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因為驚嚇而失常的心跳,黃貝貝生氣極了。氣氛的把那件衣服狠狠的撕扯了幾下,泄憤的丟在地上踩,發泄夠了才撿起來掛好,再把影印出來的文件放在夾層里。長長的舒口氣,關好了門才往外走,一出門就看見柯斜陽往這邊走來。她嚇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原地,等柯斜陽過來。
「你怎麼來這里了?」柯斜陽口氣很不善,他不喜歡別人來侵佔于絲絲的地盤就是黃貝貝也不可以。
「我,我剛剛散步,听見里面有聲音,所以就進去看看。」黃貝貝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來這里那麼久了,說謊早已變成了家常便飯。
「以後別進去了。」柯斜陽輕聲說,然後拉著黃貝貝的手往前面走。
黃貝貝不說話,眉頭緊緊的皺著,看來柯斜陽還不知道于絲絲的事情,可是,寒冰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她回來就會告訴柯斜陽了吧?黃貝貝擔憂的想著,看著柯斜陽的側臉,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如果柯斜陽知道了自己想殺了于絲絲,那麼,他還會對自己那麼好麼?還會像現在這樣握緊自己的手,緊緊的,久久的,不放開嗎?
答案是——不會的。
這點黃貝貝比誰都清楚,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于絲絲來哦破壞了這一切,正如朱軍所說,她可以把他們全部都殺了,要知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斜陽,我想回家看看我爸爸。」黃貝貝突然開口,想做到這一切,她就必須得離開,在柯斜陽身邊,她注定是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你爸爸會打你的。」柯斜陽不安的說道,他怎麼會忘記,初見她的那個時候,她正在被她的父親毒打。
「只要我給他點錢就沒事了,他畢竟是我爸爸,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黃貝貝說得痛徹心扉,柯斜陽安慰她,握緊她的手,給她點力量,然後點點頭︰「什麼時候走。」
「盡快。」柯斜陽沒有說話,只能默然的點點頭,走到屋里,體貼的幫黃貝貝月兌下風衣,拍拍身上的雪花,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彎腰在茶幾上,拿出筆,在支票簿上劃下一個數字。
「他要是打你的話就把這個給他,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他打你的話要跑,別傻傻的給他打。」柯斜陽把支票遞給黃貝貝,柔聲叮囑。
「斜陽,你給我的錢已經夠了,沒必要再拿了。」
「拿著吧,我不在你身邊多帶點錢好防身。」柯斜陽塞進她的手里,撈起外套,看樣子又要出門,轉過臉對黃貝貝說︰「早點回來,我有事不能陪著你了。還有,我會想你的。」說完就踏進了雪中。
黃貝貝站在原地,他說他會想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色彩,柯斜陽簡潔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她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收拾了點東西,床頭櫃放著柯斜陽送給她的一把女式手槍,他說他不在的時候,讓她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現在,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黃貝貝輕笑,塞進手提包里就出門了。
按照朱軍提供的地址,她首先到了那個接生的退休老醫生家,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的敲敲門,不久,就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來開門。
她看見黃貝貝,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然後不確定的喊了一聲︰「于絲絲?」
黃貝貝含笑的點點頭︰「當年謝謝你,今天我是來道謝的。」
「那塊進屋吧,別在外面呆著了。」她很熱情,黃貝貝跟著走進去,想檢查看看是不是還有別人。
「您一個人住嗎?」
「對啊,我兒子移民了,就我一個人。」她一邊笑,一邊幫黃貝貝倒水,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抬頭︰「試試啊,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上次那個柯斜陽來問我了。」
黃貝貝一陣錯愕,原來,柯斜陽早就在開始查探了,那麼,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呢?又知道多少呢?
「你告訴他了?」黃貝貝很緊張,抓住她的手大聲問。醫生很詫異,幾年不見,這個于絲絲怎麼變了?當年的她溫婉有禮,現在怎麼變得這般不懂禮數。她皺褶滿面的臉上因為皺眉而更加猙獰。
「沒,我沒告訴他。」
「哦,那還好。」黃貝貝釋懷的吐口氣。
「放心,我答應幫你就不會說,我會把這個秘密帶勁棺材的。」她笑著把水放在黃貝貝的面前。
「那就最好,既然你要帶勁棺材,我也只能滿足你的願望漏。」黃貝貝輕笑,手悄悄的伸進包里面拿手槍。
醫生的又是一陣錯愕,這個于絲絲好奇怪,突然她看見她正拿出槍指著自己,笑得猖狂,手捧著的水杯就應聲而落︰「于絲絲,你,你做什麼?」
「這不能怪我,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所以……抱歉了。」黃貝貝說完,就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她帶著遺憾倒地,只是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于絲絲會殺自己,難道自己當年的眼誤了?看錯了于絲絲嗎?
