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閻羅殿——斷案(五)

作者 ︰ 籠中虎

閻王和爺爺用各自的法術悄然來到陽青鎮。

未曾落腳,只見眼底下的陽青鎮,朝陽將金色的光芒灑遍大地,古樹,舊街,老宅,還有充滿希望和朝氣的人們,走在街上,或悠閑自得,或行色匆忙,陽青山蒼翠而神秘,瑞江蜿蜒奔騰,寬闊而又清澈見底。

夏日的初晨,風輕雲淡,小鎮籠罩在一片祥和里。

凌志見爺爺領著一個大夏天還帶著一頂紗帽的人,五大三粗,臉面漆黑、嘴上一撮黃胡須,一臉嚴肅,不見笑容,年紀比爺爺稍小,來到凌志的早餐攤前,一句話不說,板著臉坐到一張桌子旁。

「姚爺爺,您來了,這位爺爺,您好,您要什麼?是不是和姚爺爺喝的一樣?」畢恭畢敬的凌志喊過爺爺,又招呼閻王。

閻王不知道什麼好喝?什麼不好喝?一听凌志說問是不是和爺爺和一樣的?就點了點頭。

等凌志端上豆腐腦來,爺爺不怕燙,不怕辣,三下五除二,就喝下去一碗,把空碗往桌子上一放,還是一句話不說,凌志眼神全用在爺爺這邊,一見爺爺碗空了,忙拿過去,趕快盛一碗端上來。

閻王看見第一碗是這樣,第二碗也是這樣,一連三碗,爺爺話都不帶說話的,凌志也不問話,閻王看著覺得有意思。

讓閻王覺得更有意思的是,自爺爺領著閻王坐下之後,無論是來吃早飯的,還是路過的,無論男女,所有的人,包括年幼的,年長的,這些人見爺爺坐在這兒吃飯,都過了打招呼,有喊爺的,有叫爺爺的。

爺爺或點頭,或抬手,算是回應,更多的是光顧著喝豆腐腦,對打招呼的人來理都不理。

閻王要不是喝了一口豆腐腦,感覺爽極了,要不還走神端詳眼前的這位姚爺,到底是有何能耐?讓所有的人畢恭畢敬。

閻王心想,肯定是姚老頭的二指先生的身份,才讓所有的人心生敬畏。

豆腐腦里有辣椒,有蒜,有香油,料足得很,這可正對閻王的胃口,喝下不下十碗。

連爺爺都目瞪口呆,看來胃口不是一般的重。

爺爺等閻王吃飽喝足,起身就走,閻王起身拍拍也想走,凌志趕忙拉住閻王的胳膊。

閻王問︰「干嘛?」

凌志說︰「你喝了十多碗豆腐腦,難道不給錢嗎?」

閻王指著爺爺說︰「你怎麼不和他要錢?」

凌志不依不饒的說︰「姚爺爺喝多少都不要錢?你喝一碗也得給錢,少一分都不行。」

閻王有些下不來台,開始有些惱,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吃飯就得給錢。」凌志說。

閻王看看爺爺,爺爺發自內心不願搭理凌志,此時也惱凌志,既然是和我在一起來吃早飯的,不會給我面子嗎?當然,是給爺爺面子了,不讓爺爺支他的飯錢,可這面子給的不夠不是。

凌志拉著閻王的胳膊,爺爺一旁看著不說話,閻王不知是生凌志的氣,還是生爺爺的氣?高聲對凌志說︰「我可是你姚爺爺的師父,我的法術可比他高,你不害怕嗎?」

凌志搖搖頭說︰「沒人比姚爺爺厲害。」

爺爺心里直笑,覺得好玩,認為不能插嘴,看看閻王接下來有何能耐。

「我要告訴你我是閻王爺,你信不信?」閻王發狠,自報了家門。

凌志冷笑道︰「別瞎扯了,閻王爺到這里和豆腐腦,誰信?你趕快給錢吧!」

「咦,小子,我三天之內讓你倒大霉,你信不信?」閻王的臉面丟盡,已經忍無可忍。

凌志一仰頭,自豪的說︰「有姚爺爺在陽青鎮,誰敢胡作非為?」

「好好,我給你錢,你等著。」閻王掏出一把錢丟在地下。

凌志這才撒開手。

閻王來到爺爺跟前,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爺爺的胳膊,說︰「我本來想吃完飯到你家坐坐,現在不用了,你跟我回去,我說我是你師父都行不通,我倒要看看你在陽青鎮這個地方有多大的威信?」

「他一個窮苦老百姓,干點小買賣容易嗎?你至于和他較真?」爺爺苦笑著勸閻王。

「那為什麼你喝他的豆腐腦,他卻不要錢?我不管這里面有什麼事?今天我的面子丟大了,我要好好收拾他一下。」閻王爺已是下定決心。

我們再說凌志,因為與爺爺的朋友死纏爛磨了半天,收攤比較晚,趕忙擔起東西來到碼頭集市,要到糧食市買豆子,要不明天做豆腐腦就沒原料了。

等凌志上了市橋,下去河灘就到糧食市,在過市橋時,他們看見一個人掉入水里正在掙扎。

凌志站在橋上,有個人攔著他,讓他去救那個落水的人。

凌志白了他一眼︰「你怎麼見死不救?還在這里指揮別人,還有天理良心嗎?」

那人說︰「我倒是想救,可我不會游泳,你趕快下水救他吧!」

凌志不再理他,放下擔子,抽出扁擔,三步兩步下了橋,來到岸邊,伸出自己的扁擔給落水的那人,那人終于得救了,他對凌志千恩萬謝一番後走了。

凌志返回到橋上,卻不見了剛才勸他救人的人,凌志搖搖頭,拾起擔子買糧食去了。

回到家的凌志開始盤點一天的買賣,數錢的時候,發現了幾張冥幣,嚇得凌志一 坐在地上。

看來姚爺爺的朋友真是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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