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長大了後,也有了和他父親一樣的銀發和金色的眸子,成了蛇界的王,這幾日他一直做著一個夢,夢里,他站在花海中,一個女子正朝他走來。
這個夢,他做了無數次,卻始終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于是他決定下界去尋找……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
哈欠!
薛蓉蓉打了個哈欠,用雙手抱緊了肩膀,「該死的歐巴桑,這麼冷的天居然要我加班,非要榨干我的精血才罷休!」
深夜的H城市,紛紛揚揚的雪花從黑色無邊的天際徐徐落下,鋪就一世的雪白。
偶爾有幾盞的路燈斷斷續續地閃爍著光芒,掙扎著不被這黑暗所湮滅。
薛蓉蓉裹緊大衣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雪地里走著。
經過一處花壇時,她停住了腳步。
「咦,這是什麼?」薛蓉蓉好奇地撥開枯枝,抖落了一陣的雪白。
在花叢後,一條被凍僵的蛇正蜷縮成一圈,慘兮兮的樣子讓人不忍。
薛蓉蓉皺了皺眉頭,想也沒想就月兌下大衣小心翼翼地將它裹在大衣里抱回了家。
「可憐的小東西,凍壞了吧,來這里取取暖吧!」
到了家,薛蓉蓉將它放進了寵物狗嘟嘟的狗窩里。
「汪汪!」嘟嘟在一旁極度不滿地叫著以示抗議。
「乖,別鬧了,它很可憐的,就讓它住一晚吧!」薛蓉蓉伸手安慰嘟嘟,「今晚你和我睡!」
這回嘟嘟才不鬧了,它心滿意足地朝正霸佔了自己窩的凍蛇得意地瞪了一眼,然後一搖一擺地爬上了薛蓉蓉的床。
就在燈滅的那一瞬,原本緊閉的蛇眼卻突然睜開,一對妖嬈的金眸流轉著異常光彩的光芒,隨即又閉上了。
薛蓉蓉,蓉蓉…………
有人在耳邊,輕輕呼喚,‘我終于,找到你了!’
聲音低醇,猶如剛啟封的陳年老酒,濃濃的酒香四溢,散發出醉人的燻香,沁人心田…………
薛蓉蓉緩緩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火紅的海洋中,心里驚詫連連,仔細地低頭看去,才發現腳下的紅色
海洋其實是一大片火紅的花。
這是什麼花,居然如此的紅艷欲滴,猶如啼血的花瓣在微風中妖冶吐芳。
微風撩起,輕盈的花瓣隨風漫天起舞,放眼看去,一片紅艷艷的海洋里卷起了微微燻風。
奇怪的是,這種花,沒有葉子,沒有香味,有的只是那紅艷欲滴的花朵。
薛蓉蓉彎下腰,想要摘一朵看個仔細,卻驚詫地發現,入手只是像血一樣猩艷的液體。
「啊!」她連忙甩了甩手,後退了好幾步。
是血,居然是血,這,這些花瓣里居然是血…………
這是哪里,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里,這些滴血的花又是哪里來的?
突然間,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她轉身想要逃離。
「薛蓉蓉,蓉蓉…………」微微的風中,傳來低醇的呼喚。
「誰?是誰?」那種聲音帶著某種魔力,讓她的腳步變得沉重,身體開始不听使喚,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一陣強風刮過,漫天的花朵逛舞,風中傳來低沉的聲音,有些什麼在蠢蠢欲動,似乎在歡慶著什麼,在急切等待著什
麼…………
「誰,誰在那里!」薛蓉蓉終于可以停下腳步,強風讓她的眼都睜不開,只是感覺前方有什麼人站立在那里。
在一片的花海里,一個人影在慢慢地浮現,具體地說,是飛舞的花朵在前方聚集,正慢慢地形成一個人形。
「薛蓉蓉,蓉蓉……」低醇的呼喚越來越清晰,似乎就在前方,唾手可及。
待風力降下後,薛蓉蓉才緩緩地睜開眼,看清楚了前方的人。
一襲耀眼的銀白率先映入眼里,銀如絲,飛揚在血紅中,是說不出的妖冶。
一對妖魅的金眸在飛揚的花瓣後,泛起迷離的色澤,妖魅卻又帶著些許的冷厲。
刺了大朵雪白的花束的紅彤彤長袍裹住健碩的身子,白玉束腰,銀色的長發如絲,映襯了血紅的妖嬈,顯得分外耀
眼。
他就那樣傲立在飛舞的花海里,微微笑著,看著自己。
他是誰?好帥啊!
