林臉上那無所謂的表情,讓她心里更加不爽。
「準備最好的,不管什麼東西,我都要最好的。」說完就踫的一聲把門給關上,靠在門板上,無聲的難過。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為安林的表情而發怒呢?寒冰不可思議的撫著額頭。
安林苦笑︰「最好的?」他一定會讓她成為最奢華的新娘。安林在心里默念,然後緩緩離開這里。
寒冰突然想起柯斜陽說起的那些話,種種情況都證明她寒冰愛上了安林,卻不知道安林是否也跟她的心思一樣︰「呵呵!」寒冰突然大笑,那種笑是那樣的無奈,那樣的憂傷。臉頰上面還伴隨著某種炙熱的液體緩緩滑落。想不到她一個世界頂級殺手最後也依然逃不過情關,依然被堵在愛情的胡同想逃不能,想走也不能。
揚起下巴,她身上有一種倔強的高傲,即便是在最哀傷的時候,也不會輕易垂下自己的頭顱。
想起什麼似的,寒冰拉開門,門外卻沒有安林的影子。失望的四周看看,長長的走廊,除了自己腳步的回聲,什麼也沒有。
垂下頭沉吟半秒,她知道他去哪兒了。一路小跑著到花園里的長椅邊。遠遠的,她就看見有那麼一個男人,垂著頭,靜靜的坐在長椅上。月光溫柔的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
走近他,在他身邊坐下。一時間卻又只是相對無言,他眼神清冽的看著寒冰,月涼如水呵!他的眉眼在如水的月光下,是那樣的哀傷。
「安林,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不愛你的人你會怎麼樣?」寒冰轉過頭,不去看他眼眸里的溫柔,把頭抬起來,看向遠方的星辰。
「只要他幸福就好。」安林別有深意的看著寒冰。
「科瑞,帶我去找岳柔。」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成俊就敲開了武科瑞的房門。著急的說著。有些事,他們是該好好的解決一下了。
武科瑞揉揉睡意朦朧的眼,打了呵欠,拍拍成俊的肩膀︰「阿俊,你傷還沒有好,等傷好了,我們再去找她好不好?」
成俊垂頭看看自己的被包成粽子的手臂,無言的點點頭。武科瑞跟他對視一眼,他的眼楮里的血絲很明顯。看來,是昨夜沒有睡好。
「阿俊,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去吧,養傷要緊。」武科瑞眼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說什麼他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就算他曾經對自己做過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他也是不知情的,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罪魁禍首是岳柔,那個騙了自己很多年的岳柔。
「科瑞,我……」成俊還想說什麼,卻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武科瑞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他要說什麼他很清楚,或許,這就是一種默契,從小培養出來的默契。就如那年,他一直堅信成俊還活著那樣。
「你不是世界頂級殺手麼?怎麼連一個成俊也殺不了,自己還受著傷回來?」岳柔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語氣尖酸刻薄,表情充滿了鄙夷。
「那個女人太厲害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傅杰氣呼呼的說。
「哦,原來你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岳柔仿佛是听見了什麼國際新聞一樣,表情做得很夸張。傅杰臉上無光,氣呼呼的就要出去。
「哎,等等。」岳柔叫住他︰「還有什麼事?」
「我要出去。」岳柔站起身,對傅杰發號施令。
傅杰心里升起一抹反感。卻又不能發作,他知道不知道岳柔的身份,卻隱隱約約的明白,她跟一般人不一樣,因為,她是第一個見過自己老大還活著回來對自己發號施令的人,在沒有確認她是身份之前,他還不能輕易得罪了她。
「我去安排。」傅杰淡淡的說完就走了出去。
「廢物。」岳柔看著他的背影,不屑的訓斥。殺個人都不會,還把自己身份給泄露了,他真是該死。
踏出醫院大門,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出來過了。張開雙臂,狠狠的吸口新鮮空氣,在醫院那種地方,她連呼吸也覺得困難呢。
抿著唇,她該去找武科瑞了,很久沒見他,還真是想他呢,岳柔想起武科瑞,臉上很自然的浮現起那抹若有似無的溫柔。不管用什麼手段,她都一定要得到武科瑞。
招來計程車,報上了地址。岳柔從包里拿出鏡子出來看看臉上的妝容,她要用最美的姿態去見武科瑞,她要用自己的容顏去征服這個男人。
「小姐,到了。」車子停在武科瑞家不遠的地方。
岳柔輕笑著下車,付了車錢之後就準備進屋,卻見矮牆外,有一個女人,在門口踱來踱去,她好奇的閃進一旁的綠化從中。
女人的天性,那女人一定跟武科瑞月兌不了干系。岳柔咬牙切齒的把那女人的容貌記下來,她一定要讓那些跟自己搶武科瑞的女人後悔,她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