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邢 翁(二)

作者 ︰ 籠中虎

我讀完長老的文章,沒再提要去慧能師父的禪房留宿一夜的想法,到現在,我出門送李爾,一直沒回家,爺爺也不知道我到大悲寺來,這時天漸漸暗了下來,我和長老告別,下山往家走。

實事求是的講,長老關于「五蘊」的經解,我倒是明白長老想要說的,也在李爾的故事引導下算是撩開了一層面紗,不過,我承認,「五蘊」的精髓,我小小年紀,不能領悟。

李爾的「思無邪」,雖然字面文字要比「五蘊」的經解要繁雜,文言文居多,但給我的感覺確實清晰地,同時也讓我隨著文章的內容不斷深入,一個「思」字,辯解出是思想,又不是思想的論斷,也有了真性情和未央的來意。

隨著論述的不斷深入,得出讀詩人要心思無邪,引得眾人評說《詩經》的邪于正之爭。

一句「思無邪」折射出孔子「《詩》三百」的精妙和孔子思想的中庸。

我現在想想,李爾不僅游歷山川河流,平原峽谷,增長見聞,同時也飽讀詩書,看他對「文史不分」、「文政不分」觀點的獨到見解,讓人感嘆佩服。

看到最後,我才明白李爾為何發出「思無邪」感嘆?

是啊,社會的馬車還在正確的軌道上嗎?

一個有社會良知的李爾進入我的內心。

我正胡思亂想,抬頭一看,我怎麼又錯過了家門?今天是怎麼了?

天色開始朦朦朧朧起來。

我向左右一看,發現竟然走到販賣煤炭的王三家附近。

我正想返身往家走,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白衣服的人披著頭發,擔著一挑子,從我身邊一晃而過,看她走起來好像很輕松,就差一點看起來就像在飄。

借著朦朦朧朧的光亮,我看到她的面容好像很蒼白,這時我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害怕、擔心。

但好奇心還是促使我大膽地緊跑兩步,走向前去,一看,卻發現是王大娘,王三的媳婦。

可能是她要把炭塊挑到哪家去賣吧?

這時我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大娘,你這麼晚了,快定天了,怎麼還挑炭去賣呀?」我親切的打招呼。「我趕著去賣炭,你有事嗎?」在她抬頭回答的那一剎那,我看到她的臉色蒼白,而且她回答我的聲音顯得很冷漠。

在這無風無火的大夏天,話語的冷漠,表情的冷漠,讓我立刻感覺到寒意,是那樣的冷!

我心中升起一種害怕的想法,但又覺得不可能。

「哦,王大娘,我想找你家王大爺,看他什麼時間上省城?我和他一起去。」我鬼使神差的說出這番話來,先前根本沒這種想法。

「到省城干嘛?」她問我。

我看到她的臉更加的蒼白,而且她剛才回答他的聲音更冷漠。

「我想去看一個人。」這時我才明白我心里一直裝著李爾。

「哦。」王大娘冷冷地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一邊回頭望著她,一邊來到王三的家門口,我見王大娘還不走,我只好伸手敲門。

王大娘看我敲了門,轉身擔著挑子走了,是輕輕飄走的。

我正愣在門口,大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王三大爺八歲的女兒小紅,一開門,我就看見小紅的眼楮是紅腫的。

我不得不在心里問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看著小紅紅腫的眼神,我擔憂的問︰「小紅,你出什麼事了嗎?」

小紅一下撲到我的懷里︰「我媽她,我媽……」可接下來,小紅說不出話來,眼里帶著恐懼。

我想到剛才發生的種種事情,看情況越來越不對了。

便焦急的問︰「你媽她怎麼了呀?我剛才還在這里看到過她的呀。」

「媽媽她不要我了!」說著,「嗚」的一聲,小紅傷心得哭了。

這句話像一個致命的東西撞擊了一下我的胸口,讓我不能呼吸,眼前浮現出了剛才與王大娘對話的那一幕,但實在覺得不可能,

我說︰「小紅,你等會,我去把你媽媽喊回來去。」

說著便拉著小紅跑出大門口,就看見王大娘已經離開二三百米遠了,我大喊︰「王大娘,小紅找你,快回來。

可是轉眼間,王大娘的身影消失在昏暗里。

「春生啊?你來了。」王大爺從屋里走出來,和我打招呼。

「王大娘她」我剛想問王三是怎麼回事?大爺示意我到屋里說。

我領著小紅跟著王三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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