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長老︰「濟公為何成為活佛的呢?」
長老告訴我和丫頭。
明末清初,出現了一部描寫濟公傳奇事跡的《濟公傳》。
濟公的一生富有傳奇色彩,他既「顛」且「濟」,他的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等種種美德,在人們的心目中留下了獨特而美好的印象,人們懷念他、神化他。神化就從他的出世開始。
《西域志》載︰「天台山石梁橋古方廣寺,五百羅漢之所住持,其靈異事跡往往稱著。」而濟公誕生時正好踫上國清寺羅漢堂里的第十七尊羅漢,也就是降龍羅漢,突然傾倒,于是人們便把濟公說成是羅漢投胎。
黎民盼望救星,社會呼喚英雄,當人民十分需要聖賢的時候,高僧就成了「活佛」,是為︰「一身破爛行天下,除惡懲奸辯是非。」
凡人道濟成為歷代供奉祭祀的神靈,其成佛後的尊號長達28個字︰「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羅漢阿那尊者神功廣濟先師三元贊化天尊」,集佛道儒于一身,堪稱神化之極致。這也就說明濟公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成為人民心中的「活佛」,反映出濟公形象的廣泛親和力。
他曾經帶著自己撰寫的《化緣疏》,外出募化,修復被火燒毀的寺院。他經常游方市井,拯危濟困,救死扶弱,彰善懲惡。
所以,在人們看來,「濟顛」的「濟」字也包含著扶危濟困的意思。道濟善走圍棋,喜斗蟋蟀,更寫得一手好詩文。
他每寫一篇疏狀,臨安滿城爭相哄傳。他徜徉山水,自得其樂,游履所至,揮毫題墨,文詞雋永。
濟公性狂而疏、介而潔,不同凡響。有與他同時代的詩僧居簡及其詩文選集《北澗集》為其作證。
居簡是濟公的師佷,在游覽赤城山時把山上的一塊摩崖稱作「書記岩」。濟公圓寂後,居簡寫了一篇《湖隱方圓叟舍利塔銘》,這「湖隱」、「方圓叟」都是濟公的別號。濟公身為禪宗高僧,撰有《鐫峰語錄》10卷,還有很多詩作。他跟唐代隱士寒山、豐干、拾得(即「三賢」)一樣,既受到佛教禪宗的燻染,也受到了道家隱逸之風的影響。不同的是,他還具有民間游俠的色彩,從而使他在眾多的佛門弟子中獨樹一幟。這與他從小就在佛道雙修的赤城山攻讀,並受到「台州式硬氣」的民風陶冶有關。
濟公出家後,一反常態,言行叵測,難耐坐禪,不喜念經,嗜好酒肉,衣衫襤褸,浮沉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狀類瘋狂,人們稱他為「濟顛僧」。在一般僧俗眼里,道濟的言行出格,被認為不是正常的人。所以有的僧人向方丈告狀,說道濟違犯禪門戒規,應責打並逐出山門。
誰知,方丈慧遠一邊口宣︰「法律之設原為常人,豈可一概而施!」並在首座呈上的單紙上批了︰「佛門廣大,豈不容一顛僧」!
此後無人再敢背後議論濟公。
道濟天性好動,不喜念經,難耐打坐,經常和那些頑童斯混在一起,作呼洞猿、斗蟋蟀的游戲。甚至蘸大蒜吃狗肉,慧遠圓寂,他失去庇護人,被迫轉到淨慈寺,先是替人念經兼作火化工,後來升了書記僧,卻依然出入歌樓酒肆,游山逛水。他寫詩自述︰
「削發披緇已有年,唯同詩酒是因緣。坐看彌勒空中戲,日向毗盧頂上眠。撒手須能欺十聖,低頭端不讓三賢。茫茫宇宙無人識,只道顛僧繞市廛。」
活月兌月兌的一幅「游戲人間」的自畫像。
從外表看,這位號稱「湖隱」、「方圓叟」的窮和尚,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似丐似氓,非僧非道,可有人說「若以詩境而論詩格,他與宋代四大家的範成大、陸放翁相較,並無遜色」;如以禪學的境界論詩,則已臻禪境之極詣。略舉其一︰「出岸桃花紅錦英,夾堤楊柳綠絲輕,遙看白鷺窺魚處,沖破平湖一點青。」畫面色彩鮮明,動靜諧合;情趣內蘊,用筆精細而又不失自然。末句尤有神韻。他每有疏狀新出,臨安城更是爭相哄傳,名聞遐邇。
《濟公傳》中有一首四言詩,就說明了這點。
佛祖留下詩一首,
我人修心他修口;
他人修口不修心,
唯我修心不修口。
此詩表面上似乎是濟公為自己的不修邊幅辯護,其實,詩中更蘊涵了人生哲理︰某些人口中吃齋念佛,而其心里卻無意向善,背地里盡做出極不道德的事端來。衡量、判斷一個人是否真、善、美,僅僅從表面上觀察是遠遠不夠的,最重要的是要透過現象看其本質;而且,還必須經過長時期地、持續性的考察、磨練,才能真正說明他的實質與永恆。濟公用自己的行動,最終證明了這一切。
一個人,如果生在太平盛世,睡得鼾聲如雷,夢話連篇,應該算是一種幸福;若是處在昨日地震海嘯,今日洪水泥石流,明日瘟疫四起的末劫亂世,還能睡得像一只可愛的小憨豬似的,未免令人擔憂。
長老長嘆一聲。然後繼續講。
可能有人說了,這有什麼好擔憂的,棒喝不行,就一腳踹醒他,不就結了?
但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這些人哪里舍得了滾滾紅塵啊?
我和長老講出來我今天對爺爺和濟公進行比較的認識。我說︰「長老,我爺爺,濟公,不管是人?還是神?只要是能救人的,都是好人,好神,對嗎?」
「阿彌陀佛,」長老道了一聲佛號,然後看著禪房屋頂,對我的話品味了一番後說。
神救人,是出于慈悲,不求任何回報,對于人來說,這是無以為報的恩德!
人有人性,神有神性,神性中包含著慈悲,神與人的區別在于,神不會因為人的忘恩負義,而放棄對他的救贖;神即使知道,人有害他之心,依然會義無反顧的去愛他,去救他,因為神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們是無私的。
丫頭大喊︰「說了這麼半天了,還說的這麼熱鬧,可是一個濟公的故事也沒說,長老,您趕快說一個吧!」
長老說︰「改日,改日,改日得空,一定講。」
我拉著丫頭的辮子說︰「時候不早了,讓長老休息吧!你啊!回去看你的連環畫去吧!」
我和長老會心得笑了起來,二丫頭一副悵然若失,心有不甘的模樣。
從大悲寺返回家中,爺爺依然在忙碌著,我再此觀察、端詳他,長老說的對,爺爺是無私之人,他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