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玲瓏抬頭看了看林子深處,不知是不是天色已經暗了的緣故,整個林子里一片的暗色,那些原本的星火都逐漸地消失殆盡,林中恢復了到了之前的寂靜與黑暗中。
「搏殺,你帶路,幫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今晚要在這里住一夜了!」
搏殺似乎懂了冬玲瓏的意思,它朝冬玲瓏嗷嗚了一聲,便朝前面走去。
冬玲瓏扶著夏無垠跟著搏殺身後,來到了一處石洞前。
「夏無垠,今晚我們在這里過一夜吧!」冬玲瓏看了下四周,覺得安全了才扶著夏無垠走進了石洞中。
將夏無垠在石洞中放下後,冬玲瓏又轉身出去尋了些柴火回來,生了火,然後她便詢問夏無垠的病情。
「你剛才怎麼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冬玲瓏關切地將他的手抬起,「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你!」
夏無垠笑了笑,卻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
「夏無垠!」冬玲瓏見他又是趁機揩油,有些惱火,剛想開口,卻被他拉過手,按住心口。
「我是這里受了傷,很疼……」夏無垠蠱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是這里受傷了嗎!」冬玲瓏緊張地伸手拉開他的衣襟,想看個究竟,哪知拉開他的衣襟,卻只看到了那精壯的肌肉。哪里有什麼他說的傷口。
「呵呵……」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聲,「你還說不是關心我,在乎我?」看她那幅焦急的模樣,卻讓他感到萬分的欣慰。
「夏無垠!」冬玲瓏徹底被他激怒了,一把推開他,「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玲瓏……」他卻拉住她的手,眼里露出真摯的情感。
「我是真的受了傷,心傷,你不理我,我的心很受傷!」夏無垠的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暈,「我的心只有你能醫治,別離開我好麼?」
冬玲瓏的心猛地一跳,想起他之前那一副慘白的臉色,她依舊心有余悸,「夏無垠,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她不信他之前的痛是假裝出來的,他一定有事瞞著她!
「你真的想知道?」
「恩!」她是認真的。
「那麼……」他笑的有些賊。「你親我一下吧,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夏無垠……」冬玲瓏握緊了拳頭,她深呼吸了口,「你……」
忽然夏無垠的臉色一沉,整個人便開始發抖起來,臉色慘白,雙手抱住雙肩,顫抖個不停。
「夏無垠!」冬玲瓏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好冷,你究竟是那里不舒服了!」
夏無垠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露出懇求,「玲瓏我好冷,好冷……」
冬玲瓏還沒收回手,夏無垠便一個勁兒地往她的懷里鑽,一邊還喊著,「玲瓏,我好冷……」
他那慘白的臉色,那痛苦的表情,冬玲瓏的心不忍了,她原本抬起的手緩緩地落下,將他攬進了懷里,那冰冷的感覺令她的身姿顫抖了下,她剛想縮回去,卻被夏無垠緊緊地抱住。
「玲瓏,我好冷,我還是好冷……」說著他竟然將頭往往冬玲瓏的懷里噌去,一臉的痛苦之余,他的嘴角卻緩緩地扯起一抹笑。
冬玲瓏感覺他的身體越來越冷,她的心也跟著變得冰冷起來,她忙伸手抱住他,用唇印在他的額頭,探視他的體溫,怕他會冰冷得失去知覺。
夏無垠感覺到一陣的溫暖,他第一次這般舒適地躺在她的懷里,這般的近距離地感覺到她的溫柔,還有那份來自心底的關切,那份細心溫柔的關切。
玲瓏,你是愛我的!
他笑了,笑得像是個得到滿足的孩子般,蜷縮在她的懷里,尋求著她的溫柔與愛。
冬玲瓏全副的心思都被他所牽引,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其實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身體忽然變冷其實很正常。
那麼一夜,她就那麼抱著他,緊緊地,唇在印在他的額頭,生怕他的體溫降到太低而失去了知覺,直到日出東方,搏殺的吼聲驚醒了她,她才睜開眼,卻見夏無垠正半睜開眼看著自己,眼里露出邪魅的笑,單手撐住他自己的頭,反將她抱在懷里。
「醒了?」夏無垠見她睜開了眼,嘴角緩緩地勾起,「餓了嗎,我弄了些吃的。」
冬玲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離自己不遠地地方,放著一些野果子。
「你摘的?」冬玲瓏坐了起來,疑惑地看向他,「你沒事了?」他昨晚全身都冷的要命,怎麼只是過了一夜便完全好了般。
夏無垠眼角的笑意愈濃,「昨晚是有點冷,但你昨晚一直抱著我,現在沒事了!」他說著還抬起手臂,揮舞了幾下,表
示自己現在很健康。
「謝謝!」夏無垠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吃點東西吧!你一定餓了!」
「放心吃吧,我都洗干淨了!」
冬玲瓏眨了眨眼,她下意識地伸手探了下夏無垠的額頭,「你真的沒事了?」
昨晚她抱著他的時候,他明明渾身冷的要命,那種刺骨的冰冷令她打心底都起了寒意,那種冷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所以她覺得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你有事瞞著我!」冬玲瓏眯起眼,靠近他,「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無垠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開,「哈哈,玲瓏……」他忽然靠近她,眼里閃爍起光芒,「你還說不是在關心我?」
冬玲瓏臉色一紅,撇過臉避開他那戲謔的目光,隨手拿起一顆野果子放在嘴里啃了起來,「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們先走吧!」這丫的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真相,先退一步,慢慢套出他的話。
見她態度突然轉了彎,夏無垠忽然失落了,像個失望的孩子般,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就這樣啊?」
「我們要早點出去!」冬玲瓏啃了一口隻果,回頭看向他,「我擔心,不知道師兄他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夏無垠的臉色一垮,索性往後一躺,雙手枕在腦後,開始像孩子般耍賴,「又是你的那個師兄!他不過是回自己家偷點東西罷了,你擔心什麼!那個和你一起在林中冒險的人是我,你更該關心的那個人是我吧!」
「哼哼!」說著還不滿地哼哼了幾聲,「也不知道是誰為了你,而受了傷!」
「你不是沒受傷麼!」冬玲瓏轉身看向他,以極度鄙視的眼神,「我看了,你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這丫的真能睜眼說瞎話呢!
