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喪 妻(中)

作者 ︰ 籠中虎

我基本沒看完過一部完整的電影,我一般都看前三片,然後在開會時睡著,最後在爺爺的背上迷迷糊糊的回家,一到家,我就醒了,就埋怨︰怎麼不叫我看結尾啊?

我看見年輕的小哥哥們基本上也不看第四片,他們都干什麼去了呢?我不知道。

可是這次出現怪事我才知道他們都干什麼了。

電影《三打白骨精》放完第三片,一幫膽兒大的哥哥們說要去墳頭守夜捉鬼,看誰膽大的就去,膽小

的就不去,于是便三五成群的到鎮西墳場。

等到二半夜的時候,鬼還是遲遲不出現,于是這

幫少年們便垂頭喪氣的準備回家。

正當走出墳地沒幾步遠,從墳地里突然傳來一聲嚎啕大哭。定楮一看,是個老頭坐在墳堆中間瞪著猩紅大眼仰天長嘯,淒慘的叫聲劃破夜空,身邊還牽著兩頭羊,仔細一听那老頭是在大喊「死了,你怎麼死

了?怎麼死的是你呢?嗚嗚。」

哭聲拉的老長,一遍一遍的叨叨著「死了,你怎

麼死了?怎麼死的是你呢?。」

少年們一個個都嚇破了膽,落荒而逃。

第二天,有人去墳場,知道這二半夜里在墳場哭的就是老孫頭。

大家伙感嘆老孫頭與媳婦情深,想想也是,活著的時候夫妻二人如膠似漆、和睦相處三四十年。妻子突然死去,老孫頭如此悲慟,人之常情。???此後兩天,老孫頭越來越虛弱,面黃肌瘦,全身無力。

他這種情況,兒女們問他有什麼不舒服?他只是搖頭。

兒子孫峰左思右想,這不正常,想起了我爺爺。

「對,找姚爺爺給爹看看,要不這樣下去,娘前腳走,這眼看著爹就要後腳跟著去了。」孫峰暗下決心。

吃晚上飯的時候,孫峰和家里人商量後,來到我家。

見到爺爺和我在家,孫峰把他爹老孫頭的情況說出來。

爺爺問孫峰︰「你爹有啥解不開的氣?」

孫峰說︰「姚爺爺,我爹和我娘感情很好,倆人從來沒紅過臉,我娘這一走,我爹感情上受不了了,現在像是得了大病一樣,姚爺爺,我爹這樣下去,非……」

孫峰說著想掉眼淚。

爺爺說︰「你先別急,娃,你想想你爹在你娘去世的事上,有沒有別扭?或者是什麼想不開的?」

听爺爺這麼一說,孫峰想起來了,他娘的死,就讓人稀奇古怪。

我問︰「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孫峰回憶起來那一天,前街的劉女乃女乃斷了氣,家里人就準備辦喪事,出去給鄉里鄉親報信和請八仙了。

讓人驚奇的是這件事前後過了仨個鐘頭的樣子,準備給劉女乃女乃穿壽衣的時候,劉女乃女乃又奇跡般的醒了。

只見蘇醒後的劉女乃女乃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說︰「水,水」。

在身邊的人慌忙倒了一杯水,喂了劉女乃女乃,劉女乃女乃喝了下去就坐了起來,她女乃女乃嘆口氣說︰「我今天不得走了,他們抓錯了人,該後街的孫女乃女乃走。」

劉女乃女乃說的後街的孫女乃女乃,指的就是放羊老孫頭的媳婦,孫峰的母親。

??孫峰媽和劉女乃女乃是最要好的老姐妹,常走動,在一起見了面有聊不完的話。

???在一旁的人問劉女乃女乃看到了什麼?劉女乃女乃說︰「本來差人來帶我的,把我帶到半路時,有人來報,說抓錯了人,說應該抓後街的老孫頭的媳婦,後了我就看到一班差人放下我走了。」

