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長老在身後,我知道惹禍啦。
我朝丫頭吐了吐舌頭,心想不妙。
「隨我來。」長老說完轉身就走,我和丫頭趕快爬起來跟上。
來到長老的禪房,長老的神情不怒自威,看著我,說︰「春生,這佛門聖地,要的是清淨,難道你還不懂?」
我看看長老的臉色,似乎是等我講出原因。我便小聲地對長老說︰「我和丫頭坐在大殿門前的台階上,我觀察來往行人的神情,總結他們的特點,看天色已近中午,叫丫頭回家,丫頭央求我講個鬼故事,說听完就走。」
「為何在寺里大笑起來?」長老問。
「哦,這是我的錯,長老,我講的故事引得丫頭笑,是我沒想到的,您別怪她,都是我的錯。」我向長老承認錯誤。
「有那麼好笑嗎?你講來我听听。」長老說。
丫頭搶著說︰「長老,可好笑了。」她此時都忘記了她犯了什麼錯。
長老不理丫頭,目光依然看著我。
我只好小心謹慎的說︰「這個笑話可笑的前提是有語境的,當丫頭說︰‘是鬼就嚇人,春生哥,你能不能講個不嚇人的鬼故事,行嗎?’我當時答應了,我就想,不嚇人的鬼故事就是搞笑的鬼故事,我首先想到了‘酒鬼遇上鬼’的故事,但又感覺在廟堂之上講它回不合適,我思考了一會,就先編了個‘三只搞笑鬼’的故事。」
于是我把「三只搞笑鬼的故事講出來。
當我講完最後一句︰「是鬼就嚇人,惡鬼,你能不能講個不嚇人的鬼故事,行嗎?」我偷偷用眼瞄了長老一眼,你猜怎麼著?
剛剛還神情嚴肅的長老,此時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我長出了一口氣。
長老見我放松了緊張,他把臉上的笑意收起,對我說︰「你剛才說想給丫頭講‘酒鬼遇上鬼’的故事,說感覺講它在廟堂之上回不合適,為什麼?是粗俗嗎?是不雅嗎?」
我連忙搖頭。
「哦!不是粗俗,不是不雅,那你講來我听听。」長老說,「我倒要看看你所說的不合適是什麼?」
我有些不明白,今天長老這是怎麼了?如此認真。
我一時不敢講,用牙咬著嘴唇,看著長老。
長老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對我說︰「你但講無妨。」
「好吧!那我就講了,長老。」我依然是小心謹慎。
我見長老點頭,于是把「酒鬼遇上鬼」和盤托出。
以前,有一個村莊,村里有個酒鬼,整天外出到鄰村去喝酒。
每次都是直到大醉方才罷休。
由于喝酒要喝的盡興,所以他時常三更半夜才回村。
這幾天,有人傳村子周圍鬧鬼。
據說有好幾人已經遇見了,而且被嚇出了病。
村里的人驚慌失措,天一黑就足不出戶,弄得整個村里天剛黑,路上就不見人影了。
不過酒鬼除外,他依然我行我素,早上出去,不到深更半夜不會來,根本沒拿鬼出沒當回事。
這天,酒鬼依舊出村去喝酒了,照樣是喝的醉的不成樣子了,才往村里趕。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天上的月亮一會兒被雲遮住了,一會兒又出來了,時明時暗,四周靜悄悄的。
靜得深沉,靜得可怕。
當酒鬼搖搖晃晃地走到一座小橋時,感覺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
他走近了,才看清了是一個人。
那人披著長發,身穿一身白衣,在夜里格外刺眼。
但是那人的頭埋在膝蓋中間,看不清臉。
酒鬼艱難地張嘴問道︰「你、你是誰?怎麼會、會在這里?」
那人慢慢站了起來,臉仍被遮著,對著酒鬼幽幽說道︰「我是鬼」。
那聲音听起來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栗。
誰知,酒鬼听了反而樂了,笑道︰「我也是鬼,不過我是酒鬼」。
說完大笑起來。
鬼納悶,問他︰「你難道不怕我?」
酒鬼又大笑,回道︰「怕你作甚?」
鬼大怒。
只見一股陰風嗚嗚刮起,令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此時,鬼的臉露出來了,兩眼向上翻,只見白的,不見黑的,並且眼眶深陷,雙手成爪狀,白森森的手指和尖長的指甲對準了酒鬼。
然而,酒鬼仍笑。
鬼真的被氣惱了,搖身一變。
變成一個七竅流膿出血,面目全非,兩顆眼球血淋淋的眼球掛在臉上,全身血肉模糊,腸子出來堆吊在肚子上的人,站在了酒鬼面前。
酒鬼依舊大笑。
鬼納悶了,作深思狀。
酒鬼便對鬼說︰「該看我的了」。
于是只見他解下腰帶月兌下褲子,把兩個白花花的蛋子對著鬼使勁晃了起來。
鬼大驚,不知為何物,正欲逃走,可接著一聲巨響又從那上邊傳來,一股惡臭直撲鬼來。
鬼受不了,大喊一聲︰「媽呀!」便嚇得從橋上栽了下去。
丫頭又是哈哈大笑起來,沒顧忌長老在一旁。
其實也不用顧忌,長老也笑出了聲。
「是不大合適在大庭廣眾之下講此類故事,你做的很好。」長老听完說。
我又長長出了口氣,總算把這件事交代完了。
長老看丫頭笑的還不曾平復下來,問︰「丫頭,你是回家吃午飯?還是在這里吃啊?」
丫頭看看我,又看看長老,說︰「我現在到伙房里幫廚,中午在這吃行嗎?」
長老點頭說︰「誰說不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