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泰山石敢當(一)

作者 ︰ 籠中虎

學堂無課,坐在那里我給丫頭講,我看到爺爺給賣棺材的馬老漢看新宅風水時,采取的防範措施是在影壁牆上安放泰山石敢當的石頭,以祛凶護宅。

我知道很多關于石敢當的故事,我講給過丫頭听,講的過程中我有很多不明白,如何有的石敢當?是不是只是一塊石頭,所有的這些故事是不是人們富有的想象?還有就是泰山石敢當和石敢當有區別嗎?

我所講給丫頭關于石敢當的故事都是我看來的。

一則故事是《泰山民間故事大觀》里的記載︰

唐太宗騎馬上泰山,到回馬嶺時,一看到馬蹄盤,實在上不去了,他又好奇,非上不行,結果繞著道走。

臨走時說了一句︰「我從長安來,逢山開路,遇水造橋,沒有擋住我的,偏偏讓泰山石把我擋住了。」

借這個音,叫起了「石敢當」。

可是,歷朝歷代當中,唐太宗李世民根本沒有到過泰山,當然就更談不上騎馬上山被泰山石阻擋的事了。這個故事肯定是杜撰的。

故事之二說的是︰

泰山與石敢當原為同窗好友。泰山家庭富裕,學習刻苦,考中了舉人。而石敢當不但什麼也沒有考取,反而落到「獨自一人在外過流浪生活」。

有一次石敢當討飯到泰山府,被泰山留住府上,一直以禮相待。數年後,泰山因公務外出,半年未歸,石敢當自尊心很強,以為自己住的時間長了,泰山故意躲起來不見,故「永別了」。

泰山辦完公務回府後,听說石敢當死了,萬分悲痛,也自盡了。

因為泰山與石敢當情同一人,死在一塊,後人紀念他倆,將泰山與石敢當的名字合在一起,即「泰山石敢當」。

這個民間故事傳說所述俠義之士者,泰山也,而石敢當似乎還是一位胡亂猜疑的小人。

我跟丫頭講,我困惑了,這兩個民間故事傳說所述所謂石敢當(泰山石敢當),內容大相徑庭、作用差距也甚大。

如果石敢當只是人們的美好願望,可是爺爺將它應用到實際,我相信它絕不止是一個傳說而已。

丫頭說︰「哎呀,我的春生哥,這有啥難的,問問神仙爺爺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說︰「爺爺也不是沒講過關于泰山石敢當的故事,他曾在祠堂說故事的時候講過。」

丫頭說︰「我怎麼沒听過,什麼內容?你講給我听。」

「那好吧!」我給丫頭把爺爺講的石敢當的故事復述一遍。

很早以前,泰山上有一個打柴的小伙子,名叫石敢當,長得個大,力大,膽也大。他在山上打柴時,和山上一個老道混熟了。

老道教給他一身好武藝,並且還教了他點法術。

有一年,泰安城南王莊王員外家,突然出現了妖怪。

一天夜里,王員外家的小姐正在睡覺。半夜時分,忽然起了一陣狂風,狂風過後,進來一個青面獠牙,頭上長著兩只角的妖怪。妖怪進了屋立時變成青年男子,纏著小姐不放。

幾天後,把王小姐纏磨得昏迷不醒了。王員外著了慌,連忙請來了幾個道士,門上貼了符咒,但那妖怪仍然每夜必來,來了撕下符咒,照樣到屋里胡鬧。

這可如何是好?王員外一籌莫展,這時有人給員外出主意,說寫張告示貼出去,看誰有本事將小姐屋里的妖鬼降服住,就把小姐許配給他。

員外左思右想,覺得鬧鬼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同意寫告示。

告示貼到泰安城里,被正在城里賣柴的石敢當看見了。他想想︰「不知是什麼東西在害人,我何不前去試一試,如果能把妖怪除掉,也免得大家受害。」

他主意拿定,就揭下告示,來到王員外家中。王員外見來了一個年輕英俊的捉妖人,心中十分高興,連忙殷勤款待。

石敢當問了問前幾次降妖的情況,就請王員外備下寶劍一口,緊身衣褲一套,他自畫了符咒,和上兩次一樣,貼在小姐門上。

黃昏以後,石敢當換好衣服,手持寶劍,躲進小姐的房中。等到三更時分,听得院中刮起一陣狂風,狂風過後,妖怪進了院子。

妖怪一看門上的符咒,冷笑一聲,認為又是老道士來嚇他,就伸手撕了符咒,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剛一進屋就听見門後大喝一聲︰「何處妖怪敢來胡鬧,泰山石敢當在此!」妖怪沒提防,猛听到喊聲,一轉身,見一條白光向他刺來,他不知何物,一溜光逃跑了。

王員外見妖怪逃去,女兒得救,心中萬分高興,忙張羅著為女兒和石敢當結了婚,並按當時告示上所寫的撥出了一半家產給了石敢當。

從此,石敢當就在王莊住下來,小兩口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再說那妖怪逃回山洞,足有一個多月不敢下山。但是它惡性難改,又過了些日子,終于又走出山洞到別的村莊害人去了。

莊里人听說有了妖怪,嚇得人心惶惶,家家晝夜關門閉戶。

後來打听到石敢當能捉妖,就派人到城南王莊請石敢當去捉妖。石敢當一听,立即辭別了妻子前去捉妖。妖怪听說石敢當到了,便逃之夭夭。

石敢當一到,妖怪就不來了,大家有說不出的高興,都連忙殷勤款待石敢當。有的人擔心妖怪還會再來,就把石敢當留在村里多住了些日子。可是剛過幾天,那妖怪又在另一個村莊出現。石敢當又急忙去追趕。就這樣追追停停,停停追追,花費了一年的工夫跑了幾千里路,仍然沒把妖怪除掉。眼看年關到了,他怕家中惦念,就回了家。

石敢當的妻子問起他捉妖的事,石敢當把經過說了一遍,妻子听了低頭想了一會說︰「那妖怪會騰雲駕霧,你靠兩腳怎麼能趕得上它?我倒有個主意,不知行不行。」妻子說︰「那妖怪既然怕你,你何不叫人家把你的名字寫在村口路邊的牆上或者大石頭上,那妖怪若是認得字,自然就不敢再進村莊害人了。」

石敢當一听是個好主意,就連忙把這個辦法告訴大家。人們把「泰山石敢當」五個大字,刻在石碑上,立在村頭,那妖怪果然再也不敢進村了。

丫頭听得如痴如醉,我搖搖她的辮子問她︰「你覺得爺爺說的是真的嗎?」

丫頭疑惑︰「不是真的,神仙爺爺干嘛說他?你怎麼這樣認為?」

我說︰「我感覺爺爺是在祠堂里講一個民間故事逗大家開心,他老人家拿泰山石敢當去實實在在的用于鎮宅,它肯定不止是個民間故事。」

丫頭听完我講的,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疑惑。

我對丫頭說︰「要不咱回家問問爺爺去?」

「好,咱這就回去。」丫頭答應的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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