???人們將信將疑時,見老孫頭的兒子孫峰四下里磕頭報喪,給沾親帶故的人說他娘過世了。

當有人把這件事告訴老孫頭時,老孫頭哪里肯相信,大罵說這話的人。

孫峰說完,問爺爺︰「我爹不相信這個呀!」

爺爺搖搖頭說︰「娃,你爹嘴上說不信,其實已往心里去了,要不他干嘛發脾氣,是吧?」

「姚爺爺,這可怎麼辦?」孫峰又是一陣焦慮。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大喊孫峰,喊著就進了院子,一看,是孫峰的姐姐。

孫峰問︰「姐,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嗎?」

孫峰姐說︰「剛才吃完晚飯後,你不是來找姚爺爺嗎?我和你二姐,還有咱弟弟在一起說會兒閑話,就各自回屋睡覺。」

???「你二姐這幾天睡不著,她老是覺著咱爹有點不對勁兒。」孫峰姐姐繼續說,「這天晚上,她鬼使神差般的,偷偷下了炕,來到咱爹的屋門前。」

「看見了什麼?」孫峰急迫的問,似乎預感到什麼?特別是姐姐誠惶誠恐的樣子,更讓他擔心。

孫峰姐姐咽了口吐沫,神色慌張的說︰「你二姐看見屋里還有燈光,她就從門縫往里窺看。她見咱爹正坐在炕沿兒上抽煙,抽了一會兒,他放下煙鍋,拿出鑰匙,打開了炕後的長板櫃。弟弟,你猜怎麼著?

「我不猜,你趕快說!」孫峰已經是著急上火了。

孫峰一聲吼,把她姐姐嚇得抖了機靈。

姐姐忙說︰「你二姐看了一眼後被嚇呆了,咱爹從櫃里抱出一個人,一個直挺挺的死人!他給死人月兌去衣裳,放在自己的被窩里,然後自己也月兌了衣裳挨著死人躺下,吹滅了燈。」

「啊!」孫峰听罷目瞪口呆。

我在一旁也被嚇得渾身出冷汗。

回過神的孫峰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爺爺,說︰「姚爺爺,我爹這是怎麼了?我求求您了,救救我爹吧?」

爺爺說︰「好吧,咱到你家去看看老孫弄啥花樣啊?」

爺爺抬腿就往院子外走,我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大喊︰「爺爺,你不拿你的東西嗎?」

爺爺轉過身來,看著我說︰「哦,春生這是要我拿家伙事去抓妖怪,是不是?不用,不用。」

爺爺既然不用拿著他的行囊、法器,我就更加好奇了,跟著爺爺後面去看個究竟。

孫峰領著一行人穿街走巷,來到放羊老孫頭家。

孫峰的二姐和弟弟站在大門口,神色無比緊張、害怕。

「別怕,娃,你去喊棺材鋪的孫二子,讓他趕過來驢車,說我叫他來的,去吧!」爺爺安排孫峰的二姐,也可能是擔心她接下來再嚇著。

安排完,剛想進屋,好像想起了什麼?

轉身又喊住孫峰的二姐,說︰「你帶著二子,到你娘的墳頭上,什麼事你听二子的,他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听了麼?」

孫峰二姐連忙答應。

看著孫峰二姐跑遠,爺爺進了堂屋,孫峰指指西屋,爺爺明白,老孫頭住在西屋里。

啪啪啪,爺爺把西屋的門板敲得鎮山響,嘴里喊︰「老孫,是我,開開門。」

「誰啊?」西屋傳來老孫頭的聲音。

「我,姚酒鬼。」爺爺回答。

「哦,姚爺啊!你等等,我就起來。」說著門縫里接著傳了亮光,是老孫頭點亮了屋里的燈。

「你別慌慌,爹。」孫峰關切的囑咐屋里的他爹。

叮叮當當一陣子,老孫頭披著衣服將屋門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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