「你真的都看過了!」某條蛇眼里放出了金光,「我身上的每一處都看……」
啪的一聲響起,夏無垠的臉上直接被一粒隻果擊中,確切地說是被一粒啃了半個的隻果直接砸中了他的臉頰。
「無恥!」冬玲瓏覺得自己一定是太心軟了,這丫的哪里像受了傷的樣子。
「哎呦……」夏無垠捂住臉,委屈的嘴巴都撅得老高,「我又沒說錯!是你自己說都看過了!」
「你根本沒受傷,就別在那里裝可憐了,趕緊起來,我們必須早點出去!」
冬玲瓏覺得夏無垠似乎有意在拖延時間,她走到搏殺身邊,低頭想了想,「你之前帶搏殺進來時,是不是早就有了對策,你是早就知道了出去路了,對不對!」
看到她那懷疑的眼神,夏無垠立刻捂住心口,「哎,疼……」臉色瞬間就慘白了。
冬玲瓏這回不打算理睬他,「搏殺,他愛裝就讓他裝吧,我們走吧!」
「玲瓏……」某條蛇見她竟然連回頭都沒有,他倏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你瞧,他又好了不是!」冬玲瓏低頭對搏殺笑道,「他真能裝對不對!」
嗷嗚!
搏殺伸出舌頭搖著尾巴,表示同意。
「還是你比較乖!」冬玲瓏伸手模了模它的頭,「你也一定知道出去的路,對不對!」夏無垠絕對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兒,他帶搏殺進來肯定有他的目的,如果她沒猜錯,他定是讓搏殺帶路。
搏殺立刻討好地搖了搖尾巴,一副十足的討好的樣子。
「見色忘義!」夏無垠對搏殺的這種風吹兩邊倒的樣子極為不齒,「你這個小東西,也不想想究竟誰才養了你這些年,主子一回來就把我給扔了!」
當然他也忘了,搏殺的主子本來就是冬玲瓏,而他自己才是那個半路插進來的那個。
冬玲瓏和夏無垠走了一段路後才發現,這里的路一直都在打圈圈。
「剛才我們已經走過這里兩次了!」冬玲瓏模了模樹上的標志,「我一個小時前就在這里做了標志,我們又繞了回來!」
夏無垠皺起了眉頭,「一個小時?」
「你想到了什麼?」冬玲瓏走到他身邊,見他蹙眉思索,「一個小時,我們一直都在這里繞圈圈,每次都是一個小時?」這里面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她又說不上來是那里奇怪了。
夏無垠往後退了一步,便往前沖去,飛身上了一棵高大的樹端。往下看去。
離地五丈,夏無垠低頭將地面的情形掃了下,忽而眸光一閃,「玲瓏,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冬玲瓏見他從樹上飛落在一處,她忙走了過去,夏無垠單膝跪下,伸手按了按了土地。
「你這是在做什麼?」
夏無垠站了起來,又朝前走了幾步,用腳代尺,丈量了五步遠,便在中間停住,用力地踩了踩,「這下面,有間密室!」
「你肯定?」冬玲瓏眼里露出驚喜,「你怎麼知道這下面有間密室!」
夏無垠卻笑了笑,「是不是就下去看看咯!」說著他用力一踩,地面立刻裂出了一道縫。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某條蛇揚眉一挑,眼里露出得意。
冬玲瓏看著他抿嘴一笑,「瞧你那得瑟的樣!」說著她照著他踩裂的點用力一踩,瞬間那條裂縫越發大了起來。
夏無垠拉著她的手,朝她一眨眼,「親愛的,我們一起蹦迪吧!」
冬玲瓏無語,這丫的,真的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啊!
她還沒感慨結束,那邊夏無垠已經拉著自己猛地跳起,兩人同時朝那個裂縫點踩去,瞬間,地面開始崩裂,隨即他們腳下的地面塌陷了一塊。
夏無垠抱著冬玲瓏將她護在懷里,耳邊傳來紛亂的碎石刮過,那尖銳的聲音沖入耳脈,她卻一點都不感覺到疼,只因她正被他緊緊地護在懷里。
冬玲瓏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心卻出奇的平靜,仿佛身外的那些紛亂都被隔離來,靜的一如當初,只听得到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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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