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丫 頭(下)

作者 ︰ 籠中虎

我問爺爺︰「癩蛤蟆上房梁,吐餃子,您听說過嗎?」

爺爺皺了皺眉頭說︰「你是說上次黃家莊李通家出現的怪事吧?」我連連點頭稱是。

「孩子們,其實我先前講的關于嫦娥奔月的故事,是不是很美,很動人?」

丫頭接話「當然了,神仙爺爺,多美好啊!」

爺爺搖了搖頭,說︰「嫦娥,她不是想象的那麼美好。」

我和丫頭的嘴巴大張。吃驚的等待爺爺的下文。

問爺爺︰「什麼才是真實的情況?」

端杯喝了口水之後,爺爺又講起來。真實的情況是,嫦娥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女人,女旁「常我」以此命名,說明她是多麼的自我。

後羿射下九日,王母娘娘賞他長生不死之藥,誰知嫦娥獨自偷吃長生丹,嫦娥偷吃了西王母給後羿的長生不死藥之後,所以不配在生活在人間,飛到月球上,化身為蟾蜍,就成了月精。

在沒有人煙的月亮上,孤獨永遠長生。

月亮上面只有玉兔、蟾蜍、桂樹、吳剛!為什麼吳剛看不到嫦娥?因為嫦娥飛到月亮上後,變成了蟾蜍!吳剛變成的這只蟾蜍只圖嫦娥的美色!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沒了先前的個性,以往真成了美麗的神話。

真是物以類聚!吳剛與嫦娥臭味相投,惺惺相惜,歸其原因,是那吳剛被嫦娥迷了心竅,喪失了自我。

所以咎由自取的嫦娥與吳剛都變成蟾蜍仙!

很久以後,皇母娘娘開蟠桃會,邀請了各路神仙。既然是仙,蟾蜍仙吳剛、嫦娥也在被邀之列。

蟾蜍仙吳剛在皇母娘娘的後花園內恰遇鵝仙女,被其美麗所傾倒,大動凡心。遭鵝仙呵斥並狀告至皇母娘娘處。皇母娘娘大怒,隨手將常娥月宮中獻來的月精盆砸向蟾蜍仙吳剛。罰其下界為蟾蜍,就是癩蛤蟆,那月精盆化作一道金光侵入癩蛤蟆體內。皇母又悔其月精盆失手砸出,失去了一件寶物,心里非常心疼那件寶貝,恨得牙癢癢,有思考先前嫦娥的種種不檢點行為,不管是不行了。

于是,令嫦娥、吳剛兩只癩蛤蟆到下界受盡各種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的洗禮,等磨難結束後完壁歸趙,方可重列仙班,並命雷神監督。

吳剛在蟠桃會後花園里戲弄鵝仙的故事,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來歷。

丫頭起身去拉爺爺的胳膊,搖搖晃晃的說︰「神仙爺爺,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我明白丫頭是不願意相信美麗的嫦娥仙子與勇敢的吳剛,會是讓人不齒的角色。她小小的內心里難以接受這些。

爺爺說︰「天蓬元帥就是嫦娥向他傾訴情懷不成,懷恨在心反咬一口,結果被打入凡間,變成豬八戒,其實,觀音菩薩後來看出倪端,但又不好意思承認錯誤,找準唐僧西天取經的機會,與孫悟空、沙僧等人,讓天蓬元帥重新列入仙班。」

「還有一個例子,孩子們,爺爺講的是事實,且听我慢慢講給你們听。」

這個事實是,有一段人神相戀的傳奇故事,嫦娥晚上在月宮織布,獨居無聊,來到凡間,獨自一人乘著木筏游玩,隨風漂泊,漂到在煙波蒼茫的窮桑之浦,與水際一位英俊的男子邂逅相遇,這位帥哥兒乃是太白之精化身下凡。

嫦娥就丟下手頭的女紅,太白會意,兩個人一見傾心,于是同舟出游。太白撫琴,嫦娥唱歌,兩情盈盈,樂不思歸。

嫦娥和太白兩人私奔,背叛了丈夫,相約太白在西海之濱吃長生不老的桑椹,可是嫦娥獨自偷吃了後羿從西王母那里討來的長生不死藥。

你們看,被歷史塵埃掩埋的嫦娥的隱秘歷史,可以昭然若揭了。

我陷入了沉思,古往今來嫦娥都被稱贊為絕色的美人,她怎麼就會在奔入月宮後變形成為蟾蜍,蛤蟆是多麼丑陋的動物啊?