薛蓉蓉不自覺間被他那種妖異,邪魅的氣質所吸引,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忘記了不安,身子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動
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媽呀,她不是在做夢
吧,要是做夢,別叫醒她!
就在在薛蓉蓉犯花痴的時候,銀發帥哥早就移動著腳步,朝她走來。
咚咚!心髒有力跳動的聲音從胸膛里陸陸續續傳出,薛蓉蓉按住左胸,呼吸隨著他前進的每一步,變得急促。
他眉眼如線,含著蠱惑人心的笑,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低下頭,靠得更近,近到他那溫潤的呼吸都均勻地噴、灑到了她的臉上。
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臉刷地紅成一片。
薛蓉蓉捂住鼻子下意思地後退了一小步。
哇哇,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鼻血要噴出來拉!
「薛蓉蓉。」他輕柔地低聲喚出,「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額,這個帥哥認識自己?
可是她好像並不認識他,如果是這麼帥的酷哥,她沒理由會忘記的!
帥哥伸出手,在風中輕掃過,信手便將一朵花捻在指尖,輕輕放于鼻下,嘴角慢慢揚起了優雅的弧度,眼里的銳利斂
起,泛起柔情似水的瀲灩。
「薛蓉蓉……」捻著花的手撫過她的臉,落在她的發間。
手再度劃過眼前時,那朵花便插、在了她的耳鬢。
哇,他的手,好美啊!他的手劃過眼前時,薛蓉蓉心中不由地一嘆,這麼美的手,她第一次看到,與其說手,不如說
是玉,如玉般毫無瑕疵的一雙修長的美手,太美了,不過?
他在干什麼?
帥哥的手在她身體的某個部位游走,極度敏感的部位。
「喂!把你的手從我的腰上移開!」薛蓉蓉說著,伸出手甩開了他的手。
她的豆腐也敢吃,不想混了,雖然是帥哥,但是不代表可以隨便讓他吃豆腐!向來只有她吃帥哥豆腐的份!
哪知他對她的怒火視而不見,嘴角的弧度又向上揚了揚,下一秒,薛蓉蓉的身體便落入了他的懷里。
有沒有搞錯,都說了不要隨便吃她的豆腐!還來!看來這個帥哥很欠扁!于是她再度卯起頭。
「我說…………」她還未說出口的話,悉數被他吞進了肚子里。
媽、媽、咪啊!他的吻,好甜啊,好好柔軟啊!
雙眼噌地睜大,熱血在腦中轉了一圈,跳了一場華麗麗的華爾茲,然後很沒志氣地從鼻孔里噴了出來!
他的吻沒有停,變得愈來愈熱烈,似乎要將她整個吸進身體里。
薛蓉蓉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身子變得輕柔像羽毛一般,慢慢地飛了起來,身子在他的帶領下,在半空中緩緩地旋轉
著。
呼吸變得異常的困難,就在她以為要窒息的那一刻,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雙唇。
薛蓉蓉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哇!好險!
差點岔氣,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成了全天下第一個,接吻到窒息的人!
低頭看的時候,她的心髒再一次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哇!」她驚叫一聲,朝帥哥身上撲去,像八爪魚一樣,很沒氣質地粘在了他的身上。
天啊!他們在飛,具體地說,是飛在了半空中,剛才還踩在腳下的花海,如今卻懸在了腳下!
這樣刺激的場面讓她的小心肝在胸膛里跳起了蹦迪!
