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曹大爺(四)

作者 ︰ 籠中虎

老漢說他和老伴在一個小鎮上,購買了一處老宅,因要供女兒上學,便把二樓簡單裝修一下,門前掛上旅館的招牌,開始對外經營。

讓人想不到的是女兒在外地上學,不知何故,五年前,學校宿舍失火,被活活燒死,他男朋友將它的尸體送回來,她男朋友還算不錯,每年都來鎮上拜祭她。

女兒的死,做母親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讓我把女兒的尸體埋葬,我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口冷棺,放在二樓的一間房子里,每天除了我去涂抹雞血讓棺材保持低溫,平時對誰都不開。

再說我老伴,女兒的死,讓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從此精神萎靡,神志不清,一天撞上過路的馬車,馬車受驚,沒想到馬車掛住老伴的衣服,趕車的馬夫在將她拖出百十米後,才將馬車停止,停下馬車的車夫沒有及時施救,反而駕車車逃走了。

最後當我在醫院見到老伴時已不治身亡。

「大膽刁民,竟敢欺瞞本王。」閻王听完老漢的講述後,指著桌子上的生死簿對老漢說,「這里明明記得清楚,在你家中一年輕女子你和你的老伴幫你女兒換別人的皮膚,還索了人家性命,還有,你收留被火燒毀容的另一個女孩一家人,女孩死後,是你縱容她報復她人,是與不是?

「閻王爺。,您听我講。」老漢辯解,「您提到我和老伴幫女兒換別人的皮膚,還索了人家性命的事,我當時外出不在家,等我回來,發現女兒的棺材被打開,尸體已腐爛,我只好將女兒安葬,我的確不知此事;但是,您說我收留被火燒毀容的另一個女孩一家人,女孩死後,是我縱容她報復她人,我承認,那個報社的女記者,她就是用顛倒是非的報道方式,說我老伴驚了馬車,摔傷不治而死,我對她有恨,當看到這一幕又發生在被煙花燒焦的女孩身上時,我知道女記者的報應到了。」

听到此處,閻王低頭不語,這時身邊的判官將剛才的漢白玉掛件放到生死簿上,一句話也沒說。

閻王合上生死簿,把玉石蓋住,然後對老漢大聲說道︰「你的種種罪行,按照律令,可將你下油鍋炸了!我說過,只要你如實招供,我會從輕發落,好吧,你可以和你的老伴、女兒呆在一起,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把下一給我帶上來。」

鬼差門動手拖走老漢的時候,老漢大喊︰「兄弟,快來吧,小鎮的老宅給你留著……」

院子里的花香陣陣,曹大爺還沒能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我起身四下里參觀,幾盆開得紅艷艷的月季在老宅門口一擺,那登時使這老宅有了生氣。

一進廳堂,醒目的是一個魚缸,在里面,那珍貴的我叫不上來名字的活物,閃著美麗的鱗羽在綠水碧草間游哉悠哉靈動,致簡直看得他眼傻神呆,看著看著心竟也跟那魚兒搖首擺尾,進入忘我的境界

我來到二樓,見門窗都四敞大開,像是在通風,沒見緊閉的木門,沒有沉重的鐵索,只看見龍飛鳳舞的雕花圍欄與上檐渾然一體。

窗外是寬闊瑞江,好一個古色古香清涼的去處。

我下來樓,看見一只貓仔臥在魚缸下。

那貓黃底黑花,毛亮眼碧,尤其是那精致的小嘴兒輕輕一聲妙兒——兒簡直叫得人心癢癢,一肚子的舒坦。

我看的如痴如醉。

曹大爺進屋,向我說︰「我來到這小鎮,被深深地吸引,怪不得哥哥要在這里扎根,硬要我接受這里,我不大好動,有了這貓,白天他逗貓抱貓撫貓與貓同吃,晚上更是同貓說話與貓同睡。

我曾自付一楹聯︰

人伴貓伴是伴就行何以人貓而分

貓性人性各有派用誰說人比貓強

橫批︰各有短長

我說︰曹大爺,您好有雅興啊!「

曹大爺回答︰「茶香水美壺佳自有鐘愛人,花鮮魚美貓好更有痴情佬,各有所好罷了。」

我還能說些什麼?看到陳大爺擁有那麼多的雅興,一只貓、一杯茶、幾朵月季就讓他樂而忘憂,我還是什麼都別說了吧!

我向曹大爺告辭,出來門廊,我又讀門廊兩側的長聯︰

上聯︰

老客少客只要不是糊涂客皆能一飲獨醉成糊涂

下聯︰

男人女人只要不是聰明人皆能一晤反省成聰明

橫批︰

糊涂難醉聰明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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