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夜 談(三)

作者 ︰ 籠中虎

他知道大人們是不會來的呀。小剛覺得好奇,邊拾杏子邊向那個人靠近。起得早當然天還不是很亮,小剛發現這個人不是拿著籃子在拾,而且好像是挑著貨郎擔似的,他每拾到一個杏子都放進擔子里。

小孩子永遠是好奇心最重的,心想哪里的貨郎來這撿拾杏子?

小剛就來到那個人不遠的地方。那個人背對著他,所以沒看見小剛靠近,仍然在檢他的杏子。

小剛對他嗨了一聲︰「你誰呀?」這時那個慢慢地轉過身來,等小剛看見了那人模樣,拔腿就想跑,但是他大腦已是一片空白,腿不听了使喚,喊也喊不出來,就這樣他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家里人問他怎麼了?小剛說︰「在杏林里遠遠看見一個貨郎,挑著擔子在撿拾杏子,等他走近一看,只見一身空衣服,擔著貨擔。」

小剛問家里人是不是遇見鬼了?

家里人騙小剛說是早晨的霧讓他看花眼了,根本就沒有鬼,這才解了小剛的心病。

這是第一件事,另外一件事是鎮里有個老木匠,都八十多歲了,年輕時做的一手好活,現在大家都叫他孫老。以前誰家要是結婚打家具那都找他,有的都得提前一年預訂,做工精細,是祖傳的手藝,活干的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但說起當時孫老結婚那會真叫人詫異。孫老娶的媳婦那可是十里八村的名人,因為什麼出的名呢?

因為她長的丑,那可不是一般的丑,當時大家都說這個女的沒人敢娶,要是晚上不注意都會被嚇死。

當時給孫老提親的人真是踏破了門檻,但是他誰也相不中,最後自己找媒人向丑女提親,當時在鎮里惹起了不小的轟動。

孫老的家人都听他的,就這樣兩人喜結連理。說也奇怪,孫老和他媳婦一直攜手至今,而且現今子孫滿堂呢。

就是這個孫老,年輕時候是相當的聰明,機智勇敢,遇到什麼事情都很鎮定,一般都能圓滿解決,也因如此他得到了許多人的尊敬。

瑞江對岸有個張家想娶兒媳婦,找孫木匠去打家具,這不是一天能干完的活,都干了半個多月了,還沒干完。

要去張家必須經過瑞江,听說這瑞江里連連發生詭異的事,幾個二十歲左右下河洗澡的年輕人,水性極好,可是在江里游著游著竟然抽筋了,幾個人描述時說好像被人在水下拖拽。

大家猜忌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出現水鬼?一段時間沒人敢下江洗澡了。

說是這天傍晚,孫文木匠剛干完活往家走,由于是夏天,熱的都有點受不了了,走到江邊真想下去洗個澡涼快涼快,可是他也不敢,鎮里幾個說被鬼拽腿的人他都認識,都說有,木匠心里也不是不怕,後來想坐河邊洗洗腳應該沒什麼事情吧!就這樣他月兌了鞋坐到河邊把腳放在水里,頓時一股涼意涌了上來。清爽了許多。索性就躺了下來,用腳在水里慢慢的劃動著。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東西抓住了他的腳往水里拽,拽的也很吃力,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踫到了水鬼,心里已經產生了恐懼。

但是孫木匠一向處理事情都比較冷靜,他想在水里他的力氣肯定斗不過它,他坐起來大聲說︰這天氣真熱啊!得下水洗個澡了。他說完之後感覺腳上一松,水鬼放手了,木匠起身就跑,連鞋都沒穿,就這樣他撿回一條命,鎮里人也被他的機智折服了。後來關于江里有水鬼的事情就這樣傳開了。

這件事發生在五六十年前,你也知道吧?

餓鬼對爺爺說︰「姚爺,您說的這兩件事都是我干的,您听我說原因好嗎?」

爺爺說︰「你說。」

餓鬼說︰「「您也知道,姚爺,我沒有別的法子求得超月兌,只能做點兒力所能及的好事,以求自拔。這片杏樹林里野生鳥類很多,有人要來驚擾它們,我只是想讓孩子別來那麼早,貪睡的小鳥別受到驚嚇。剛才听您一說,我是一個別人看不見的鬼,我都沒注意到,把孩子嚇壞了。」

餓鬼又解釋第二件事情︰「有人下網捕撈江中的游魚,或是到江中游泳,我就想驅趕他們,使他們逃之夭夭,不致讓魚被鋪入網、不被游泳的人驚嚇到。听您講完這發生在五十年前的事情,我知道我又做錯了,姚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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