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黑狐狸

作者 ︰ 籠中虎

劉振玉,精明能干、能說會道;農村的活計可謂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在鎮上每逢市集靠殺豬、宰牛生活;常常也上到陽青山上砍打些獵物,肯吃苦又能干。熱心的鄉親便把善良賢慧的謝素芹介紹給他,婚後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有滋有味。

在小女兒三歲時,劉振玉上山打獵時,在一山洞里發現一只黑狐狸,他覺得奇怪,從未見過黑毛的狐狸,頓生不祥,沒敢開槍打它,他忙躲著走開。但一連數日,只要他經過山洞,就能見到黑狐狸,讓他渾身不自在。

不知是上哪門子邪,他便找來雷管、火藥,放于洞口,將黑狐狸炸死,炸死的狐狸他也沒要,天黑下山回家時,劉振玉見到有人提著那只炸死的黑狐狸,狐狸被別人撿去。

當天晚上,女兒因患感冒,母親在給她喂藥時,被當場噎死,其母痛不欲生,埋怨是劉振玉炸死黑狐狸,至使愛女喪命。從此,家里事事不順,打架更是三天兩頭之事。

在親友的勸阻和幫助下,全家搬遷到陽青鎮南邊,那是岳父的家,岳父已去世,留下處房產。

在瑞江邊上岳父的家里住下,不再干以前的屠宰行當,也不上山打獵了,以種植水稻為生,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比在老宅強多了。全家對未來生活充滿希望,認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一年夏天,劉振玉在稻田里澆地時,發現了一條一米多長的青蛇,在我們當地人來講,田地里的蛇輕易不要傷它,說它是代表風調雨順的象征,這條蛇已在當地水溝生活多年,很多人見過,無人敢打。今天被劉振玉撞上了,可謂怨家路窄,當場將其鏟成數段。村民听說後去看個究竟時,蛇身已不見蹤影,大家都覺得奇怪,都認為他因此會倒霉。

劉振玉卻說︰「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小河溝還能翻船」。他完全忘了炸狐喪女之沉痛教訓。

到了冬天,鄰居家的一匹馬摔斷了腿,請劉振玉幫忙殺馬,劉振玉顧忌先前的教訓,推月兌不干,因天生膽大,又敢殺生,想到想到有肉吃,殺馬的活不在推月兌。馬殺死後,正當他拽馬腿扒皮時,腳下一滑,大胯摔掉了,從此,便癱瘓在床上,喪失了勞動能力。

癱瘓在床劉振玉,不久之後,身上開始有褥瘡,疼痛讓他生不如死,鬼使神差地喝了早已準備好的農藥,服毒後,他還和兒子開玩笑說︰爸爸要走了,咱爺倆握握手吧;因其平時經常以喝藥自殺來嚇唬家人,久之便沒有人相信了。當家人發現他真的服毒時,已經晚了,不多時便咽了氣。

接下來出事的是劉振玉的妻子謝素芹,她突然得了打嗝之病,平時沒有大的防礙,每到吃飯時,總是連續打嗝,飯菜不能下咽,沒辦法只好用水沖下,每吃一口飯要喝好幾口水,一頓飯下來要喝一盆水,有時還不夠,還需很長時間才能吃完。自己在家還可以慢慢的吃,如遇走親訪友便成了難事。久之,對吃飯產生了恐懼心理,真是苦不堪言,四處求醫,良藥偏方,均無效果;求仙問神,也未見好轉,後在醫院檢查出已是食道癌晚期,得病後期,水、飯菜均不能下咽,真是生不如死,勞苦一生,沒有享一天福,不到五十歲在飽受病痛折磨的情況下死去。

劉振玉的兒子劉金龍,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口才又好,鄰里鄉親沒有不贊嘆的。十八歲當兵時,身高已1、80米,在部隊做文書工作,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鍛煉,當兵第二年就入了黨,當上了班長,是部隊樹立的典型。正當領導準備提拔他時,不知什麼原因,喝了100片安眠藥,因其影響不好,只好叫他復員回家,從而斷送了自己大好前程,同鄉戰友說起此事時無不為之惋惜。

復員後的劉金龍被鎮委會里確定為後備干部。工作一段時間都知道他很有才,工作能力很強,商量要舉薦他去縣工作。正在這時,他又染上打強痛定(麻醉止痛藥)惡習。且嗜酒如命,每喝必用大碗,鎮里見他這樣,便不敢用他了,到縣政府工作也成泡影。

