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下了飛機,柯斜陽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黃貝貝。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嘴幸福的男人。
隨著人流走到出口,已經有人在外面等著他們。來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朝柯斜陽恭恭敬敬的鞠躬︰「先生,少爺好。」
柯斜陽點點頭,把行李遞給他,然後往前面走。讓沒有見過這種市面的黃貝貝狠狠的吃了一驚。對柯斜陽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好像,這種劇情只是在電視里面見過。
走到一輛銀色的車邊,那里早已有人等待,微微的朝他們鞠躬,然後拉開門請他們上車。柯斜陽看著傻傻的黃貝貝,輕輕拍拍她的頭︰「上車吧。」
「哦。」黃貝貝愣愣的跟著上了車,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來。她這不是在做夢吧,這麼豪華的車,這種頂級的公主式待遇。
「貝貝你怎麼了?」柯斜陽看著黃貝貝微垂著頭,以為她不高興。
「沒,沒有。」黃貝貝抬起頭,看著柯斜陽,從他眼里看見那一抹心疼與不舍,不知不覺的,她的淚水就落了下來。
柯斜陽勾唇,然後伸手為她擦拭淚水︰「別哭,哭了就漂亮了。」
可是,黃貝貝哭得卻越來越大聲。柯斜陽無奈的嘆息,卻只能擁著她,給予她自己能夠給予的溫暖,許久,黃貝貝才抽抽噎噎的說︰「從來都沒有人那麼在乎我,也沒有人因為的皺眉就擔憂半天,柯斜陽,只有你在乎我,也只有你關心我。」
「傻瓜。」柯斜陽稍微的推開她,托起她的下巴,看她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心里著實不忍,垂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會一直對你那麼好。」這是他給予她的諾言。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堅信,是于絲絲看見了自己的難過哀傷,所以派黃貝貝來拯救自己。所以,他要把欠于絲絲的全部補回到黃貝貝的身上。
「到了,就是這里了貝貝。」車子在別墅的大樓里面停下來。柯斜陽輕輕拍拍在自己懷里睡著了的黃貝貝,看樣子她昨晚睡得很不好。柯斜陽有些心疼。
「哦。」黃貝貝跟著柯斜陽走下來,揉揉眼楮,頓時被震驚了,這是一棟復古風的別墅,四周綠樹環陰,有山有水,這種房子是她在電視上見過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住到這里。
「斜陽,你回來了。」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長發慵懶的散落在腰肢,隨著走路的姿勢左搖右擺,她美得不可言說。黃貝貝垂下頭,有些自卑。
「咦?這是誰啊?」寒冰走到柯斜陽的面前,愣愣的看著垂著頭的黃貝貝。
黃貝貝禮貌的抬起頭,寒冰卻驚呼︰「絲絲!」隨後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絲絲,你終于回來了。」寒冰激動的說。
可是,黃貝貝在听見絲絲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凍結成冰,難道她說的絲絲就是那個照顧了自己幾年的絲絲姐嗎?不會的,一定不是的,黃貝貝在心里不停的反駁。
「冰冰,別嚇著貝貝了,她不是絲絲。」柯斜陽在一旁輕聲說。
寒冰松開黃貝貝,仔細的打量著她,確實是這樣,忽然握住黃貝貝的手,檢查她的手腕,她替于絲絲治療過傷口,她知道于絲絲的手腕處有傷口,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手腕卻什麼也沒有,她輕笑,是大家都太過于想念于絲絲了,所以才會把一個長得跟她有幾分像的人誤認為是她。
「抱歉,我以為你是她。」寒冰後退一步,聲音變得有些冷淡。對于一些陌生人,她從來都是這種態度。
黃貝貝訝異她轉變的姿態,卻還是禮貌的微笑︰「沒關系。」可是,心里卻越來越忐忑,他們口里的絲絲真的就是于絲絲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要不要告訴眼前的這些人呢?黃貝貝在心里掙扎著,視線對上柯斜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的時候,她默然了,如果他知道于絲絲還沒有死的話,一定會千山萬水的去找她,那麼,她又要做回那個窮苦的丫頭了麼?