黃貝貝收好槍,也不敢去檢查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就小跑出去,怕槍聲引來附近的人,那樣的話,她就跑不掉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小心翼翼的拿出午夜蝶家的地址,解決一個人原來是這樣的簡單。她笑,所有跟于絲絲有關聯的人都逃不過。
「安林,你要帶我去哪啊?」寒冰問開車的安林,他說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說不定她知道于絲絲在哪兒。她很好奇啊,可是,該死的安林就是賣關子不告訴她。
「快到了,喏,就是那兒。」安林把車停好,拉著寒冰敲敲門,很久也沒見人來開。寒冰好奇的伸手一推,門奇異的自己開了,兩人對視一眼,聳聳肩,然後往里面走。
「安林你看。」寒冰突然大叫,安林順著寒冰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個人躺在地上,而那個人,就是他要找的。
小跑到她身邊,伸出食指跟中指探測她還有沒有氣息。寒冰握住她的手腕把脈︰「還有微弱的心跳,應該就是不久前。」
「佟醫生?佟醫生?」安林叫著,還拍拍她的臉。
「安林,你看。」寒冰指著她身上的傷口,小月復一直往外流著血,寒冰小心翼翼的觸踫傷口︰「這是槍傷。」安林輕聲說,寒冰附和的點點頭。
「佟醫生。」忽然,佟醫生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可能是寒冰在觸踫她傷口的時候,**了她,所以她才有知覺。
「你們,你們是誰?」她的氣息很微弱,眼皮一直往下垂,好像隨時都可能斃命。
「佟醫生,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人,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寒冰直接切入正題,害怕她說不完就斷氣,畢竟,她是個年邁的老人,而且,現在她的氣息太微弱。
「是,是于絲……」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她的頭一歪,就再也沒有了氣息。
「佟醫生,佟醫生……」安林一邊大力的搖晃她,一邊呼喊。
「別喊了,她已經斷氣了。」寒冰淡漠的說,一直看著她的傷口,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冰冰,她剛剛是不是說是于絲絲殺了她。」這是一句肯定句,安林輕輕放下她的尸體,眼楮環過四周,想找出點蛛絲馬跡。
「是,但是,也可能不是。」寒冰說得巧妙,安林也懂了。也有可能是那個跟于絲絲很像的女人。
「安林,答案待會就可以揭曉了。」寒冰神秘一笑,從靴子里掏出一把瑞士小鋼刀,輕輕的在佟醫生的傷口處劃開,她學過醫術,要取出一顆子彈是何其的簡單。不到兩分鐘,寒冰的手上九多了一顆帶血的彈頭,她放在安林的面前,狡黠一笑︰「熟悉嗎?」
安林點點頭,心里大概也清楚了幾分。殺人的這個絕對不可能是于絲絲,因為,五年前他們用的彈頭跟今天用的根本就不是一樣,所以,破綻就在這里。那麼,千辛萬苦想要殺了知道于絲絲還活著的人,就一定是黃貝貝。
「不好。」
「不好。」兩人同時大喊,如此默契。
「午夜蝶?」兩人指著對方同時說出這個名字,知道真相的佟醫生已經死了,那麼,下一個就輪到午夜蝶了。
顧不了那許多,安林抓住寒冰的手就往外跑。上車,一路把油門踩到底,現在,他們要救午夜蝶,這個黃貝貝有很大的問題。
「冰冰,打電話讓人來把佟醫生安葬了吧。」安林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寒冰點點頭,拿出電話就通知了些人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車子一路的飛馳,濺起了地上無數的雪花。兩人心里都很著急,救不了佟醫生,可一定要把午夜蝶救回來啊。
「吱……」一陣急剎車,兩人同時被車子的反彈得往前面沖。安林企圖再次發動引擎,卻是怎麼也動不了。
「完了,車壞了。」安林狠狠的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那怎麼辦?」寒冰著急的看看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攔輛計程車也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