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閻羅殿——李都來(三)

作者 ︰ 籠中虎

李都來在外快活了一陣子,身上錢財用盡,又回到家中。

哥嫂們抓住他,不容分說,把他的嘴堵上,裝進麻袋里,李福、李貴弟兄倆把李都來拉倒碼頭江邊,準備扔進江里,可是遠遠看見江邊有人放豬。

兄弟倆等了一會,看見放豬人一時半會不走,就悄悄把李都來放到江邊的蘆葦叢中,準備夜深人靜,將其投入瑞江中,結果他的性命。李都來是不是有命大一說?好事總是一次次找上他。

正在他一籌莫展時,那個放豬人趕著一群豬,從蘆葦旁經過,發現了麻袋,以為是一袋糧食,扛起來就走。

誰曾想麻袋還能動,把放豬人嚇的不輕,以為踫到了鬼。

放豬人連忙打開,看到有一人,就問其緣由。

李都來看到放豬的兩眼通紅,並流淚不止,像害了眼疾,就信口雌黃起來,說︰「我這是在治眼病,馬上要好了,你卻來打擾我。」

放豬人正被眼疾折磨的死去活來,問︰「你會治眼病?」

李都來說︰「前幾天,我先開始見風流淚,後來眼發紅,發脹,疼的火燒火燎,昨天開始眼前發白,一陣陣看不見東西。」

「對對,我就是這樣。」放豬人連聲附和,問李都來,「我看你現在一點事也沒有啊?」

「對啊!我好了。」李都來夸張的說。

放豬人亟不可待的問︰「你是怎麼治好的?」

李都來笑嘻嘻的說︰「我啊,花了大價錢討來一個偏方,抓了幾十副藥,然後用藥水浸泡麻袋,放在這北風呼呼吹的江邊,讓你不能犯困,迅速讓麻袋上的藥燻你的病眼。」

李都來的騙人之法和以前同樣的功效,讓你眼見為實,耳听為虛。

放豬人馬上懇求李都來幫他治病。

這下正中李都來圈套,對放豬人說︰「治病也沒有問題,只要你听我吩咐,再難纏的眼疾包你好。」

放豬人唯唯是諾,就如踫到了救星。

李都來說︰「你鑽進麻袋里,睜著眼,不準出聲,悶上三四個時辰準好,這是我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才弄到的祖傳秘方。」

治病心切,就如饑不擇食,一听有了方法,哪里還在乎什麼方式?

放豬人說︰「只要能好,別說三四個時辰,就是呆上半天也沒有問題。」

說著就往麻袋里鑽。李都來把麻袋扎好口,又囑咐了一番,不要大喊大叫,要不前功盡棄。

之後他悄悄地趕著豬就走了。天黑,李都來的哥哥悄悄的模到蘆葦叢,看麻袋還在,一句話也沒有說,抬起來扔進水里。

可憐的放豬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命歸黃泉。第二天,李都來趕著一大群豬來到哥嫂家,哥嫂嚇的魂不附體,還以為李都來的鬼魂前來討債。

李都來說︰「謝謝哥嫂,要不是你們,我也發不了財。」

哥嫂越听越糊涂,不明白什麼意思。

李都來說︰「昨天晚上,你們把我投進水里,我以為是必死無疑,可一到水底,看到水底到處都是豬啊,我趕了一夜,趕上來十多頭,這不一大早,我就來謝謝你們。」

哥嫂听了半信半疑,但又不能解釋李都來趕來的豬。

老大就問︰「那你怎麼不多趕一些上來?」

李都來說︰「我一個人,豬不好趕,它們又不听人的話,要是人多,還能趕的更多。你們是我的親人,我才跟您說,一定要保密,我還準備把這些豬賣了再去趕一些。」

哥嫂們越听越神乎,越听越感興趣,相信吧,李都來一向招搖撞騙,不信又害怕失去發財機會。

哥嫂們一合計,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怎麼也不能錯失這發財的良機,就追問李都來詳情。

李都來詭秘的說︰「為了避人耳目,你們最好晚上去,要是不放心,先讓大哥跳下去,如果有豬,大哥舉舉手,依此為號,你們再下去。我跟你們說,里面的豬多的很,不騙你們,我去賣豬了!」當晚,哥嫂們就拿著鎖繩悄悄地來到水邊,先由老大跳進水中找豬。

此時剛立冬,江水冰冷刺骨,老大又不會水,試想,人在水中,又不會游泳,憋的難受,哪個不掙扎,掙扎哪個不伸手求救。

岸上的人還以為是水下有豬的信號,像鵝下水一樣,全跳進水里。

一群會水的和不會水的,在水里沒撲騰幾下,就恢復平靜了。大哥、二哥出了意外,李都來心里說不出來的高興。

禿頭鬼說︰「俗話說,舉首三尺有神靈。閻王您放心,李都來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害死那麼多人,天憤人怨,我們早把其一樁樁、一件件的丑事,記在生死簿上。

閻王看看爺爺,說︰「姚老頭,這人你認識嗎?有何話講?」

他爹李慶民我倒是認識,老實忠厚,為人出事很到位,這李都來我記得在碼頭上和一個算命的整天在一起,沒想到此人竟如此該死?」「好,你說他該死,就讓他死。」閻王差禿頭鬼去勾李都來的命。

爺爺和閻王二人評說著李都來這個人,不恥此人的人性。

再說禿頭鬼來到李都來家中,說道︰「李都來,閻王有請!」

李都來拿眼掃了一下禿頭鬼說︰「請我干啥,我正忙著給我孩子栽頭發呢。」

禿頭鬼听了奇怪,還從來沒有听說過栽頭發。其實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鬼也不例外,禿頭鬼一听來了興趣,心想我做人是個禿子,遭人恥笑,做鬼還是禿子,連鬼看不起,就因為我這禿頭,幾次提拔都沒份。要是我能長一頭烏黑的頭發,說不定還能在鬼界時來運轉。

禿頭鬼好奇地問︰「這頭發還能栽種?」

李都來說︰「能,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您願意,都可以栽頭發?」

禿頭鬼高興地說︰「李都來,您能給我栽頭發嗎,我的頭都光了幾十年了,人家都喊我禿瓢,我實在受不了?」

下正中李都來圈套,李都來把禿頭鬼結結實實地綁在一棵樹上,拿起上鞋的錐子,在鬼頭上一頓猛戳,疼的禿頭鬼哭爹喊娘,連呼救命,禿頭鬼越疼的厲害,李都來戳的越凶猛。

最後,禿頭鬼使出渾身力氣殺出一條「血」路,背著一棵樹,逃回了閻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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