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夜 談(二)

作者 ︰ 籠中虎

貪心商人坐在那里腦筋飛轉如風車。

最後被貪欲所控制,決定不花一分錢弄到金碗,而不給她們交換任何東西。

于是他就把碗丟在地上,說︰「你拿這個髒碗來有什麼用?它連半分錢都不值。」說完便一副氣憤的樣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之前兩位商人商量後同意,一位商人叫賣過的地方,另一位商人也可以前去叫賣。

因此這位同行的商人也來到大屋前的街道販賣貨物,他拉長喉嚨喊著︰「賣針頭線腦!賣發卡皮筋!」

小孫女再次听到叫賣聲,又去哀求她的婆婆,老祖母說︰「乖孫女,第一位商人把碗丟下跑了,這一回用什麼交換呢?」

小孫女說︰「那個商人很奸詐,婆婆!這個商人看起來挺老實的,我想他會肯的。」

這個同行的商人進到屋里,婆孫倆靦腆地把髒碗交到他手上,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金碗,就對婆孫倆說︰「老媽子,這個碗值十萬個銀元,對不起,我沒那麼多錢!」

驚訝于這位商人的話,老祖母說︰「先生,早些時另一位商人看過了這碗,他說不值半分錢,還把碗丟在地上,然後就氣憤地走了。剛才它還不值半分錢,現在一定是因為你的誠實,它才變成金的。請你拿走它吧,只要給我們一些東西,我們就很滿意了。」

這時同行的商人只有五百個銀元,他的貨物也只值五百個銀元,他把它們都給了婆孫倆,只要求保留住他的秤、包袋和八個銀元作為回程的旅費。

婆孫倆高興地接受了,雙方多次互相道謝後,同行的商人拿了金碗,快速走到河邊,願支付八個銀元的船費,讓船家立刻將擺渡他回陽青鎮。

同行的商人走後不久,那位貪心的商人又回到大屋,假意對婆孫倆說他是無奈之下才願意交換,他要婆孫倆把髒碗拿來,他會給他們交換一些東西。

老祖母對著他罵道︰「你這個騙子!你說我們的金碗不值半分錢,還好你走後一個誠實的商人告訴我們,我們的金碗值十萬個銀元。他給了我們一千銀元就走了,你來晚了。」

這貪心的商人听了頓時大失所望,心疼至極,喊道︰「他搶了我的!他搶了我的!他搶了我的十萬銀元的金碗。」

他變得歇斯底里,失去了理智,丟下他的錢與貨物,撕破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秤棒,沖到河邊去找同行的商人算帳。

這時船已擺渡到河中心,他大聲叫船夫轉回頭,同行的商人冷靜地對船夫說,你照直開,別回頭,回陽青鎮吧。

貪心的商人氣憤至極,對同行的商人生起極大的怨恨,怒火攻心,接連吐了幾口血,心碎裂成幾塊,隨即便倒在河邊死了。

「姚爺,」餓鬼說,「我就是那個貪心的商人。」

餓鬼沉默不語。

爺爺沉思了一會,說︰「照你所說的,雖然讓人可氣,但商人唯利是圖,利益最大化自古有之,你也就是個奸商而已,為何到了陰曹地府,將你打成餓鬼呢?」

「哼。」這次輪到餓鬼冷笑了起來,「姚爺,我克死他鄉,同行的商人沒將我死亡的消息告訴我的家人,我不僅是個孤魂野鬼,還是個窮鬼,年年沒有家人燒錢給我,我也沒錢打點,那些掌管我的咒我早晚餓死,幾年下來,我便被打成餓鬼。」

「哈哈哈。」爺爺放聲大笑,「我說的呢,你覺得委屈嗎?」

「要不剛才姚爺您問我是屈死鬼嗎?我琢磨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您?就說了,當我得意的時候,的確從未做過一些扶窮濟困的好事。談不上受屈一說」餓鬼如實的回答。

「你覺得你做鬼後受到了委屈,是嗎?」爺爺問餓鬼。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爺爺再次問餓鬼︰「你這段時間在陽青鎮做過什麼事情?我說兩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第一件事剛剛不久之前,北面陽青山上,在山的那面,是一片很大杏樹林,每當杏子要成熟的時候,孩子們都要起個大早,去撿那些熟得早的,落到地上杏子。

這天有個叫小剛的孩子,比平時起的還要早半個小時,就是為了拾到更多杏子。杏樹都是幾十年老樹了,所以都很高大,由于杏林離鎮子遠,成群鳥棲息在杏樹的枝頭。

小剛拿著籃子,來到杏樹林,今天自己總算是第一到的,心里特別高興。就開始拾杏子了,剛拾了幾個,就看見前面遠處那顆樹下,也有個人在拾杏子,怎麼還像個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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