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盒 燈(六)

作者 ︰ 籠中虎

等雞叫三遍,天放亮,放羊的老頭發現有人昏死在榆樹下,放羊老頭認得昏死的人是候風,看見旁邊的剛死一年的劉老頭的墳頭敞著口,放羊老頭明白了,這是候風扒了劉老頭的墳。

放羊老頭棄羊不顧,一溜小跑,趕到劉老頭大兒子劉建國家,告訴他家墳地被被人挖開了。

劉建國喊了在家的所有人,蜂擁至墳場。

來到墳地,看到候風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怎麼叫都不醒。

等眾人探頭查看被扒開的墳,里面躺在錢庭,劉老頭的棺木完好無損。

眾人都認識錢庭和候風。

原來這倆人是在扒墳盜墓,真是欺師滅祖,在場的人無比氣憤。

該如何處置?大家伙紛紛出主意,有的讓劉建國廢了兩人的腿,有人說報案。

劉建國沉思了一會,說我去請姚爺,看他老人家說怎麼辦?

此話一出,眾人都贊成。

院子里,丫頭早早來喊我上學堂。

爺爺走出西屋,見到丫頭,打過招呼,丫頭一見爺爺,不好意思的說︰「神仙爺爺,您的盒燈讓我給人家使了,我都不認識他,您以後怎麼用啊?」

爺爺說︰「一會就會有人還回來盒燈的。」

丫頭剛想問怎麼回事,就听得門外喊︰「姚爺在家嗎?」

爺爺讓我到西屋拿他的行囊,讓丫頭請進來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建國,見過爺爺,說明家墳的情況。

請爺爺到墳場看看,該如何辦好?請爺爺定奪。

爺爺說︰「咱先去墳場看看,其他的事咱再商量。」

于是,我和丫頭隨著爺爺來到墳場,圍觀的人群紛紛讓道給爺爺。

丫頭一眼看到候風,大呼小叫,說︰「神仙爺爺,這個人就是拿走你盒燈的人。」

爺爺哈哈大笑,說︰「你看,丫頭,他這不是要還燈嗎?」

「可是燈在哪里?」丫頭左右尋找。

爺爺讓人到劉老頭墓穴里將錢庭抬上來。只見錢庭左手提著盒燈,右手攥著燒餅。

沒人不認得錢庭手提的正是爺爺的盒燈。

劉建國問爺爺,這倆人該如何處置?

爺爺微笑著對劉建國說︰「不用想法治他們,他們現在想活命都難。」

我和丫頭,還有眾人都驚訝的看著爺爺,劉建國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說︰「他倆已經中了尸毒,過不了多久就會斃命。」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了,都忘了剛才的憤恨,心底里生出憐憫。

丫頭抓著爺爺的胳膊,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

爺爺扶著丫頭的頭,望著大家,說︰「大家伙是不是想讓我救救他倆?」

丫頭連連點頭,眾人也央求爺爺救救他倆吧!

爺爺讓眾人抬著錢庭和候風來到候風的家,取出藏在候風家里的死人骨頭,爺爺挑出其中一塊,讓我從行囊中取出紫砂,將紫砂灑在尸骨上,讓劉建國點了一盆炭火,爺爺將尸骨放在炭火上烘烤。

一會,尸骨滴下骨油,爺爺用碗接住,十幾滴油接完,尸骨也被烤著,焚燒成灰。

爺爺在接了尸骨油的碗里倒了少許開水,一股腥臭散發出來。

爺爺掰開錢庭右手,取出燒餅,分開一塊燒餅,蘸著剛取得尸骨油,分別喂進錢庭和候風的口中,再用溫水送入,一刻鐘後錢庭先醒,候風隨後也睜開了眼。

錢庭和候風看見爺爺,心中有鬼,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講。

爺爺見二人醒來,抬頭看屋頂,不瞧二人一眼,厲聲說道︰「倆畜生听好了,你們干的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你們自己清楚,你倆現在中了尸毒,以後什麼重體力的活也別想干了。」

「都給我老老實實的,我現在教你們烤尸骨,取骨油蘸著東西吃,每半年一次,這屋里的骨頭,等用完了,尸毒也祛個差不多了。你倆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眾鄉親求情,我定是繞不了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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