「別怕。」他溫柔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有我在!」
他的聲音如同他的吻那樣,具有極大的魔力,讓人陶醉,讓人深迷其中不能自拔。
听到他的話,薛蓉蓉一顆高懸的心終于緩緩地墜下,回到了安全的位置,剛才的不愉快也被這個深深的吻帶走。
再看著他,那極度魅惑的笑在嘴邊漾開,半睞起的金色眸子里流轉了光華無限。
眼前的帥哥就像是一朵極妖艷的罌粟花,散發著誘人的色澤和芳香,引、誘著每個看過它的人和物。
薛蓉蓉再度咽了咽口水,然後閉起眼,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受他的誘惑。
是做夢,一定是做夢,等自己再睜開眼的時候,就會消失,所以的一切都只是夢。
不過,下一秒的吻讓她又再度迷失,這一次,他吻的更深,似乎要她徹底的沉淪,不能再自拔!
吻帶著炙熱,在周身游走,他溫柔的手,撫、模著她完美的曲線,就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般。
他極度呵護地細細地品嘗著她的美好。
她想抗拒,耳邊卻傳來他低語的蠱惑。
「別抗拒,你是我的,讓我好好愛你,好好地……愛你!」
她的雙眼在他深情的注視里,又慢慢地闔起。
愉悅在體內蔓延,身子輕盈得飛了起來,就像是浮在天空中的雲,自由而歡快,歡愉慢慢地將所有的理智淹埋。
眼前一片金白,仿佛天堂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身體愈發的輕盈,極度的歡愉飛射開來,薛蓉蓉伸出手,極力想抓住那道金色的光芒就在她即將抓住的那一刻,嘀的
一聲響起!
‘你好,這里是薛蓉蓉,請听到嘀的一聲後留言,我會盡快回復你!’
然後就是嘀的一長聲。
「啊!」薛蓉蓉猛地睜開雙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卻發現,自己正張開四肢,橫躺在床中央。
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家具,沒有帥哥,沒有花海!
猛地坐起,薛蓉蓉用手狠狠地敲了敲頭。
痛!不是做夢,難道,之前她是在做夢!而且還是超限量級的春、夢!
可真要是春夢一場,怎麼會那麼真實。
真實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那精壯的肌肉下,快速跳動的脈搏。
他那俊逸的臉龐,還有那堅實的胸膛,是那般的真實,帶著極具誘惑的觸感和炙熱的溫度。
一想到這里,她的臉還是不由自主地火紅一片。
薛蓉蓉立刻用手拼命地扇著,試圖驅走那火熱感。
這時,耳邊電話的留言響起。
‘薛蓉蓉,是我,東,今天是星期一,有個采訪,你不會忘記了吧,報社見,別遲到了!’
‘嘀’的一長聲,電話便掛斷了。
「天啊…………」
回過神後,薛蓉蓉仰起頭,大大地哀嚎。
又是星期一,她討厭星期一,只要一到這一天,她就得被迫去見那個老巫婆,一臉的郁卒,看每個人都不順眼,巴不
得她能變超人,哪里有新聞就立刻飛到那里去采訪!
掀開被子,薛蓉蓉低著頭,準備下、床,卻在低頭的剎那,一滴血落到了潔白的床單上。
滴落的鮮血在雪白的床單上綻放,猶如一朵妖冶的血花,就像在夢中見到的那滴血的詭異的血花。
血!?薛蓉蓉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模了模鼻子,一看,驚呼了出來。
「哇啊啊啊啊…………」
緊接著,整個房子都在晃動,持續長久,震勢強大,連牆上的壁虎都不能幸免,最後被震落到了地板上,只能灰溜溜
地爬走。
天啊!她居然真的流鼻血了!看著手指上那抹妖異的血滴,薛蓉蓉心底噌地騰起驚顫,做春、夢也能做到流鼻血,估
計她是第一人!
仰起頭,她伸出手在桌上模了紙,塞住鼻孔,然後朝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薛蓉蓉打算好好洗個澡,打起精神好去應付那個老巫婆。
經過鏡子前面,她突然又折了回來,盯著鏡子里猛看。
五秒鐘過後,浴室里再度傳出她的鬼吼。
「哇,媽呀!!!!」巨大的鬼叫聲暴起。
這回房子不僅在晃動,還有塌陷的趨勢,桌上的那個玻璃花瓶晃動了幾下, 當落地,只听到輕微的嘎吱一聲,還在
地上爬行的可憐的小壁虎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浴室里卻在上演著一幕更為驚恐的畫面。
薛蓉蓉拉下睡衣,雪白的肌膚上那朵朵盛開的妖艷的櫻花,讓她的心沒來由地一顫到底。
這些印記從脖子開始,一路沿著她雪白的肌膚往下,再往下…………
「不是吧!」她驚呼著哀嚎。
她可不認為這些曖昧的痕印是皮膚過敏引起的,這些印記怎麼看都像是歡、愛後留下的痕跡,難道說?