可是,如果真如爺爺所講的那樣,這種結果是嫦娥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我問爺爺︰「那李通家鬧兔仙,就是嫦娥在作怪嗎?」

爺爺答道︰「正是嫦娥和吳剛在作怪。」

「前面不是講了王母娘娘罰嫦娥下界為蟾蜍,那並悔其月精盆失手砸出,失去了一件寶物,令癩蛤蟆磨難結束後完壁歸趙,方可重列仙班。」

並且還命雷神監督。

「哎」爺爺嘆了口氣。

「她倆下得界來,不好生修煉,去到處惹事生非,在黃家莊招惹的是非,算是最後怕我告訴雷神,才在我改了李通的窗戶之後,悄悄離開了黃家莊,至于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想問,可能是躲開我吧?」

「爺爺,那出現的‘長錢’、‘替頭’、‘煤油’、‘ 病’、‘古樹上的死尸’、‘癩蛤蟆吐水餃’‘鞋底’等等現象都是嫦娥和吳剛所為?」

爺爺點點頭。稱是。

爺爺講李通家請的先生也瞧出是嫦娥、吳剛所為。卻苦于自己能力有限,沒法力與她兩人相抗衡,只好起身離開,吳剛將先生的茶換成煤油。

再說李老先生請的那伙道士,他們倒是沒看出來是嫦娥、吳剛在興風作浪,在做法事的時候,嫦娥暗地里拿鞋底抽打道士們。成了一場鬧劇。

你們會問,嫦娥和吳剛為什麼頻頻去騷擾民間百姓?是何原因?

那黃家莊的玉皇山懸崖的確是風水寶地,不可多得,嫦娥和吳剛沒選錯地方,如此極佳的處所,對二人的修煉極為有益,在此處如果潛心修煉,會事半功倍威力大增的。

還是回到嫦娥自私的個性上來,她想獨佔懸崖,享用此處作為她和吳剛的二人世界。

她二人不滿來游玩的外地客人,故意發出隱隱約約的哭聲來恐嚇游客,將上懸崖上砍柴的老張吊死在古樹上,還戲弄他的老伴和兒子,讓尸體從棺材里消失,重又吊到古樹上。

吳剛還指揮眾蛤蟆過街,嚇唬沒見過世面的百姓。

嫦娥將買石料廠開采石料的李通嚇得不輕,先在他家中放「長錢」,來警告李通,警告不過癮,又讓長工傳話,告訴李通她是兔仙,待李通過年娶媳婦時,那吳剛坐上房梁,耍弄李通全家,不是吐水餃,便是讓驢屎蛋子和白面水餃來回變。

就是這對民間奉為典範的愛情眷侶,看看他們的真實面目吧!現實是讓人神共憤,應得而誅之才好。

爺爺精神亢奮,已全無當初的醉酒神態。他老人家是生氣了。

我曾留意古代詩文中,蟾蜍經常被作為月亮的美好象征,留下許多優雅的詞語︰蟾宮、蟾兔、蟾桂、蟾輪、蟾盤、蟾光、冰蟾、金蟾、銀蟾、彩蟾、晶蟾、孤蟾、寒蟾、涼蟾、靈蟾、明蟾、清蟾、素蟾等。

我本來對蛤蟆充滿美好的向往,瞬間在腦海里浮現出滿身毒瘤其丑無比的形象,讓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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