「好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貝貝累了,我先帶她去休息。」柯斜陽看了看黃貝貝不是很好看的臉,有些擔憂,說完就自顧自的攬著黃貝貝往花園深處走去。
那間房已經空置很久了,今天,它將迎來它的新主人。跟于絲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
寒冰愣愣的看著他們漸漸遠走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她總是感覺這個女孩兒有哪兒不對勁,可是,究竟是哪兒不對,她又說不出來。
「冰冰,你在看什麼?」安林從外面走進來,捏捏寒冰的臉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
「斜陽回來了。」寒冰視線還是落在花園深處的地方。、「哦,然後呢?」
「帶了一個女孩兒回來,最要命的是,那個女孩跟絲絲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寒冰說完,可是,她卻感覺手臂上長滿了雞皮疙瘩。從小就接受特別訓練的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害怕,一種風雨欲來的擔憂。
安林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看著寒冰不是很好看的臉,兩人的臉都同樣的沉重︰「冰冰,你是說,那個女孩兒跟于絲絲長得一模一樣?」
「嗯。」寒冰點點頭,確定無比。
「那你確定那個人不是于絲絲或者是跟于絲絲熟識的人?」安林別有深意的說。零夜現在看似平靜,可是,還有很多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難保不會有人故意整容成于絲絲的樣子,混進零夜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感覺那個女孩兒有問題,雖然我說不出來她哪里有問題。」寒冰半眯著眼,略顯沉重,她不是不知道安林的擔憂,可是,現在的柯斜陽一定不會听他們的話,畢竟,沒有誰可以重要過于絲絲。
「好了,別再想了,我們注意一點便是了。」安林不想再胡亂猜測,攬過寒冰的肩頭,跟她一起回屋。
站在這間房門外,柯斜陽有些不敢推開,曾經于絲絲就是住在這里,她就是在這里經歷了所有的悲痛。而現在,他又把黃貝貝安排進這里住,心里難免會有些陰影。
許久之後,他還是推開了門,里面的擺設還是沒有變。每天都有專人來打掃,所以干淨得是一塵不染。
黃貝貝很興奮,因為,她從來都沒有住過這麼漂亮的房子,推開窗就可以看見一大片的向陽花。跟著于絲絲很久了,她也慢慢的喜歡上了向陽花的味道跟顏色。
「喜歡這里麼?」柯斜陽看著黃貝貝開心得像個孩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嗯嗯。」黃貝貝一邊轉著圈,一邊重重的點頭。
檢查著屋里的一切,走到梳妝台前的時候,卻瞥見桌面上還擺在上面的相框,她的呼吸突然就滯帶了,那里面笑得正歡的那個人,不是于絲絲還會有誰?手輕輕的拿起相框,對視上里面她的眼,可是,手卻有些發抖。那里面的人,是救了她,照顧了她三年的絲絲姐啊。
「貝貝,別動這個。」柯斜陽卻像是護寶似的從黃貝貝的手里把于絲絲的照片搶過來,輕輕覆上相片里面人的那張臉。
黃貝貝突然好嫉妒,為什麼于絲絲離開她很久了,還可以讓他念念不忘,連一張照片也那樣寶貴?鏡子里面的自己有著跟于絲絲同樣的臉,可是,命運卻完全不同,到最後,她還得成為于絲絲的替代品,雖然柯斜陽對她如珠如寶,可是,若不是有這張跟于絲絲相似的臉,他會多看自己一眼嗎?想到這里,黃貝貝的臉突然變得有些猙獰,捻轉了幾秒之後,再次變回原來的樣子,這樣的她,仿佛是在上演畫皮。
「里面的人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她嗎?」黃貝貝幽幽的問。
柯斜陽點點頭,看著照片里面的于絲絲,然後放下相框,手攀上黃貝貝的肩膀︰「從遇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你是不是她派來陪伴我的,因為她不能陪在我身邊,便讓你來替代。」柯斜陽說得深情,卻讓黃貝貝淚如雨下。她是在可悲,為自己可悲,柯斜陽終于承認她只是于絲絲的附屬品了。
「別哭,往後我會加倍的對你好,貝貝,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柯斜陽緊緊的抱著她,害怕她會突然的消失。就如當時的于絲絲一樣,跟精靈一樣,走的無聲無息。
「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以後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黃貝貝對柯斜陽承諾到。她的想法改變了,她要替代于絲絲的位置,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她要讓柯斜陽愛上自己,而不是愛上自己像于絲絲的那張臉。
「斜陽,雙手,她,呃,她是怎麼去世的?」暗忖了很久,黃貝貝還是問了出來,她想知道于絲絲的過去,為什麼她明明還活著,可是,柯斜陽他們卻都以為她死了呢?
柯斜陽看著黃貝貝,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難產,她留下孩子跟我就走了。」
「孩子?」黃貝貝很驚訝,孩子不是念陽嗎?
「對,就是向陽。」柯斜陽說著,又沉沁在那年失去于絲絲的痛苦之中,每每想到那束向陽花無聲無息的飄落,他就悲傷得不能自己。
「別難過了,斜陽,你還有我。」黃貝貝雖然有很多疑問,卻不想再問下去。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柯斜陽的以後不會再有于絲絲這個人的參與,而是她,黃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