心中一驚,難道說,昨晚她不是在做夢,是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可轉念一想,太可笑了,不,不可能,這些是過
敏的癥狀,對,一定是過敏了!
用鴕鳥式的心態安慰著自己,她決定不去理會這些奇怪的紅印,還是先洗澡。
洗完澡,薛蓉蓉發現自己要崩潰了,那些印記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明顯,在微微泛起粉色的肌膚上,那些類似
牙印的痕跡,愈發的明艷,妖嬈而曖昧地盛開。
薛蓉蓉看著這些曖昧的印記,覺得自己的世界在一點一滴慢慢地崩潰。
在夢里也能被人非禮,她算是第一個,再這樣下去,她非瘋了不可!
看來,她真的需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了!
「汪汪!」身後傳來了嘟嘟的聲音,它咬住薛蓉蓉的裙擺,搖著尾巴示意她跟著走。
薛蓉蓉被嘟嘟拉著到了它的窩邊,嘟嘟抬起一只腳指了指它的窩,又指了指薛蓉蓉的床,然後死命地搖晃著身子,雙
眼淚汪汪地看著薛蓉蓉。
窩里空無一物,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她抬起頭看向窗戶。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戶被打開了,清晨的風撩動著紗簾微微而動。
「它走了?」
薛蓉蓉走到窗戶邊想要合上窗,卻看到,在窗欞上有一朵帶著露珠的紫色郁金香,正綻吐芬芳。
「很美吧?」是它留下的?好奇怪的蛇啊!
薛蓉蓉把花拿到嘟嘟的面前,誰知嘟嘟卻厭惡地撇過臉,顯得很不屑。
就這樣,那晚奇怪的夢在薛蓉蓉心底留下的不悅,便被這清晨的浪漫一掃而空。
六天後,薛蓉蓉卻雙眼無神,臉色慘白地坐在了醫院的走廊里。
她的手里拿著一張醫院B超單和一張化驗報告單。
單子上寫著︰妊娠6個月!
這幾天,肚子有點大,剛開始她以為是脹氣,想來醫院檢查。
結果醫院給出結果卻是自己懷孕了,更加恐怖是的,B超上顯示的不是胎兒的形狀,卻是兩顆——蛋!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地給了薛蓉蓉當頭一劈,她完全慌了,難道說那夜的不是夢,是真的有個人爬上了她的
床,然後她便懷孕了!
但這也太夸張了吧,僅僅六天,她便懷孕6個月了!還有兩顆蛋在肚子里!
神馬蛋,長的這麼神速?!
最可悲的是,她還不知道那夜究竟是誰爬上了她的床!
「薛蓉蓉!」一聲怒吼從身後響起。
薛蓉蓉僵直地轉過臉去,卻看到林爾東正怒氣沖沖地朝自己走來。
「你剛才說什麼!」林爾東接到她的電話,差點沒氣暈過去,「你說你懷孕了!」
「你瘋了!」薛蓉蓉連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一旁,「鬼叫鬼叫什麼!」
「你都懷孕了,還6個月了,我能不激動嗎!」林爾東的眉頭都擰到了一塊兒。
他連她的手都沒踫到,她丫的就懷孕了!他能不氣嘛!
今天他非要把那個‘混蛋’揪出來不可!
「說,那個啊,混蛋在哪里!」說著,他四下看了看,「他沒來!」
薛蓉蓉搖了搖頭。
「他還不知道你懷孕了?」
薛蓉蓉還是搖頭。
「那他媽的究竟是怎麼了?」林爾東火了。
「我不知道他是誰?」具體地說是人,還是動物,都不知道!
聞言,林爾東愣了一會兒,然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喂,我都還沒暈那,你倒先暈了!」薛蓉蓉很無語,本指望他來幫助自己,現在倒好,究竟是誰照顧誰還指不上
呢!