幾年下來,家里被折騰的一貧如洗。毒癮、酒癮發作時,只好到外面去賒賬,時間長了外債累累,再沒有人敢賒他。就是藥店老板見到他老遠來了敢緊關門,門關晚了腳只要踏進門,就死皮賴臉,好說歹說還得再賒一次;有一家他常光顧的小飯店也被他喝的關門了;家里的承包近三十畝稻田只靠妻子尹秀英一人耕種。插秧、運苗一個人根本干過來,劉金龍也就是用車拉稻苗時跟車後面看著,算是幫忙,稍不注意便跑去喝酒,喝多後爬入稻草堆里,再也找不到了。

尹秀英請一位會跳大神的親戚到家里來為他驅邪。說來也怪,正在家里睡大覺的劉金龍突然煩燥不寧、大喊大叫,誰敢到我頭上亂蹦亂跳,看我怎麼收拾你,那邊跳大神的親戚當時被嚇得昏了過去,家人頓時慌了手腳,連喊帶叫大神才上來這口氣。大神說︰「我實在沒辦法,請你們另請高明」。

後來,為了看病,听說爺爺很靈驗。尹秀英前去求助。爺爺陰陽眼識得蛇精纏身。爺爺端來一碗水,扯過一道符,點了化成灰,落在水里,爺爺端起來喝下。

不一會香爺爺被蛇精附體後,悲悲切切,哭的非常傷心,對劉金龍的妻子尹秀英說︰「劉振玉為何要傷我性命,幾百年的修行算是白費。」讓人听了,無限悲涼。

附身在爺爺的蛇精哭訴許久,好像無能為力再改變什麼。便從爺爺身上退去,爺爺恢復了本來的神智。

大家都明白了是劉振玉先前在稻田里處死的蛇精作怪,劉金龍決心痛改前非,也改了喝酒的喜好,好好過日子。幾年下來,生活又有了好轉,還蓋起了三間新房。三年後劉金龍得一兒子,從小很是聰明,也非常听話,讓人喜愛。

孩子轉眼間五歲,活潑好動,一日突然不見,全家人發瘋了似得滿大街尋找,找來找去沒有結果。尹秀英再次前去求助爺爺。

爺爺掐指一算問尹秀英︰「今天是不是你公公劉振玉的忌日?」

尹秀英仔細一想連稱是的,當天正是劉振玉的忌日。

爺爺算明白了,當年劉振玉炸死一只黑狐,那黑狐狸已修的千年造化,本是要等上天宣它上天界,不曾想,讓劉振玉用炸藥炸死。黑狐狸死後陰魂不散,托人將它的尸收起體保,超度成妖。

黑狐狸怨恨難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劉振玉一家遭報應,先降不治之癥給劉振玉,慢慢的折磨要了他的命,同樣,折磨致死劉振玉的妻子謝素琴,並且還要劉振玉孫子來償命,爺爺說他如何相勸黑狐狸,要它高抬貴手,放了小孫子無辜的命,都無效果。

劉家全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尹秀英求爺爺無論如何要化解凶險。

爺爺說︰「為時已晚,你們去陽青山的山洞口吧!孩子的尸體在那里。那是當年劉振玉炸死黑狐狸的地方。」

劉家趕到山洞,見小孫子早已氣絕身亡,死因是山上開采石料的放炮,炸飛的一塊碗大的石頭,落下來砸在孩子頭上,當場死去。

爺爺又為劉家做了場法事,超度黑狐狸升天,可是,對于劉家後悔有用嗎?

妙祥長老講︰佛在諸戒中,把戒殺放在第一,看來真實不虛。現在的人們所作所為皆是殺、盜、婬。有的未見報應,就說因果不靈,正是佛家講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有的人已經是疾病纏身,事事不順,甚至飛來橫禍,也不曾有絲毫覺悟;像劉振玉一家的興衰便是最好的例子。我想不管是爺爺,還是妙祥長老,他們勸化世人,目的是使人深信因果,殺業放生。望好心人輾轉流傳,讓更多人受益。借此功德,使劉振玉所殺、所害之狐、蛇等眾生能早時日離苦得樂,往生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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